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岚待在京城这段时间,她的姨妈英国公夫人动不动就邀请她去英国公府吃饭看戏,偶尔还会留她在英国公府住上一晚。
一句话成功的将苏简行面上最后的血色收走了,肖亭西全说中了。
苏简行深深叹了一口气,眼角的余光不其然扫到了锦瑟。
她正和母亲耳语,完美无缺的侧脸半点瑕疵也没有,纤长的睫毛,小巧挺拔的鼻梁。
明明她什么也没做,可是却美的惊心动魄。
“咳咳咳!”肖亭西将他的眼神尽收眼底,毫不客气的提醒,“表哥,最好不要看不该看的东西。”
类似的话他不是第一次说,苏简行也不是第一次听。
但这一次苏简行没有第一次那种心虚的感觉了,反而他还将内心深处的话全都说出来了,“有的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为什么和她在一起的人是你不是我。”
肖亭西的目光落在锦瑟身上,他的眼神不自觉变得温柔,唇畔更是带了点笑意,“或许我于姻缘一事上运气确实很好。”
两人什么都没说,却又像是什么都说了。
或许这就是男人之间所谓的点到即止,一切尽在不言中。
最后一出戏即将结束,苏简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你一定要好好对她,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肖亭西没说话,只是他的眼神变得很坚定,仿佛在无声的说,这还用你说?
晚膳锦瑟准备的是烧烤,简易的烧烤架子架在火炉子上,将提前准备好的食材放上去,就是天然的烤炉。
至于各种所需的腌料,也是锦瑟在系统购买,谎称自己做的。
午膳和晚膳加起来花了五十两,其中有一半是锦瑟在系统商店花掉的。
以至于在接下里的一段时间,每次她进入系统商店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脑门上刻着三个字“冤大头”。
肖亭西生日的次日,好容易安静几日的朝堂又热闹起来了。
朝会上,肖筠莫越众而出,跪在众位大臣面前,“启禀父皇,儿臣要参六弟,私交朝廷官员,结党营私,请父皇明察。”
递上来的奏章上白纸黑字,写着肖亭西假借生日之名,邀请英国公,锦墨阳这些朝廷大臣入府私会,密谋了四个时辰。
扑通一声,锦淮南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皇上,微臣无用,未能教导好子女,请皇上治罪?”
这这这……
满朝震惊!
皇上还没说话呢,他来这么一出,这是代替儿子认罪?
不,不是认罪,而是坐实肖亭西私自结交朝臣的罪名。
看来这一次肖筠莫是下了血本了,否则锦淮南怎么会牺牲儿子,那可是他唯一的儿子。
被认罪的锦墨阳自是不干,跪在地上为自己的申辩,“皇上明察,昨日微臣确实去了秦王府,但只是为了祝贺秦王生辰,并无其他。”
“呵,小锦大人还真是巧言善辩。”肖筠莫冷笑一声,俊朗的面上有阴狠之色一闪而过,“你当父皇和文武百官都是傻子吗,过生辰只是你们巧借名目,用来隐藏你们的狼子野心。”
锦墨阳还想说什么,肖亭西却抢先一步出列,他俊美的面庞一如既往的慵懒,丹凤眼微微眯起。
“父皇,既然三哥笃定儿臣勾结朝臣,不如请三哥拿出证据,总不能仅凭英国公和锦墨阳昨日来过秦王府便给儿臣定罪吧?”
“若真如三哥所言,儿臣觊觎太子之位,定不会只与英国公和锦墨阳二人勾结,也请三哥将其他大臣也一并说出来。”
肖筠莫指着他对皇上说,“父皇,您听到了,六弟亲口承认与英国公和锦墨阳勾结,儿臣斗胆,请父皇处置。”
皇上的脸色很难看,一双锐利的双目在两个儿子中间来回横跳,心念电转。
昨日他也去了秦王府,但他未时三刻便已回宫,可其他人却待到了酉时三刻才离开,这中间足足有两个时辰。
这么长的时间,他们在聊什么?
的名头,和朝中许多大臣有来往;父皇才处置了废太子,若六弟真如他所言兄友弟恭,如何有心情在此时过生辰?分明是他假借为太子求情,实则觊觎不该觊觎的东西。”
先前还有朝臣小声议论,此时偌大的朝堂鸦雀无声。
三皇子一张嘴名不虚传,比风刀霜剑还要厉害。
此时英国公和锦墨阳已经双双跪在地上,一声声“请皇上明察”。
谁都知道“废太子”三个字是忌讳,特别这两人先前也确实为太子求过情,如今被肖筠莫颠倒黑白,他们有一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感觉。
肖亭西仍然冷静,声音也清冷如外面的寒风,“父皇,昨日儿臣本没心情过生辰,但王妃不忍见儿臣为太……大皇兄的事情难过,特地请了姨丈一家和岳母墨阳兄来府里与儿臣一同过生辰,儿臣昨日只是见了一些亲人,一言一行皆与朝政无关。”
冷风一吹,皇上想到了昨日之种种,心情也平静许多,威严的声音从龙椅上传来,“六皇子肖亭西一向循规蹈矩,嫌少关心朝中之事,朕相信他。”
肖筠莫一个劲的磕头,不管不顾的说。
“父皇,您别被他蒙骗了。”
“纵然六弟现在没有这个心思,谁能保证与他有关系的朝臣没有这个心思呢,不可掉以轻心啊。”
“六弟邀了说是邀请姨丈和岳家,可唯独没有邀请锦尚书,这足以说明他心中有鬼。”
肖亭西的耐心已经耗尽了,新仇旧恨之下,他针锋相对,“三哥说的头头是道,莫非三哥便是如此,借着每一个宴会的机会私会朝臣,谋取太子之位?”
肖筠莫有些心虚,立刻采取大声压制,“六弟,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父皇英明,绝不会被你蒙蔽。”
肖亭西本来很气,却在察觉到他心虚的时候冷静下来了,声音恢复一贯的慵懒,“三哥说错了,做弟弟的只是学哥哥而已,你没做那些龌龊事就没做,这么激动干什么,莫非心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