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云和凌寒舟将丰祥夫妇送到村口，回来时碰着准备去山上的找野菜的王莲花。
看到俩人一起出门，她先是惊诧了一下，又笑吟吟同拂云打招呼，问她的身体可有好些等等，有拉着拂云讲话的趋势。
这女人话太多，拂云有些怕了，想走。
可王莲花一句“你听说那件事了吗，简直是大快人心”，立马勾起她的兴趣。
她对一旁的男人道：“你先回去，把笋拿出来晒着，我唠嗑唠嗑。”
凌寒舟点了点头先走了。
他搞不懂，为啥女人都那么爱唠嗑。
王莲花提着篮子，拉着拂云到桥便的石头上坐下。
拂云有些想笑。
上个月，就在这座桥上，她被人说了不知多少闲话。
这么快，就成了听闲话的那个。
算不算世事无常？
“你奶奶去你家的那日，不是没讨到好处么？后来，她们不是都回家了么？
你爷爷上山回来听到有人说，周氏那个人见钱眼开，听说你家有钱就想让你回去，听到你说生病了就又那什么。
你爷爷估计觉得没面子，老两个又吵又骂，差点打起来。上回打架，老两个打得可惨了，不知你知道这事不？”
半天没说到重点，拂云怕她又扯别的话，就说：“那个知道。”
王莲花就是打算，若她说不知道，就跟她再说说上回打架的事。
可她说知道，就罢了，继续说：“这回，周氏被骂，越想越不甘心，骂骂咧咧地就去了刘寡妇家，跟刘寡妇打了起来！”
“唔？真打起来了？”意识到自己有些激动，拂云清咳了两声，假装十分意外，“她们为何会打架啊？”
“那日你不是同刘寡妇说你的情况，刘寡妇怕你奶奶不肯来，就没有如实转告。而是跟她说，你家买了驴，后来又说凌寒舟打猎赚了四十两银子。
你奶就是见钱眼开，所以才会说让你回娘家去，好有借口剥你的皮。
说难听一点，咱们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娘家不防着咱打秋风就算好的，怎可能会真心想叫你回去？”
拂云看了她一眼，“你说重点。”
王莲花尴尬了一瞬，道：“重点就是，你奶奶没扒到你的皮，还惹得村里大家指指点点，都说看错人了什么的，她的名声更臭了。
她就把这事怪在刘寡妇身上，若不是刘寡妇多嘴多舌，她是断不可能会去你家的。”
“所以，两人打得惨不惨？”
“肯定惨！周氏被打掉了颗牙，连着前几日被你爷爷打掉的那颗，都掉两颗牙了。刘寡妇被打歪了鼻子，那叫一个血流如注！四五个人才把她们分开。”
“呵呵……”那种激烈战况，光是想想就想笑，“牙口不好，就别肯硬的，这下，崩了牙，可算是有她好受的。”
“谁说不是，刘寡妇天天跑去村长家喊冤，可她咎由自取，村长哪能理她？”
“之后呢？”
“之后，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刘寡妇就没说什么？”
“她倒是跑去你爷爷家骂了，可你爷爷家人多，她骂不过，也只能灰溜溜跑了。要我说，她也是可怜，好心帮你，却被殃及无辜……”王莲花叹道。
那两人打架，倒确实是大快人心。
其实，拂云这招借刀杀人破绽很大，光是刘寡妇帮她传话这一点，就不可信。可周氏只是耍横泼辣得凶，脑子不好使的，轻易就信了，谁说的话她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