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到底是因为什么?
锦瑟试图问系统,可依旧没有得到答复。
说起来自从系统下发任务,让她帮助秦淑兰离婚,洗清肖亭西结党营私的罪名之后,系统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锦瑟完成任务之后,系统也没有如往常一般给出奖励。
而她也因为这段时间太忙了,没顾得上这些。
锦瑟尝试用意识进入空间,一进来她便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到了,这里像是遭遇了一场地震一样,满目疮痍。
黑土地上的草药和果树都倒了,地上一条条深不见底的沟,细密如细蛇。
至于她那宽敞明亮的三间房也倒塌了,砖石凌乱的倒塌在地上,里面的家具也全都毁了。
锦瑟的心痛的啊,这些都是她兢兢业业,努力搬砖,一点点积攒的家产啊,怎么就这么没了?
深吸一口气,她调整了一下情绪,准备整理一番,可一阵眩晕感袭来,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将她驱逐出了系统。
夜深人静,锦瑟一脸懵逼的躺在床上,心中很乱。
系统跟着她一起穿书,告诉她只要努力做任务通关,最终她一定会达成心愿。
可现在空间还在,她呼唤系统却没有回应,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穿书之后她第一次慌了,满心迷茫。
突然,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握在掌心,十指相扣带来的安全感,让她那颗慌乱的心稍稍评定了一些。
她穿书本就是意外,系统的出现也是意外,那这些意外出现的东西意外消失,好像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想到这里锦瑟心情反而平静了许多,她调整了一下姿势,面对着肖亭西,沉沉的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明媚的阳光从雕花的窗户纸透进来,碎钻一样。
落在肖亭西的眼睫上,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自锦瑟入宫照顾刘兰浣之后,肖亭西又恢复了从前的样子,晚上躺在床上很难入睡,哪怕睡着了,一点小小的动静都会将他吵醒。
而一旦他半夜醒来,无论是什么时辰,他再也睡不着,只能睁着眼睛到天亮。
不夸张的说,他已经半个月没睡好觉了。
但锦瑟一回来,他晚上难眠的毛病不治而愈,哪怕半夜醒来,他酝酿酝酿也可以再次睡着,昨晚更是一觉睡到大天亮。
肖亭西眸光温柔的落在锦瑟身上,却在看到她拧在一起的眉头的时候,他的心跟着微微疼了一下。
她是做噩梦了吗,为何睡梦中还皱着眉头?
他伸手想要将她的眉头抚平,恰有一道阳光落在他的手上,将他那只本就过分苍白的手照成了透明色。
这一瞬间,他有一种错觉,他们虽然睡在同一张床上,但却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们隔开。
莫名的,肖亭西想到了昨晚上元佳节,锦瑟在熙熙攘攘的街头突然站定,额头和手掌心全都是冷汗,任凭他说什么,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那时候肖亭西心中是恐惧的,那种恐惧让他丢了素日的冷静,不管不顾的将她搂在怀中。
而她乖巧的靠在他的脑袋上,说不会离开他的时候,他所有的不安被治愈了。
可她真的不会离开自己吗?
这个想法一旦出现在肖亭西的脑海之中,他无论如何也无法保持镇定。
哪怕知道锦瑟最厌恶旁人将她喊醒,可是他还是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用尽可能温和的声音说,“瑟儿,起床了。”
没有回应!
不安在疯狂扩散,肖亭西手上力度加大,声音也亮了几分,“瑟儿,别睡了,我带你出去玩!”
这话依旧如泥牛入海,没有半分回应。
意识到自己喊不醒锦瑟之后,一向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秦王殿下慌乱了,甚至来不及整理仪容,匆匆出门,命人去请太医。
秦王与王妃上元佳节在京城同游的事情已然成为了一段佳话,特别是翌日王妃沉睡不醒之后,这段佳话多了几分凄美的色彩。
正月十六日,太医院的太医流水一样进入秦王府,然后又原封不动的从秦王府出来。
正月十七日,秦王府张贴告示,重金聘请神医,不管是哪个国家的人,只要能唤醒王妃,必定重谢。
正月二十日,秦王府再贴告示,重金寻能人异士。
锦瑟已经沉睡了五日,而肖亭西也不眠不休的陪了她五日。
之所以用沉睡来形容,只因为无论是太医还是民间的大夫,每个给锦瑟把脉的人都是如此说的,脉搏没有任何问题,没有受伤,只是沉睡了,睡好了自然就会醒来。
一开始这样的话还能安抚肖亭西,但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肖亭西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准确的说他之前也只是强撑着罢了。
皇上捏着茶杯的手青筋暴跳,指着他怒不可遏,“为了一个王妃,你居然要朕下皇榜,好大的胆子。”
肖亭西直挺挺的跪在御书房冰冷的地板之上,丹凤眼里面是在近乎疯狂的光芒,“父皇,瑟儿不只是一个王妃,他是儿臣心悦之人,儿臣此心只有她一人,求父皇成全。”
“你只爱她一人,她对你也是如此?”雍帝一张国字脸硬生生气成了猪肝色,终于忍无可忍将茶杯摔在地上,“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与她如今还未有夫妻之实;若她爱你,岂会连碰都不让你碰一下?”
四溢的茶水将肖亭西月白的衣袍染成了黄色,若是以往,这个有洁癖的王爷定不能的容忍。
可此时他却看也不看,非但一人揽下所有问题,还不住的哀求,“父皇,这与瑟儿无关,而是儿臣自己的问题;如今瑟儿昏迷不醒,请父皇让国师去看看。”
国师神秘莫测本领奇高,除了皇上谁也不见,也就是除了皇上,谁也不知道国师长什么样子。
肖亭西对这种喜欢搞神秘的人没什么兴趣,若非为了锦瑟他也绝不想和国师有牵连,毕竟他自己身体都没想过请国师看看。
皇上的脸色颇为难看,锐利的双眸中是冲天巨浪在翻滚不熄,他指着殿外,“你若是喜欢跪就去那边跪个够,别在朕面前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