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工厂足有十几座，还有不知名鬼怪在内，他们得分头行动。
锦婳不解，“我们报警，合力一锅端不行吗？”
苏妧视线落在那些巡逻的人身上，“锦婳，每个国家有每个国家的制度，我们这是在境外，国内警察没权利直接端了这里，而这里是三不管地带，本地警察也不敢惹他们的。”
锦婳撅着嘴，“那我们几个端了吧，反正没人能知道。”
几个人四散走开，苏妧是前所未有的沉重面容，以往只是捉鬼伏魔，这次是关乎人民大事，她得小心小心再小心。
黎序跟着她一路走到最左侧，“你好像很沉重。”
“黎序，你可能不知道毒品是多么不容存在的东西，它会毁了很多幸福的家庭，这太过于残酷了。”
“这个三不管地带，是最大的罪恶场所，在这里杀人都没人管得了，来过的警察无一例外地死在这里，在这块地界打架，他们从来没输过，曾经有个部队摸到了这里，三十多号人全部死了，一具尸体都没留下。”
黎序握住她的手，给予她力量，“今天我们在，会全身而退的。”
“嗯。”
“等毁掉这里，就把那些人带回去。”
苏妧心生感慨，“我以前只觉得自己有这样的本事已经足够了，可面对这样的情况，我一个人始终无法做到，终归是没有那样的能力。”
“已经很好了，你只是一个人而已，跟我们有法力的有这最本质的区别，你很厉害，不要为没做到的事情苦恼，你尽力就行。”
靠近工厂，在潮湿的空气中，苏妧闻着难以言说的气味，太阳穴突突直跳。
越过院墙，苏妧在工厂里走着，没有人看得见她，她很顺利地跟着一个人进了其中一间库房。
库房里有浓重的福尔马林味道，里面有大大小小的玻璃罐子，罐子里的东西五花八门。
那人进去恭恭敬敬跟了里边的两个人打招呼，而后把一个抱在怀里的东西放到货架上，摆放好后扯下了黑布，细致地贴上了标签。
“又查出了一个？”
“是的，我们把他打死，全身没一块好肉，只能挑块能入眼的头盖骨装进来了，可惜了，那眼珠子都爆了，多好看一双眼睛。”
“出去吧。”
苏妧闻言头皮发麻，凑近看时只觉得头晕脑胀，而后就是激荡着极大的愤怒。
罐子上都贴着标签，用苍劲的字体记录着。
“1999年，代号秦。”罐子里是一团发黄的肠子。
“2004年，卧底刘万达。”罐子里是一双眼睛。
不仅有标签，还专门有一本书专门记录这些罐子里的残肢断骸是怎么来的，记录得特别详细。
才翻看几页，苏妧胸腔的愤怒难过全都涌了出来，这些罐子里是那些缉毒警察身体的一部分，记录下来的都是他们卧底在这以及交锋时的惨烈，还有他们的身体。
“这一批的，听话的就留着，不听话的给我往死里打，看下那边有没有需要器官的，摘了。”
“最里边那里……”
“搞几个活的过去，挑着呢。”
苏妧循声看去，有个络腮胡男人跟一个西装革履的洋人在翻阅资料，苏妧凑过去，尽是些年轻男孩子的照片。
“肯，那边过两天要接头，你多派点人手。”
洋人闻言笑得肩膀胸腔都在抖动，“怕什么，不是有秘密武器？”
络腮胡也笑，“反正来再多的警察，也没有人能全身而退。”
“得好好供着他，不然凭我们还是斗不过它的。”
“不就是要吃人吗，我们人多得是，随便掳几个不是问题。”
苏妧暗里思忖，他们说的秘密武器，到底是什么？怎么还有吃人这样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