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在吗?”
徐汉阳不由一愣。
手机拿下来,看了眼号码和名字,是傅总没错啊。
但这个声音……
他试探着叫了声:“……南总?”
“嗯,是我。”
“!”
南烟居然用傅律霆的手机打给他,这意味着什么?
看来“霸总强制爱”成功了!
牛啊!
“那个……南总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我一定竭尽全力,呕心沥血,上刀山下火海绝无二话!”
这可是未来老板娘,不能得罪,只能讨好!
南烟:“你在小宝旁边?”
“嗯嗯!”
“医生怎么说?”
“情况良好,一切正常,没有意外的话,下周就可以出院。”
南烟轻嗯一声:“这两天辛苦你了。”
“都是应该的,不辛苦……”才怪!
“能不能把手机给小宝?我想跟他说话。”
“当然可以!”徐汉阳立马递过去。
“妈咪——你去哪里了?不管小宝了吗?”小家伙奶声奶气撒娇。
跟刚才逼着徐汉阳大跳肚皮舞的样子截然不同。
徐汉阳:“……”我好伤。
南烟:“小宝乖,妈咪有急事,要离开几天。你记得让姨姨把小次卧衣柜里收拾好的衣服带去医院,方便换洗。”
小宝一顿:“哦,好!”
南烟还想说几句,傅律霆却指着手表表盘,提醒她时间到了,该挂电话。
“你只要乖乖听话,妈咪很快就回来了,知道吗?”
“嗯嗯!小宝会听话的。”
南烟目光微闪,这才挂断。
“手机还给你。”
傅律霆接过的同时,一把捉住她的手:“我说过,会有人把小宝照顾得很好。”
南烟用力,试图将手抽回来。
结果没抽动。
“傅总还有什么指教?”
“你一定要这么跟我说话?”
“如果没有,请放开,我们之间的关系还远远没到拉拉扯扯的地步。”
“南、烟!”
“傅总,你现在这副样子只会让人觉得你输不起,很
没品。”
“呵,我?输不起?”
“是啊,强迫一个女人结婚,不答应还玩囚禁,这不是输不起是什么?”
“南烟,别太看得起自己!我说过了,我对你没有任何兴趣,是暖暖需要一个母亲!”
女人目光轻飘飘落到他紧抓不放的手上,缓缓挑眉:“这叫没兴趣?”
傅律霆立马收手,摆出一副嫌弃的样子。
南烟当即后退两步,动了动被男人抓疼的手腕。
“再说一遍,我对你没有任何想法,也请你收起那些花花心思。除了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以外,你于我而言,没有任何特殊意义!”
“是吗?那最好不过。”
说完,南烟转身离开。
既然傅律霆要关她,那就看看最后究竟关不关得住!
望着女人离开的背影,砰一声——
房门被关上。
傅律霆陡然回神,动了动指尖,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女人的体温。
忽然,他目光骤凛。
后知后觉自己竟然中了她的激将法!
“该死!”
……
医院,病房。
徐汉阳望着接完电话就安静下来,一脸乖巧的小宝,不确定地问道:“你真的可以?”
“可以的,叔叔,你放心走吧,我一定乖乖听话,乖乖吃药。”
“……那好吧。你说话算话啊!”
“嗯嗯呐~”
徐汉阳想着公司还有一堆事等着处理,傅总又不现身,只能他来善后,“……那我走了哦?”
“嗯嗯!叔叔再见!”
徐汉阳看着眼前懂事又礼貌的小孩儿,表情怪异,这还是那个非逼着他跳肚皮舞的小恶魔吗?
最后他叨叨咕咕地走了。
小宝抻着脖颈,确定徐汉阳离开之后,立马从枕头下掏出手机,熟练地拨通一串号码。
漫长的嘟声后……
“小宝?”是穆瓷。
“姨姨!”
“怎么了?”
“妈咪有危险!”
“什么?!”那头骤惊,“到底怎么回事?你详细说,别着急!”
“刚才妈咪
在电话里说,让我记得提醒姨姨把小次卧衣柜里收拾好的衣服带来医院,方便换洗。”
“有什么问题吗?”
小宝:“可是别墅没有小次卧啊,都是套房,唯一一个不带洗浴室的房间就只有书房。”
可书房里怎么会有衣柜?
还收拾衣服带到医院……
明显就是南烟不方便说话,因此故意错漏百出,而最终目的只有一个——
让小宝联系穆瓷!
传递消息!
起初,小宝并不确定,又不敢摊开来问,直到那句——
“你只要乖乖听话,妈咪很快就回来了,知道吗?”
划重点:乖乖听话……就回来!
一句话彻底坐实了小宝的猜测!
所以,支走徐汉阳后,他第一时间打给穆瓷。
“姨姨,妈咪会不会有事?”
“乖,别担心,好好养病,剩下的姨姨会处理,保证把你妈咪完好无损地带回来。”
“嗯嗯,我相信姨姨!”
安抚好小家伙,穆瓷结束通话,随后立即打给溟澈——
“去查一下医院的监控,看烟烟最后一次出现是什么时候?跟谁一起?”
“是!”
溟澈动作很快,不到一刻钟,就打回来——
“夫人最后一次出现在医院是昨天下午,被傅律霆带走了。”
“往什么方向?能不能查到具体位置?”
“可以,但需要一点时间。”
“我只给你半天时间,十二小时之内必须弄清楚,否则……我担心烟烟等不起。”
“明白!”
接着,她又联系溟浔,让他利用情报系统,无条件配合溟澈调查。
安排好一切,穆瓷突然想起一个人。
她应该会知道一些消息。
……
“暖暖。”
“姨姨?你怎么来啦?”小姑娘站在门口,粉色毛绒裙,毛毛小拖鞋,扎个丸子头,可爱到爆。
“来看你呀。”穆瓷微微一笑。
“姨姨请进,喝葡萄汁好不好?才榨的,超级甜!”
穆瓷入内,第一时间打量四
周,“好啊,谢谢暖暖。对了,你爹地呢?”
“哼……”暖暖轻哼,小腮帮鼓鼓的,从头到脚写着不高兴,“爹地坏,不回家,也不接电话!”
“你爹地一直没回来过?”
“嗯。”暖暖点头,“从昨天开始就没有。”
“那你知不知道除了这套房子以外,你爹地其他的房产?”
“唔……”暖暖想了想,开始掰手指,“天水榭有两套,尚华郦城有三套,还有翠竹苑,湖心筑,香江兰亭……”
穆瓷:“……”当我没问。
暮色四合,夕阳西下。
囚笼一样的别墅被笼罩在落日余晖中,美得如梦似幻。
南烟望向窗外,只见橙红的火烧云染红半边天。
突然——
门把拧动的声音传来。
可惜,没拧动。
她反锁了。
“开门。”
是傅律霆。
南烟只当没听见,不予理会。
两分钟后,他用钥匙开了门。
“我刚才说话没听见?”
南烟凉凉抬眸:“听没听见有区别吗?反正最后你都进来了。”
傅律霆一噎。
“以后不要锁门。”
南烟回了他一记冷笑。
“手。”
“做什么?”
“伸出来。”
南烟不动。
他直接上手,把她掌心攥住,然后强行摊开。
“傅律霆,你是不是有病?!”
“别动。”他拆开女人手上的纱布,仔细检查了伤口。
接着,抽出一根干净的棉签,蘸取消毒液,然后沿着边缘一点一点轻轻涂抹……
“有点发炎,你沾水了?”
南烟还是不说话。
傅律霆好像也不需要她回答,自顾自继续:“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但没必要拿身体撒气。”
“你想多了。”
她刚认回暖暖,加上小宝和曜曜,三个孩子都在等她,南烟再怎么也不会拿健康开玩笑。
“那伤口怎么会发炎?”
“可能是心情不好。”
“……”
半晌,傅律霆:“那你的心情怎样才会好?”
“放我离
开。”
“你知道,这不可能。”
南烟退了一步:“我要出门。”
“不……”
“就在花园里活动。”
男人顿住,长达数十秒的沉默后,“……好。”
下午,南烟就出现在花园里。
一边散步,一边晒太阳。
深秋的阳光暖而不炽,天空高远,白云悠然。
女人站在花丛中,手掌挡在额前,抬头眺望远处。
阳光穿过指缝,在她白皙的脸上投下深浅斑驳的光影。
清风拂过,吹动长发,一缕发丝欢快地缠到她脸颊,掠过眉眼、鼻梁、嘴角……
咕咚!
傅律霆下意识咽了咽口水,等反应过来,发现自己竟然盯着南烟看呆了,眼中又飞快闪过一丝懊恼。
他匆忙别开视线。
但几秒之后,余光又忍不住往那个方向去了。
南烟借着散步,其实是在熟悉周围环境。
而远眺也不过是趁机勘察,试图寻找逃跑路线。
他还真是煞费苦心,居然找到这么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建了这么一幢类似囚笼,但实则更像堡垒,进可攻退可守的别墅。
连钟点工都是又聋又哑的残障人士。
通过观察,南烟发现暗中至少潜伏了五个人,不出意外应该都是练家子。
所以,昨晚逃跑失败并非偶然。
即使傅律霆没有追上来,她也不可能轻松离开。
“时间差不多了,进去吧。”傅律霆上前,沉声提醒。
这次,南烟什么都没说,乖乖进屋。
她这么干脆,倒是让男人愣了一下。
傅律霆吩咐暗三:“守好周围。”
总感觉她在憋什么坏。
……
凉夜如水,月光凄清。
南烟已经躺了二十分钟,却毫无睡意。
突然,门把转动的声音传来。
没拧开。
门外男人低咒一声。
南烟嘴角上扬,活该!
接着是锁孔转动的轻响,他用了钥匙。
在门被推开的瞬间,女人倏地闭上双眼。
傅律霆入内,停在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