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海燕只当傅北墨是神志不清,受了伤后在胡言乱语:“要走的人该是叶乔斐,不该是我。”
傅北墨冷着一张脸,他闭上了眸子:“不想我死,就出去。”
冯海燕看向了叶乔斐:“听见了没有,北墨让你离开。”
说着,为了让她说的话听起来更有说服力,冯海燕又补了一句:“我是北墨的母亲,这时候,我是最该留下来照顾北墨的人。”
傅北墨不欲说话,他已经没有了说话的力气。
叶乔斐神色平静,她看着冯海燕的眼神中一片冰凉:“夫人要是想继续拖,耽误他最佳的治疗时间,那我离开。”
“什么意思?”冯海燕拧了拧眉头:“难不成,你会医术?”
不可能,一个不学无术的小太妹,怎么可能会医术?
她之前被叶乔斐蒙蔽了双眼,看不出来叶乔斐是什么样的人,但现在,她已经明白了。
她不能让叶乔斐害了傅北墨。
“叶小姐,我现在称你一声叶小姐,是尊重你。”冯海燕试图劝动叶乔斐:“如果你不愿意配合,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看来夫人是不想让我医治傅北墨了。”叶乔斐没有了耐性:“既然如此,若是他出了什么问题,夫人难辞其咎。”
说完,叶乔斐转身便要走出房间。
冯海燕这才满意。
然而,傅北墨却伸手抓住了叶乔斐的手腕。
他眼白攀上了几丝红血丝:“叶乔斐,帮我。”
短短的五个字,让叶乔斐的心微微悸动。
她根本没想放弃傅北墨,她之所以妥协,是因为她准备去找傅老爷子,让傅老爷子来说服冯海燕。
但现在,既然傅北墨发话了,那她也不必顾忌。
“夫人,请您出去。”叶乔斐对冯海燕下起了逐客令:“我会医术,我可以帮他抑制毒素蔓延。”
“但倘若您继续拖时间,傅总的情况只会越来越差。”叶乔斐眼眸暗沉,漆黑的眼底犹如浩瀚夜空般:“我想您也不想看见傅总出事吧?”
“你真的会医术?”冯海燕依然狐疑的看着叶乔斐。
“嗯。”叶乔斐应了一声:“如果我治不好傅总,任凭夫人处置,这样如何?”
听见这话,冯海燕这才被说服:“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
“是。”叶乔斐点了点下颚:“现在,夫人可以离开了?”
“可以。”冯海燕担忧的看了傅北墨一眼,最终还是转身走出了房间。
在房间门关闭后,叶乔斐走近傅北墨:“傅总,我扶您。”
“嗯。”傅北墨闷哼了一声。
在叶乔斐的搀扶下,傅北墨躺到了床上。
他双手紧攥成拳头,额头处的青筋尤其明显。
叶乔斐眼里闪过一抹不忍,刚才冯海燕要是肯配合,傅北墨也不必受多几分钟苦。
“傅总,我开始了。”叶乔斐摊开针袋,从中抽出一根银针:“过程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些。”
“好。”傅北墨从齿缝中挤出了一个字回答叶乔斐。
房间外,冯海燕匆匆下楼,她拨通了李医生的电话:“喂,李医生,你现在有空来一趟傅家吗?”
听出冯海燕语气中的焦急,李医生心中猜到了原因,问道:“怎么了,是傅总出了什么事吗?”
“是。”冯海燕将傅北墨的情况简要概括了一番:“现在北墨的情况很危险,你有空来一趟吗?”
“危险?”李医生感到不解。
傅家有一个叶乔斐已经足够了,有她在,任何病症对她来说都是绰绰有余,就连他都要请教叶乔斐,冯海燕怎么会来找他?
难道,是叶乔斐不在傅家?
这一想,李医生便想得通了。
“叶乔斐那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竟然说她自己会医术。”
冯海燕说出的话,与她一身端庄的气质截然不同:“我怕她会让北墨的身体更危险,所以才想请你来救救北墨。”
李医生顿了顿,他算是明白了,冯海燕貌似还不知道叶乔斐的医术造诣有多高。
“夫人,叶小姐的医术在我之上,有她在,傅总不会有事的。”李医生认真的向冯海燕解释叶乔斐的情况。
冯海燕一愣,似是没想到李医生竟然会这么帮叶乔斐说话。
叶乔斐会医术,而且医术竟然还在李医生之上。
冯海燕突然感觉,貌似是她误会了叶乔斐。
“怎么了?”傅嵩屿刚走下楼,恰好发现情绪不太对劲的冯海燕,他走到冯海燕身边:“出什么事了?”
“北墨身体出了问题,都吐血了。”冯海燕紧盯着傅嵩屿:“叶乔斐说她会治好北墨,可信吗?”
如果叶乔斐真的会医术,傅嵩屿应该是知情的:“叶乔斐会医术这件事,你知道吗?”
一听傅北墨身体出了问题,傅嵩屿的心“咯噔”了一声。
但下一秒得知叶乔斐在治疗傅北墨,傅嵩屿顿时便放心了。
“我知道。”傅嵩屿搂住了冯海燕的肩膀,安抚她道:“有叶乔斐在,北墨不会有事。”
“所以,叶乔斐的医术很精湛吗?”冯海燕脸色有所缓和。
她怎么觉得,叶乔斐好像和她了解到的不太一样。
“的确很精湛。”傅嵩屿想到叶乔斐的身份,嘴角勾了勾:“大名鼎鼎的Y神医,就是她。”
听见这话,冯海燕惊诧的瞪大了双眼。
Y神医的事迹,她没少听,没想到叶乔斐就是那个医学界的神话!
难怪就连医学颇有造诣的李医生都甘拜下风。
“那就好。”冯海燕长长舒了口气。
房间内,叶乔斐帮傅北墨针灸之后,傅北墨的情况依然没有好转。
“咳、咳咳咳!”
傅北墨剧烈咳嗽了好几声,又是一股献血从傅北墨口中吐出。
叶乔斐拧紧了黛眉,她分明已经用针灸封住了傅北墨的筋脉,阻止毒素蔓延,为什么他的身体还是没有缓和?
“刚才耽误的时间太多了。”叶乔斐不得不凝重起来,白皙光洁的额头落下冷汗。
现在傅北墨体内的毒,开始变得棘手了。
傅北墨忍着体内的剧痛:“还能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