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切全是偶然

隔壁包厢,锦瑟已经啃了四个虎皮凤爪了,她皱皱眉,“吃瓜吃一半,这些人岂止没有道德,简直丧尽天良。”

坐在她对面的男子,苍白的过分的面上多了一丝疑似笑容的神情,“偷听可不是君子所为?”

锦瑟毫不客气地拆穿他,“我觉得你听得比我认真。”

“所以我不是君子。”男子手中折扇微微一点,“这道虎皮凤爪味道如何?”

【叮,系统检测到宿主享用美食的好感度下降,扣除一百金币。】

听到这话,锦瑟手中的虎皮凤爪瞬间不香了,她一边擦手一边懒洋洋地评价,“虎皮凤爪软烂香辣缺一不可,醉香楼的厨子只做到了软烂,香和辣才差得远。”

“怎么可能,这菜出锅的时候,所有人都说很香。”男人身体微微前倾,面上泛上一抹潮红,如同战斗的公鸡。

锦瑟好奇地看着他,“六皇子,我说的是醉香楼的厨子手艺不到家,又没有说你,你这么激动做什么,不知道还以为你才是厨子呢。”

肖亭西猛地合上折扇,深吸一口气,用尽可能平淡的声音答,“本皇子哪……哪里激动了?本皇子只是替醉香楼的厨子不值,你嘴太叼了。”

只是他这话似乎缺点说服力,毕竟他面上的潮红可做不得假。

所幸锦瑟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正将对系统的不满迁怒于醉香楼的大厨,更何况对面是病人;她破天荒地有了愧疚感,讪笑着打哈哈,“以现在的条件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不错了,味道也还……还可以;那什么,肖筠莫到底打算霍霍谁,我怎么没听明白。”

锦瑟第一次来醉香楼的时候,无意中和碧水聊过虎皮鸡爪,没想到被醉香楼的人听了去。

今日她出门溜达,偶遇六皇子,听他的小厮栗火说醉香楼新出了虎皮鸡爪,她便和六皇子结伴来了。

店小二嘴碎,说他们隔壁包厢坐着三皇子和锦清小姐,这是书中没有的情节,她有些好奇便将茶碗倒扣在墙上偷听。

六皇子先是目瞪口呆,后又抱着试一试的心情也拿了一只茶碗扣在墙上,然后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闻言肖亭西放下手中喝了一半的药碗,淡淡道,“苏柳儿。”

“你说的是那个跟在锦清身边,傻乎乎做她嘴替,帮她和肖筠莫暗通款曲的苏柳儿。”锦瑟目瞪口呆,觉得三观有被刷新到。

“正是。”肖亭西双目锁定她,“你不知道她是我的表妹?”

完蛋,露馅了!

锦瑟从小到大,一吃东西脑子就转不动。

她一直觉得这没什么不好,现在她觉得脑子不转真的会害死人。

锦瑟指着没吃完的虎皮凤爪,笑得尴尬,“我自……自然记得,都怪这东西太好吃了,我只顾着吃,没想到。”

肖亭西深深看了她一眼,仿佛在说,“你看我信你说的话吗?”

锦瑟实在受不了他的眼神,干笑着,没话找话,“他们说得那么难听,你不生气吗?”

肖亭西重新拿起药碗,一口气将剩下的半碗药喝完了,“为何生气,他们说的本就是实话。”

中药味很重,他喝的这个药的味道更是浓郁到近乎呛人。

锦瑟自认自己对中药的态度很端正了,可是她每次喝中药的时候,都恨不得将药碗摔碎。

此时她看着肖亭西喝中药的时候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她的心情很复杂。

一个人到底要吃多少中药,才能做到如此平静?

想到这里,她深深地看了肖亭西一眼,没想到恰巧和他的眼神对上了,她心虚地转开了目光。

可还是晚了,肖亭西慵懒又冰冷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本皇子不需要同情。”

锦瑟本想辩解两句,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她确实在同情肖亭西,没什么好狡辩的。

突然敲门声响起,格外刺耳。

不等他们做出有反应,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肖筠莫和锦清并肩站在门口,两个人四只眼睛肆无忌惮地打量他们。

率先开口的是锦清,她掩着嘴巴偷笑,“睿王,您说得对,原来他们真的在一起。”

这眼神实在让人不舒服,锦瑟张口就想怼。

没想到肖亭西前行一步挡在她前面,双手抱拳,恭敬地行了一个礼,“三哥。”

锦清无奈,只能也跟着行礼,“臣女参见六皇子。”

这边肖亭西还没说“免礼”,那边肖筠莫握住锦清的手,已然将她扶起来了,摆明了没将这个病罐子弟弟放在眼里。

两人并肩走入包厢,扫了眼桌上的菜肴。

肖筠莫皱着眉头看向肖亭西,不无嘲讽,“六弟,你就让锦瑟小姐吃这些?若是你实在没钱大可告诉为兄,我命人送给银子给你也可,一千两够不够?”

说话间他从袖袋里面摸出了一张银票,两根手指捻着,高高在上地示意肖亭西来拿。

锦清立刻帮腔,“就是,这……这是人吃的吗?六皇子怎可如此怠慢臣女的妹妹?”

说完她还嫌恶地捂着嘴巴,仿佛闻一下那些食物都是一件令她极为痛苦的事情。

虎皮凤爪,九孔黄瓜,凉拌黑木耳,卖相一般,但味道还不错。

只是鸡爪子,黄瓜,还有长在腐木上的木耳,全都被定义为下九流,京城达官显贵待客之时,绝不会让这些菜肴出现在自家餐桌上。

这些都是其次,锦瑟最厌恶的是他们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她故意皱眉,假装疑惑,“敢问二位吃饭所为何来?果腹还是享受美食?”

要是承认为了果腹,那和畜生有何区别?

睿王锦清异口同声,“只是为了享受美食。”

“你我都一样,我喜欢吃这些,你们又为何要露出这副样子?”锦瑟眼尾微微上挑,意味深长地道,“莫非堂堂睿王也是一个以貌取人的人,只看卖相不看品相?”

说完之后,她的眼神有意无意地在锦清面上扫了扫。

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神情颇为精彩,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反倒是肖亭西看着锦瑟的眼神多了分欣赏,也多了探究,他起身将睿王手中银票取走,问,“三哥这是打发叫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