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越是温柔，肖亭西越是难受。
一股热气从他的小腹处升起，蔓延至全身，却找不到宣泄的地方。
终于他再也忍不住，一把握住了锦瑟的手，喘着粗气，“别…别再按了。”
昏暗的烛光之下，他脸红仿佛上了胭脂，一双眼睛亮的反光，喉结上下滚动，红唇微启，就那么沉默的看着锦瑟。
她突然觉得口干舌燥，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肖亭西重重的喘了一口气，将锦瑟搂在怀中，盯着她的嘴唇，眼神充满渴望。
她就算再傻，此时也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不等她心中天人交战出结果，肖亭西艰难的转开了目光，咬破舌尖，往旁边一滚，躺在锦瑟旁边。
夜色中，除了他们的心跳，什么也听不到。
锦瑟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她一动不敢动，就那样睁着眼睛躺在床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肖亭西握住她的手。
她如惊弓之鸟一般，汗毛倒竖，满脸戒备。
“别动，我…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肖亭西声音低沉嘶哑，仿佛这一句话已经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锦瑟被吓到了，真的不敢动了，乖乖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
也不知过了多久，肖亭西再次开口，“太子的事情，你本来没有义务救他，但你为了我还是救了他一次；我不该那样和你说话，也不该要求你什么。”
不愉快的记忆袭来，锦瑟心中压抑了一个月的怒火再次袭来，她将自己的手抽回来了，声音冷淡，“勿以己身渡人，夫妻关系只是人生缔结的众多关系中的一种，合则聚分则离，你对太子乃至对皇上的态度如何我并不关心，正如我从未要求你对我母兄如何一般。”
长久的沉默之后，肖亭西艰难开口，“我知道了。”
他没说接不接受理不理解，只说自己知道了。
对此锦瑟无所谓，她孤身一人在这个世界里面，最要紧的是自己爱惜自己。
她的话或许会让肖亭西难受，但有的话，还是早点说出来比较好。
大约她的话确实杀伤力很强，惹的肖亭西浮想连连，翌日一早起来两个眼袋格外明显。
锦瑟全当看不见，神态自若的用早膳。
反倒是肖亭西，兴致缺缺，用了小半碗稀饭，便放下了筷子，借口有事处理，离开了。
本来锦瑟还有些说不明的内疚，但观他试探的眼神频频落在自己身上，她觉得有些好笑，便故作无所谓的点了点头。
果然，肖亭西走到门口回头了，俊美的脸上带着几分踌躇，“宫中的中秋宴，你当真不去吗？”
“不去。”锦瑟答的斩钉截铁，“昨儿个我已经告了假，近来身子不爽利，不能陪着旁人折腾。”
这话分明是意有所指，肖亭西身为目击者之一，自是明白。
他面上泛出几分自责，尴尬的笑了笑，“上次是我没护住你，这一次情况不同，睿王侧妃应不敢为难你。”
以前她怎么没发现这人这么执着，她忍不住问，“皇上下了旨意，我非去不可吗？”
肖亭西神情有片刻的不自然，耳朵红了，“没有。”
锦瑟双手一摊，做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既然没有圣旨，那就没办法了。
书房里，一个时辰了，肖亭西手中的书一页都没翻过。
盖碗里面的茶冷了又热，热了又冷，一口没动过。
栗火不易察觉的动了动腿，两条眉毛皱起来，毛毛虫一样，“王爷，您为何不告诉王妃，您想让王妃入宫过中秋节，是怕她一个人在府里太孤单了？”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我做事？”肖亭西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屋子的温度开始下降。
栗火一头冷汗，低着头小声的解释，“奴才不敢，奴才只是看您和王妃这样，心里实在难受。”
“所以你就敢将蛇丢在王妃的卧室？”肖亭西狭长的丹凤眼微眯，似能看透人心，“谁给你的胆子做这种事情？”
栗火双腿打架，站立不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奴才自作主张，请主子责罚。”
“自去领二十大板，再有下次逐出王府永不录用。”肖亭西的声音阴沉沉的，眼中闪烁着某种让人恐惧的光芒。
若不是栗火跟了肖亭西好些年，光是这一次他便会直接将人赶出王府。
这处罚并不在栗火意料之外，他甚至在听到处罚的时候松了一口气，谢了恩，自去门房领板子去了。
原本锦瑟并不知道此事，是碧水找药膏说漏嘴了。
不过转念一想也是，那蛇来的过于蹊跷了些。
她住的屋子是当家主母的屋子，所用的材料皆是上等，就连屋子的布局也都有讲究，加上每日都有丫鬟打扫，有蛇的可能性不高。
知道这件事后她并不是很生气，爽快的给了药膏，“不出三天，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栗火。”
“小姐，你说什么呢。”碧水红了脸，拿了药膏一溜烟跑了。
锦瑟没理会她，只是想到过去一个月里面，肖亭西数次派栗火跑腿送各种东西，变相示好。
其实昨晚她和肖亭西说的那一番话也是她自己的感悟。
她瞧不上恋爱脑的太子，可她不能要求肖亭西也瞧不上太子；她不维护太子，却不能要求肖亭西也不维护太子。
若他们继续冷战，皇上迟早有一天会知道，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他们。
既然台阶来了，肖亭西自己主动回房了，那有些事情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可以了。
只是这宫宴，她真的不想去。
不管哪个世界，总是有那么多的名利场，充斥着各种虚伪的奉承。
而这其中又以皇上组局的宫宴为首，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整个中秋宴，绝对是每个参与者费尽心机讨好皇上，那些昧着良心的话她听了反胃。
不喜欢不去就是，她才不会勉强自己。
中秋节如期而至，皇上特地下令取消宵禁。
京城中到处张灯结彩，能工巧匠们做出各种各样的灯笼，或豪华大气，或精致小巧，或栩栩如生，或活灵活现，数不清的灯笼带来了让人心安的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