第82章 被气晕了!

“原来崔夫人与王妃还是自家人呀!”

郑夫人装作刚知道两人关系的模样,故作欢喜地说道:“哎呀,这可真是太好了!”

“既是自家亲戚,又同在越州,以后可要好好地来往啊。”

郑夫人一边夸张地拊掌笑着,一边意有所指地说着。

谢元挑眉,“郑夫人,您这是在教本王妃做事?”

谢元不想现在就翻脸,因为赫连珏以及他的大军还没有归来。

此时跟刺史府撕破脸,实属不智。

一个弄不好,崔伯庸等人就会狗急跳墙。

当然,谢元也不怕。

赫连珏走的时候,还给她留了八百亲卫。

这些人是最早的那一批,是绝对的“老兵”。

还有赫连琛,也是经验丰富、作战勇猛的老将。

有他们保护,只要崔伯庸没有动用越州大营的兵马来围攻,谢元以及越王府都不会有事儿。

再者,崔伯庸也不是傻子,更没有狂悖到家。

百姓冲击官衙,是会被判定为谋逆的乱民。

而“官员”攻打藩王王府,更是妥妥的大不敬,是谋逆犯上。

就算结了死仇,崔伯庸非要弄死谢元不可,他也不敢明火执仗的来,而是会像过去一样,弄个“民乱”出来。

届时,他趁机在“暴民”中安插人手,趁乱杀掉谢元。

就像上任合县知县,隔壁黄州的刺史李晋,以及以往好几位罹难的朝廷官员!

谢元飞快地在脑中权衡了一番利弊,然后得出结论:她不怕崔伯庸。

更不用去怕郑夫人一个内宅妇人!

之前不愿意招惹,也不是因为怕,而是一来嫌麻烦,二来也是对方没有触碰到她的底线。

但,今天不一样,谢元实在被恶心到了——郑夫人居然把崔氏推了出来!

谢元跟谢泽只是远房亲戚,谢泽利用宫中的贵人,趁着谢元亲生父母、弟弟等意外亡故的机会窃取了整个谢家。

谢元更是被谢泽逼着当了替嫁新娘……

这些过往,谢元就不信世家女出身、在京中满都是姻亲故旧的郑夫人会不知情。

可她还是故意装傻,把崔氏弄到了谢元面前,还张口闭口“自家亲戚”。

这是诚心要给她添堵,要恶心她谢元呢。

谢元若是还能忍,那她就真成了任人欺辱的小可怜。

而她之前的立威行径,也就成了虚张声势的笑话。

想到这些,谢元的脸沉了下来,冷冷地看着郑夫人:“本王妃乃圣人钦封的一品诰命,是皇家的新妇。”

谢元说着话,不屑的目光上下打量郑夫人。

她没有直接说郑夫人一不是自己的正经长辈,二不是超品命妇,根本没有任何资格来“教导”谢元。

这些话,谢元不说,但她的眼神太明显了。

轰~~

郑夫人又羞又恼。

她跟着崔伯庸在越州待了好几年,整天都被越州权贵的女眷们吹捧着。

她早就把自己当成了越州第一夫人,是越州地界上最尊贵的女人。

去年越王妃来了,还被朝廷封了亲王妃的诰命,郑夫人也没有把她当回事——越王都废了,妻凭夫贵,越王妃又能尊贵到哪里?

而谢元呢,虽然没有曲意讨好、刻意巴结。

但她对郑夫人也算“客气”。

郑夫人就误以为谢元“识时务”,不敢在她面前摆亲王妃的谱儿。

郑夫人便愈发得意,整个人都飘了起来。

此刻,谢元却用冷冰冰的话,直接将她从半空中骂了下来,郑夫人如何不羞恼?

她涨得满脸通红,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个字。

好半晌,郑夫人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恨恨地说道:“王妃这是何意?我也是一片好心!”

“我?郑氏,本王妃宽厚,从来不愿与你计较什么规矩。但本王妃不计较,并不意味着你可以失礼?”

“你是谁?几品的诰命?竟也敢在本王妃面前自称‘我’?”

谢元强势的说着。

她将“仗势欺人”四个字,明晃晃地写在了脸上。

郑夫人的脸更加红了,几乎要红得发黑。

她好歹也是四十岁的人了,是正四品的刺史夫人。

娘家、夫家都是高高在上的世家,就算没来岭南之前,在京城,她也是受人追捧的存在。

她骄傲,她张扬。

然而,这一切却被谢元打了个稀碎——

比家世?荥阳郑氏确实是世家,但属于后起之秀。

而谢元呢,却出身千年世家陈郡谢氏,属于一等门阀。

谢元完胜!

比身份?郑夫人只是刺史夫人,而谢元却是一品亲王妃,是皇家的儿媳妇。

且,最最重要的一点,谢元不是什么其他的王妃,而是越州的越王妃。

越州是越王的封地,越王就是这片土地的“王”。

越州的官员及其家眷,都是越王的“臣属”。

当然,刺史是朝廷选派的,是圣人的人。

但,出于礼仪,刺史及其家眷要对越王夫妇恭敬地自称“臣”、“妾”。

而不是像郑夫人这般,竟在谢元面前大咧咧的说什么你呀、我呀。

谢元不计较,自然无事。

可若是谢元真的上纲上线,郑夫人就是妥妥的“失礼”。

郑夫人自是“知礼”的,也知道自己不该对越王妃不敬。

可,凭什么?

越王都成了远近闻名的废物,谢氏作为一个依附于越王的女人,她又有什么可尊贵的?

慢说在越州了,就是在京城——

咳咳,如果在京城的话,郑夫人多少都会收敛些。

问题是,这里不是京城啊!

这里是越州!

是她崔家的地盘!

想到这里,郑夫人顿时有了底气。

她冷笑两声,“王妃娘娘好大的脾气,好大的气派!怎么?您还要让我下跪?”

就算是皇后,也没有这么折辱世家女的道理。

“好说好说!总比不过郑夫人更尊贵、更有气派!”

谢元抬手掀了面前的案几,站起身,冷声道:“糖铺的事儿,本王妃记下了。今日的事儿,本王妃也记下了!”

“郑夫人对本王妃如此‘深情厚谊’,本王妃更是会‘牢记在心’!”

“今日本王妃有些不舒服,赏春宴就不奉陪了!告辞!”

谢元嘴里说的客气,但她的行为是一点儿都不给郑夫人留余地。

撂下狠话,谢元直接拂袖离去。

“你!你!谢氏你——”

郑夫人张口结舌,根本不相信,谢元竟当面翻脸。

她一口气没有上来,竟直接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