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者的表情越来越诡异，舞步也全然成了京剧步法。
苏妧见状立刻联系了锦婳，这绝不是普通的舞台意外事件。
江妤和几个舞者悄悄在边上看，也是越看越奇怪，“不对啊，她这个舞我陪她练了好久，后面不是这样的呀。”
“我也看了，真的后半部分全都不一样。”
“好奇怪啊……”
没等苏妧大声喊停，台上的舞者已经步伐机械，扯了纱条缠住脖子，突然脚下生风助跑绕了几个圈，整个人在舞台上飞了两圈，缓下来的时候，舞者的头已经低了下去，两手也垂了下来。
飞舞旋转不过一分钟，看到舞者垂下来的手，还有从鼻腔滴下来的一滴血，苏妧知道，这个舞者没了。
观众直到旋转慢了，看舞者没有任何动作了才反应过来，反应过来的时候大声惊叫，工作人员冲上台去剪下纱条将人放下来，一探已然没了鼻息。
来看跳舞的女性居多，胆子也小，见到这副场景吓得大叫。
“啊！死人了！”
“出事故了！”
“快！快叫救护车！”
没等报警叫救护车，场上的纱条帷幔燃起来了，顶上的天花板也冒着滚滚浓烟，观众席乱作一团，一群人慌乱地作鸟兽散，苏妧被四散奔逃的观众们挤得动不了。
苏妧大喊，“把另外的出口打开！”
可惜她的声音在此刻哄乱的环境下并没有传到工作人员耳中，她甚至能看到穿着安保服的安保又惊又怕地极速往外挤。
没有人能够出去，她们进来的那个入口的门怎么也打不开，眼看着大火蔓延过来，场馆里哭叫声一片，苏妧甩出一道符打在门上，那道门轰然倒塌。
她俩的位置在正中间，江母动弹不得，脸上也是一派慌乱，苏妧握住她的手，缓慢地向外走动。
她看向另外一个入口，又甩出一道符，那扇门也顷刻倒塌，即刻就没那么拥挤了。
人头攒动，出口惊呼不断，有人嘶声大喊：“别挤了，有人摔倒了！”
苏妧眉心一跳，果然，一堆人挤在出口处，已然有人摔倒了，还有人不住地往出口处挤，又有人摔倒，微弱的呼救声淹没在高跟鞋哒哒的声音里，淹没在惊惧尖叫里，淹没在浓浓烟雾里。
安保也乱作一团，手忙脚乱地疏散人群，拿着喇叭大喊不要拥挤。
后台也仅留了一个通道，有部分还在排练接下来的舞蹈，听见一阵哄乱，又听见说着火了，于是赶紧从后台撤了。
等到人差不多散尽了，场馆已经是滚滚浓烟，火势蔓延得相当凶猛，火光照亮了黑夜。
场馆外面的大广场上，摆着九具尸体，裸露之处青紫一片。
江妤看到她俩出来，飞快地跑过来，江母一把将她拥进怀里，“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苏妧面色凝重，不论是闹鬼也好还是失火也好，这个场馆的工作人员都有些不可推卸的责任，到现在了，也没见上面的领导有什么指示。
江妤过来抱住苏妧，触到一片湿润，摊开掌心一看满是鲜血，她惊叫起来，“妧妧，你受伤了！”
苏妧这才注意到自己左手衣袖早就已经被扯破，小臂上有道又长又深的伤口，整只小臂全是鲜红色。
江母擦着眼泪过来拉苏妧上车，“都是护着我才受伤的，快，我们去医院。”
“苧姨，我的车在那边，我自己去就好了，你们也受了惊吓，赶紧回家。”
“不行，你是为了我才受伤的……”
“苧姨，现在情况紧急，你们赶紧回去，赶快！”
见苏妧态度坚决，江妤拉着江母走了，苏妧在火光中隐约看见了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