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黎序带苏妧去了海边，手里还攥着璃冤。
海水没过小腿，凉意卷着苏妧。
“想不想下海看看？”
苏妧双眸瞪大，“好呀。”
避水珠揣在了口袋，黎序牵着她缓缓朝水深处走去。
不知苏妧想起什么，突然笑出声来。
“怎么了？”
“我想起有些人自尽就是用这种方式，你看我俩像不像殉情？”
苏妧回过头，房车远远停在沙滩上，海水约莫到了胸口这么高，入眼的尽是海蓝色，有莫名的窒息感。
“不像，我们明明就是奔赴爱河。”
海水排开，苏妧没有任何被挤压的不适，跟着黎序缓缓深入海中。
苏妧感受到了以往不同的体验，她游泳是在游泳馆，本身除了溶洞和江南运河外，没有下过大的流域，上次也是赶时间办正事，没怎么欣赏水中景象。
这次不同，这是特地下潜来观看海洋世界，总要比海洋馆里来得真实震撼。
四周都是蓝色的海水包围，缓缓下沉看了海洋馆不曾看到的景象。
喟叹不自觉溢出唇齿，“大自然真的好美，海底世界原来是这样。”
鱼类众多，有些小鱼想要靠近，却被避水珠避出的光团推开了些。
小鱼类众多，姿态颜色各异，或成群结队，或三三两两，被鱼群包围的感觉特别新奇，不同于海洋馆，留出来的地方过于空旷了，她这个是抬手就能触到的距离。
“好漂亮，生物多样性果然很棒。”
没几分钟，苏妧被鱼类包围了，在黎序眼中苏妧已然是一个五彩斑斓的鱼球体，围得密不透风。
苏妧转了个圈，已经被包围到密不透风，看不见黎序在哪里，好在避水珠避出的光圈有充足的氧气，也有薄薄的保护圈，不必担心她会受到攻击。
“黎序，你在哪儿？”
黎序这会儿举着手机拍照，嘴角溢出浅浅的笑容，“就在你身边，你游动一下。”
苏妧听话的做起了游泳姿势向前游动，前方的鱼类散开后又迅速集结，苏妧俨然一个移动的鱼球。
“你也有鱼围着吗？”
“没有。”
黎序周身有无形的光圈，即便没有光圈，那些小鱼类也是不敢靠近他的，在遇上他的时候都迅速避让。
“是不是你气场太强了？”
“也许是吧。”
苏妧噗嗤一笑，“那你不是少了很多乐趣？”
黎序眸光闪烁，他确实从未有过这样的乐趣，即便还在很小的时候，他在海滩也没有谁会跟他玩，在海中遇见那些鱼虾蟹也都是如此，久而久之，他就习惯了，生而为龙太子，在别人艳羡的光环下，其实是无尽的枯燥和寂寞。
后来再长大些，他就再也没有跟谁玩闹的心思，他肩上的重担也越来越重，也变得越来越无趣，觉得任何一件事情都是无趣幼稚的。
可现在看苏妧跟这群小鱼这般近距离，还有她动听的笑声，他竟也觉得有些有趣。
“你的气场那么强大，人家不敢跟你玩，”苏妧探出一只手来，“你抓着我的手。”
看着前方徐徐前进的鱼球，还有苏妧伸出来的手，他缓步游过去，握上了她的手。
握上她手的瞬间，那些鱼竟也分散了一些围在自己身边，直到两个人都被鱼群包围，他的心脏仿佛在充盈着什么。酸酸涨涨的，仿佛要满出来了。
“是不是很好看？”
黎序不说话，只是含笑抱着她，心里有道声音，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