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部感受到熟悉的柔软，苏妧这才睁开了眼，果然回到了自己房间。
面上酡红仍未褪去，黎序轻捏她绸缎般光滑的肩头，“别胡思乱想。”
苏妧突然鼻头一酸，原来他看出来了。
“我以前也有想过这个问题，觉得在一起就好了，不要去想还没发生的事，可是在一起越久我就越心慌，怕你哪天就消失了，我甚至不知道去哪找你。”
“我本来不是多愁善感的人的，可是好像越爱你我就越恐慌，怕告别都来不及……”
黎序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些问题双方都有考虑过，也从没有在明面上谈过，他见不得苏妧这个脆弱无助的模样，心脏都揪在一起。
环抱住苏妧，他轻声道：“对不起，是我自私了，我不该发疯纠缠你，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现在好纠结，我不后悔跟你相爱，但我后悔让你痛苦。”
“我之前就光想着相爱能胜过所有，刻意忽视我们之间的差异，越爱越深的时候我开始后悔，可我抽不了身了。”
苏妧环住他的腰身，听着他稳健有力的心跳，眉睫轻颤着，“我跟你一样，可是这不是你自私，我也是喜欢你的。”
“我不知道是不是爱太深了才会害怕失去，我怕真到那一天你就毫无预兆地消失了……”
“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找你，能穿一次就能穿第二次，你安心等我。”
苏妧蹭蹭他的胸膛，莫名觉得好笑，没想到自己也会有杞人忧天的一天。
“我真是恋爱到傻了，干什么想没发生的事，就算真要分开了，那就好好度过余生，愁什么呢？”
“往好处想，兴许我回不去了呢？”
“不想这个，一直相爱就好了。”
苏妧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她向来看得开，只不过这份感情多少令她太重视了。
不过命格不同，且看老天安排吧。
黎序将她托上来，两人视线平行，他勾着唇角望她。
“怎么了？”
“你刚才全程闭眼，我很不高兴。”
苏妧下意识往被子里缩，黎序洞悉她的意图，一把捞住她，“躲什么？”
苏妧目光躲闪，黎序闷笑，“谁能想到苏家掌舵人在外气场全开，在家却那么害羞呢？”
“你还说，那可是排练室！”
看她通红的脸颊，黎序还想再逗她，准备开腔的时候屋内一阵流光溢彩，他立马回身往苏妧放置璃冤的抽屉看去。
果然是从那里发出来的光芒，还有一阵从未闻到过的异香。
“怎么了？”
“璃冤有异象。”
黎序将衣服穿好，下床拉开了抽屉，抽屉被拉开的刹那，璃冤缓缓升空且上下左右的转动，图案组合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完整图形，种种光芒交相辉映。
苏妧只看见了璃冤在转动，却看不见那些光芒也闻不到异香，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眼睁睁看着璃冤越转越快，黎序拧着眉心在观察，全然不知道苏妧已经在璃冤过速的旋转中晕厥过去。
在苏妧晕厥的时机，她的筋脉有营气流过，亘古苍老的声音念着晦涩咒语强势地侵入她的脑海。
璃冤落地的时候苏妧还在沉睡，黎序过去轻拍她的脸颊，“阿妧？”
没有动静。
黎序又去摸她脉搏，脉搏有力没有异常，他才放下了心，只当苏妧是睡着了。
苏妧醒来全然忘记了那亘古的咒语和流过四肢百骸的营气。
黎序见她无恙也没多想，翻身下床去洗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