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和临儿来看过锦书,但是没说几句话便被辛夷请了出去。
辛夷跟伯母说:“临儿的婚事全权交给樊妈妈和满姑姑,她实在是忙活不了的,她现在难受得紧。”
辛夷有时候特别正经,也特别护着总司。
伯母连忙说:“那是,那是,我来了,我也可以帮忙的,让锦书多休息,哎哟,这真是天大的福气啊,怀了双生子,福气,福气。”
她看着临儿,“你要是有长姐这样的福气便好了。”
临儿娇羞地拖着她出去,“娘,我都还没成亲呢。”
“是啊,还没成亲呢,是谁把婚事拖到如今的?我也得好好说说蓝寂,如果早对你有意思为什么像个锯嘴葫芦似的,什么都不说?拖到成了老姑娘。”
“我才不是老姑娘,我还很年轻。”临儿撒娇说,娘在身边的感觉好是好,就是总被唠叨。
因着伯父伯母来到边城,所以蓝寂还得再在他们面前提一次亲。
伯母方才还说着要好好说他一顿,但看到他如此在乎临儿,心里就只剩下欢喜了,也舍不得说未来女婿半句便允诺了婚事。
至于伯父……若是早几年蓝寂来求娶,他定然是充满敌意的,但如今自己姑娘都是老姑娘
了,算了算了。
婚事筹办得也差不多了,日子选在了十月中,如今装潢着新房。
蓝寂买了房,在北州买房没什么压力,敏先生很爽快地把存起来的那份钱给了他,买的房子虽然不大,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等装潢好了,便是他和临儿温馨的家。
临儿带着父母去看过那房子,伯父伯母都很是满意,对临儿说:“来之前你说是小房子,我瞧着也不小啊,好几个房间呢,还有个小院子。”
“说小房子,那是跟将军府和萧王府比,是万万比不得的。”临儿调皮地说。
“你这孩子,怎么还跟萧王府比了?能跟萧王府比么?”伯母笑着打了她的脑袋一下,高兴得眼睛都笑眯了。
临儿接着带他们去了匡正司,认识自己的同僚。
知道自己的女儿大小是个地方女官了,作为父母的他们十分骄傲,笼络着林琅和孙娘子她们,让她们多多关照临儿。
临儿笑着说:“娘,她们对我很好很好,像家人似的。”
林琅也笑着道:“是啊,我们匡正司的人,就像是一家人似地处着,您二位可以放心的。”
“那就好,那就好!”伯母欣慰无比。
接下来几日,蓝寂和临儿负责
带着他们到处去游玩,看到富庶繁华的边城,他们大为惊叹,“本以为北地苦寒荒漠,没想到竟如此的繁荣,虽比不得京城,却也没差多少了。”
临儿骄傲地说:“那是姐夫和林知府治理有功,当然,蓝寂也有很大的功劳。”
听得这话,他们对蓝寂越发地满意了。
十月十八,蓝寂娶临儿。
临儿是从大将军府出门,嫁到蓝寂的新居,酒席也在新居办,新居办不下,便把巷子和外街都占了。
这份热闹,和锦书彻底没有关系。
肚子里的孩子四个多月了,她的难受劲没有多大的缓解,甚至因为腰疼而不得不多卧床。
唯一好了些的,就是现在能吃得下了,但吃下去有时候还会吐,闻到一些不喜欢的味道,又吐。
至于吃,也不是什么都吃得下,甚是挑食,怀着雪豹的时候,她最不喜欢吃红烧肉,但是怀着二胎的时候,红烧肉是她的命。
她甚至都把少渊送给她那块红烧肉拿出来挂在脖子上。
雪豹和谢长程像报喜的雀儿,跑进跑出跟锦书汇报着小姨出嫁的热闹,大将军府里是办了嫁女宴席的,所以也是十分热闹。
雪豹还带着谢长程和顽固去放炮仗,顽固虽
然不想和小主子闹,但是黑狼队现在奉命保护小主子,没办法了,它堂堂上过战场的顽固将军,只能陪着孩子做这些无聊的事。
临儿出门的时候是有来拜别长姐的,但是,那一身的脂粉气,熏得长姐吐了一回,临儿急忙便走了。
锦书觉得有些遗憾,本来该是她亲手送临儿出嫁的,现在只能窝在房中,对着辛夷那张毫无表情的脸。
想想,便白了辛夷一眼,就不能给点表情?
辛夷接收到她的嫌弃,也翻翻白眼,谁爱在这里看着她?如果不是狗子酱吩咐下来,她现在都跑出去放鞭炮了。
有热闹不能看,要看一个脸很瘦肚子很大的人,多少有些扫兴。
还想要她笑?不可能,在这样的委屈下,笑出来是不符合人类情绪情感的,她不会违背这点。
锦书看不到,但是少渊他们都能看到。
蓝寂今日就没停止过笑,那张脸像是被固定了似的,露出两排牙齿,笑容差点咧到耳朵后面去,大家瞧着他,替他觉得累啊。
敏先生给临儿添的嫁妆昨日就送过去了,三抬嫁妆,金银珠宝有,绫罗绸缎有,常用物什有,他说到做到,拿临儿当妹妹看待,妹妹出嫁,兄长给的陪嫁
十分大方。
郭先生也添了好些,只是没有敏先生那么多。
樊妈妈,满姑姑自然就不用说的,都拿临儿当亲闺女看待了,哪里还会吝啬那点嫁妆?
给得最多的是少渊和锦书,十抬嫁妆样样齐全,可以说蓝寂娶临儿,是发了一笔财的。
如果他好意思用临儿嫁妆的话。
他不会用,因为他能赚钱,他娶临儿回去是要让临儿享福的。
临儿反驳他这句话,我嫁给你不是为了享福,是为了和你齐头并进,大家一同创造价值。
蓝寂没反驳,临儿说什么都是对的,他不会驳娘子的话。
新婚过后,三朝回门,大将军府也办了招待新女婿的酒席,又热闹了一番。
锦书这一次能出来坐坐,看着成亲之后便娇媚许多的妹妹,再看着一脸幸福的蓝寂,她心里十分欣慰。
蓝寂上前磕头,“多谢王妃把临儿托付……”
锦书抚住胃部,另一只手猛招,“辛夷,痰盂……”
又吐了一场,因着蓝寂身上的熏香,好好的,熏什么香?
蓝寂委屈不已,每一次跟王妃行礼,或者想说点正经的话,王妃就要吐了,他就这么不讨王妃喜欢吗?
少渊指着他,“以后,离我王妃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