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娟支支吾吾,面色心虚。
叶乔斐见状,心中了然,爷爷奶奶留给她的嫁妆怕是被黄娟私吞了。
但让她惊讶的是,黄娟竟然没有告诉叶崇海这件事,那就由她来解释:“爷爷奶奶给我留了一笔嫁妆,但当时我年纪尚小,所以交到了叶总手里保管。”
“但现在看来,叶总貌似不知道这件事。”说完,叶乔斐若有似无的看了黄娟一眼,故意问道:“那我的嫁妆去哪了呢?”
叶乔斐话是在询问,但眼神却紧盯着黄娟。
叶崇海就算再怎么信任黄娟,此时也察觉到了不对,现如今傅北墨也在场,他今天怕是必须给叶乔斐一个交代:“斐斐的嫁妆在你那?”
黄娟手心出了把汗,现下她也不敢撒谎,只好承认了:“是。”
“原来是在叶夫人手上。”叶乔斐装作恍然大悟,随即对着黄娟摆出一抹温和的笑容:“既然如此,还请叶夫人把我的嫁妆还给我。”
“我……”黄娟眼神闪躲,她咬了咬牙:“斐斐,你还没出嫁呢,这嫁妆妈妈暂时还不能给你。”
不能给她?
“为什么不能给?我已经与傅总结婚了,傅总给过彩礼,我怎么就不能要嫁妆?”
说着,叶乔斐勾起了一抹莫测的笑容:“是因为你想把爷爷奶奶留给我的嫁妆据为己有,还是已经把我的嫁妆败光了?”
叶乔斐语气平静有力,让几人的心不由跟着一震。
叶崇海突然想起来有一段时间,黄娟像是发了横财一样购置许多奢侈品,他见叶家的财产没有问题,便没打算过问。
但现在,他似乎明白黄娟疯买奢侈品的钱从何而来了。
就在这时,叶婉婉站了出来:“叶乔斐,你凭什么用这样的态度跟妈妈说话?”
“哦?”叶乔斐戏谑的看着叶婉婉,看来这笔嫁妆,叶婉婉也从中分了一杯羹:“难道是我误会了?那就请你们把我的嫁妆拿出来。”
叶婉婉被这句话一噎,她总不能自爆那笔嫁妆在这叶乔斐坐牢的时间里早就被她和黄娟挥霍完了吧?
站在叶乔斐身后的傅北墨好整以暇的看着这一幕。
叶乔斐还真是伶牙俐齿,几句话就能把这三人堵得说不出话来。
但不可否认的是,叶乔斐说的话的确句句在理。
看来传言说的没错,叶乔斐在叶家不受宠是真的。
一个不受宠的千金小姐在这种场面能做到这样,果然不简单。
“斐斐啊,既然你都提到嫁妆,那妈妈就实话实说了。”黄娟摆出慈母的姿态,温声细语道:“其实那笔嫁妆在这几年为了打点监狱里的人对你好一点,都用光了。”
“是吗?”
如果不是知道监狱里的人都是自己人,她恐怕就会相信黄娟的话,只可惜……
“既然你们这么关心我,为什么在我坐牢的这几年里有那么多次探监的机会,却没有一个人来看过我?”
这话让黄娟短暂的沉默了。
叶乔斐嘴角的笑容变得自嘲:“如果真的打点了,不会连见我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真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明明是将她的生死置之度外,为了骗她竟然编造出这种谎言。
“我给你们三天的时间把我的嫁妆送到傅家,否则,后果自负。”叶乔斐眸光散发着危险的意味。
只可惜,叶婉婉根本没将这当回事,甚至大言不惭:“你以为傅家会着你来对付叶家吗?”
叶乔斐目光落在叶婉婉身上,只觉得叶婉婉的存在极具讽刺。
叶婉婉享受了那么久不属于她的生活,却还是鸠占鹊巢,甚至一直排挤她这个正主,从未想过该在庄园长大的人是她。
想着,叶乔斐目光在一脸愁容的黄娟和叶崇海脸上一扫而过。
他们不仅没有阻止叶婉婉排挤她,反而劝她身为姐姐,要让着叶婉婉,甚至还要她保护叶婉婉,却从来没有教过叶婉婉要尊重她这个姐姐。
这就是她的亲生父母。
叶乔斐失望透顶,从现在开始,她的亲人只有死去的叶老爷子和叶老夫人。
正当叶乔斐准备回答时,旁边响起一道冰冷的声音:“我会。”
只要叶乔斐当一天的傅少夫人,他就有义务护着她。
叶乔斐再怎么不堪,也是他傅北墨的人。
叶婉婉脸色一僵,她没想到他们两人仅仅只是新婚不到一周,傅北墨竟然会这么护着叶乔斐,往后还能得了?
叶乔斐哪里好了,值得被傅北墨保护?
叶婉婉努了努嘴,对着傅北墨暗送秋波,嘴上酸溜溜道:“傅总为什么对姐姐真好,这么护着姐姐。”
说完,叶婉婉可怜兮兮的低下头,长长的头发挡住了她嘴角得意的笑。
她刚刚对傅北墨摆出的是她曾经对着镜子练过无数遍的表情,她对很多男人做过这个表情,每一次那些男人都会心软,百试百灵。
叶婉婉相信,这一次也不例外。
说不定她能够一举拿下傅北墨的心,让傅北墨休了叶乔斐,和她结婚。
殊不知,这个行为只有她自己觉得迷人。
叶乔斐在心中翻了个白眼,叶婉婉该不会以为这样就能勾搭上傅北墨吧?
要不是因为她用了“Y神医”这个身份要求傅北墨娶她,他们到现在依然是两个世界的人。
然而下一秒,傅北墨的话让叶乔斐心颤了颤。
“因为她是我的夫人。”
叶乔斐有些难以置信的侧眸看向傅北墨。
见他依然面无表情,叶乔斐知道,他这么说只是因为她的身份,而不是对她有意。
但她的心里却有种莫名的情愫。
傅北墨没有在意叶乔斐的眼神:“三天之内,让我看见叶家的诚意,否则两家的合作,我看也不必谈了。”
“这!”叶崇海脸色突变,纠结不已。
傅北墨并不在意叶崇海的想法,他看向还站在他身旁的娇小人儿:“还不快去收拾行李?”
“好。”叶乔斐乖巧的转身上了楼。
见她乖得像是听话的猫咪,傅北墨眼神划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捕捉到的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