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鼻子触上冰冷的墙壁时，苏妧咬着牙身子一直往后仰。
掐着她后脖子那只手力气很大，苏妧红绳飞出朝后打，钱昊松手往后退，苏妧转过身来，红绳蜿蜒着缠住了钱昊。
钱昊此时眼睛依旧有神，只是嘴角轻勾。
苏妧眉头微蹙，这鬼不是寻常的鬼，寻常的鬼附身了眼神是浑浊无神的，而且她甚至闻不到半丝鬼气，他身上也没有半丝阴气露出来。
在她恍神之时，凭空而来一股力道将她猛地推到墙上，后背一阵痛到麻木。
她急忙凭空画符推至钱昊额上，又是一阵轻风而过，钱昊待在原地，十几秒后茫然地转头看四周。
钱昊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被红绳缚住了，显而易见，他可能被附身了。
“我这是…被附身了？”
看他清明中又带着焦急的眼神，苏妧抬手收回红绳，背部的痛还在持续，她略略蹙着眉，肉体凡胎果然比不得精怪。
被解开的钱昊看她面露痛苦，心下大惊，“你没事吧？”
“还好。”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要对你下手的。”
苏妧示意他走出去，苏妧锁好了门才笑道，“你也是受害者，没有道歉的必要。”
“我什么都不记得，就觉得身体一凉，再清醒就是这样了。”
“前两个也是这样，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钱昊面容沉重，“这要怎么办，他要是一直在学校里，还不知道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我们会尽力的。”
他俩往回走，苏妧给他塞了一张符纸，“放好了，有符纸他应该不会附得了身。”
“谢谢你。”
“你怎么会相信我？”
钱昊身子一怔，有股哀伤涌上心头，“因为去年你来过。”
“我也只是问个路而已。”
“我做了个梦，你还是撑着一把黑伞静立在宿舍楼下，不过梦里你的伞下有小优。”
苏妧莫名有点心酸，钱昊又继续道，“我本来一直觉得这就只是个梦而已，知道我听副校说校长请了道士来，看到你的时候，我突然觉得那不是梦了，那应该就是事实，所以，那天你的伞下，确实是站着…小优的吧？”
“是，她央着我带她回来再看看…学校。”
苏妧话到嘴边的你还是改成了学校，人死不能复生，过去的哀痛也不该再次重来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你有令人诚服的气质，我相信你不是骗子，虽然我从来没信过什么鬼神之说。”
“哪怕我做了那个梦，我也还是坚信无神论，可是我就是觉得该相信你，直到刚才，我坚信的无神论被打翻了。”
苏妧莞尔，“这个世界本来就不该被轻易定论，谢谢你相信我。”
已经走出了解剖楼，锦婳和稚念迎着走过来了。
“耽误你时间了，要一起去吃饭吗？”
钱昊摇头，“不了，你们吃吧，你们还有事要办，我跟着会坏事的。”
晚餐是在学校食堂吃的，苏妧就标本室的事情简单说了下，锦婳眉头皱得很紧。
“虽然我是只鬼，可是我没怎么跟鬼打过交道，我不知道这种闻不到鬼气也看不到鬼气的鬼到底是什么样的鬼。”
“人也一样，总会有自己没见过的不同性格的人，你们且先顾好自己，如果真的碰上了，千万要小心。”
锦婳恹恹的回答，“知道了。”
元清道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即便学道那么多年，他见过厉害的都是会有鬼气的，这没有鬼气的鬼，目前也只有锦婳一个，而且还是用槐木做了身体，还给画了符文的。
“小苏道友，这可能棘手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