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温大人的身份是假的。”
“是啊,要真如这人所说,那温大人岂不是……”
“可我觉得温大人不是这样的人,莫不是弄错了?”
听着军帐内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大部分都是贬低温仕初的。
温仕初,哦,现在应该说是温仕启,面色惨白,一脸灰败之色。
“阿弟,这些年我并非没有找过你,只是……我也有很多苦衷,而且我也不是故意要冒名顶替你……”
只可惜温仕初根本听不进去,怒声道:“你少假惺惺!我千辛万苦逃回家中,却得知你们全都搬到了京城,还傍上了王爷,温仕启,你还想狡辩什么?”
温仕启身体摇摇欲坠,最终没忍住,直直跌倒在地。
兄弟两人的恩怨众人了解的差不多了,同时也把军中士兵接二连三之死也调查清楚了。
这其中少不了霍媛和魈影的功劳。
何心然和褚煜明表面上安排魈魅等人在各处守株待兔,实际上早就让霍媛他们暗中瓮中捉鳖了。
这不,还真让他们逮着了。
至于那些士兵,其实都是真正的温仕初干的,而温仕启只是为自己的弟弟遮掩罢了。
何心然和褚煜明同一
众将军商议后决定,将温仕初斩首示众,以慰那些无辜被杀死的士兵在天之灵。
至于温仕启,冒名顶替科举本就是大罪,更别说他包庇亲弟弟杀人了。
虽不至死,但难逃入狱。
可何心然总觉得温仕初杀人并不仅仅是为了报复他的哥哥,于是和褚煜明私下审问他。
“到底是何人让你宁愿顶着死罪的危险来杀人?”
温仕初也不避讳,大.大方方地道:“是我的再生父母。”
再生父母,等同于救命恩人。
不等褚煜明问,温仕初便冷声道:“你们也不必奢望从我这里打听到什么,总之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说的。”
“是吗?”何心然勾唇一笑,让人预感不妙。
她随手把一块令牌扔到他面前,“你看看这是什么?”
温仕初瞬间脸色大变,“你从哪里找到的?”
这东西不是被他销毁了吗?
褚煜明回答了他心中疑问,“这块东厂令牌,是你哥哥亲手交于我手里的,并且再次包揽了所有罪名……”
没等他把话说完,温仕初便万般怨恨地道:“果然是他,竟是要置我于死地。”
“那你可能想错了。”何心然与褚煜明一唱一
和,“你的哥哥为了你,自刎而死,为的就是死无对证,好替你掩盖罪名。”
一瞬间,温仕初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浑身那桀骜不驯的气息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
半晌,他忽地冷声道:“他早就该死了。”
几秒钟后,他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而后哈哈大笑,笑的疯魔。
“哈哈哈……他这么愚蠢,早就该死了,不对,他凭什么就这么死了?凭什么!”
褚煜明眉头微蹙,对他的疯癫心下烦乱。
温仕启是他的得力军师,如今就此自刎,还是为了这么一个魔障,实在可惜。
“你知不知道,这些年他一直托本王寻找你的下落,他心中一直有愧,恨不得当年失踪的人是他自己,你爹也因为找你身患重疾,三年前离世。”
温仕初猛然抬头,还想佯装倔强地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哽咽了。
“那是他们……罪有应得,凭什么抛下我一人享受荣华富贵。”
说到后面,他自己都没底气了。
最终,温仕初再也说不出话来。
可即便如此,还是逃脱不了他被斩首示众的命运。
但接下来他没再反抗,一心求死。
褚煜
明与何心然又盘问了半天,温仕初终于说了实话,关于是谁指使的他。
“我只接到了东厂那边的命令,拿着令牌做事,至于东厂背后具体是谁指使,我确实不知了。”
“如今的东厂掌印公公是谁?”
“李德顺。”
之后在一众将军和士兵的要求下,温仕初被绑到了木架上,被人一刀一刀剜下皮肉,切实体会了千刀万剐之刑。
一是为了那些死去的士兵,二是为了一代军师之死。
虽然残忍,但他一条命却带着十几条命去了,还搭上自己的亲哥哥,这么一想又觉得不残忍了。
军帐内,褚煜明揽着何心然的肩,声音轻柔。
“可是惊着然儿了?”
“没有。”嘴上这么说,但何心然却蔫蔫的,提不起精神来。
她越是这样,褚煜明就越慌,越觉得她定是有什么事。
“然儿,你心情不佳,或哪里不适,一定要与我说,否则我确实不知你到底如何……”
他比较怕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她生气的事,而不自知。
“真没有。”想了想,若自己一直这么说,褚煜明又要追问到底,便叹了口气道,“我就是感叹这世间的兄弟情义竟如此
凉薄,前有蔺明熙,后有温仕初。”
褚煜明这才放心下来,搂着她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声音也软了几分。
“如今这世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使我们无法左右的。”
“嗯。”
何欣然安然靠在他怀中,心中思绪万千,却并没有说出口。
说出来只是徒增烦恼罢了,人各有命,这时谁也无法逆转的。
只是……
“这个东厂,幕后之人到底是谁?我觉得不一定是李德顺一人的主意。”
“然儿猜得没错。”褚煜明收敛了神色,但声音没有变。
“东厂背后之人,就是褚天彦。”
“他直接掌管东厂,温仕初经过波折去了东厂,又成了李德顺的爪牙,所以才阴差阳错被派到这里搅乱军心。”
何心然听完立即从他怀中起了身,“这个狗皇帝,摆明了就是不想让我们好过!绝对不能便宜了他!那我们该怎么办?”
感受到空了的怀抱,褚煜明微微有些失落,但还是耐心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我们需得把温仕初是东厂之人以及他所做的事宣扬出去,然后再将那块令牌和着百八里加急书信,大张旗鼓地送入宫中,最好人尽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