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婉柔走后,黑衣人上前,熟练地为太后捏着肩。
太后舒服地眯起眼,“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黑衣人连忙跪下。
“娘娘,如今何心然身边不太好接近了,明王那边似乎在派人保护她。”
“起来吧。”太后示意他继续捏,“这也哀家的意料之中,毕竟上一次确实打草惊蛇了。”
“属下一定想办法完成娘娘交代的任务。”
太后的手攸然按住了他的手,“倒也不必着急,如今何婉柔进宫来求哀家,竟然也要哀家杀了她。”
想到刚才的她们的对话,黑衣人小心翼翼地问道:“娘娘可是要让何婉柔送新人来?”
太后沉默了一秒,起身与他面对面,手也轻抚上了他的面庞。
“怎么,吃味了?”
黑衣人微微侧头,似是在躲避她的手,“属下不敢。”
太后娇笑出声,“放心,在家心里,你是无可替代的。”
黑衣人没有说话,却没再躲避她的手。
“好了,净手,侍候哀家就寝。”
“是。”
不多时,烛灯熄灭,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但门口的守夜人却充耳不闻。
翌日清晨,何心然照样睡到日上三竿还未起。
原
本以为她昨晚得看账本熬个大夜,可没想到有人送上门来当帮工,问题解决了,自然要睡个好觉。
正做着美梦呢,就听见耳边有人小心翼翼地道:“大小姐,该起身了,外面有人找您。”
“谁啊……”
不会是褚煜明这个王八蛋吧?
“说是徐府的五小姐……”
何心然迷迷糊糊坐了起来,什么五小姐?
她自打穿越以来就没参加过女子间的社交活动,怎么可能认识什么府的小姐。
“不见。”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唯唯诺诺的声音。
“何姐姐,我只是想登门拜访一下,若是有所打扰,我即刻就走。”
听到这个声音,何心然立即起身。
“徐楚韵?”
徐楚韵面露欣喜,“何姐姐还记得我?我,上次你帮了我,我一直想登门道谢,只是因为秋猎耽搁了,所以……”
何心然快速穿好衣服,吩咐青竹上茶。
“只是举手之劳的小事,没想到你还记得。”
何心然一身简单的薄纱白衣,却衬得她更加清尘脱俗,不施粉黛的脸肤若凝脂,绝美动人。
徐楚韵看到有些失了神,还好青竹及时提醒。
“徐小姐,请喝茶。”
徐楚
韵惊觉失态,握着茶杯的手十分不安。
“何姐姐,你真的好美。”
何心然噗嗤一笑,这让徐楚韵更加惊慌。
“我,我不是在刻意恭维,我说的是真心话……”
“我知道。”何心然笑着举了举手中的茶杯,“喝茶。”
徐楚韵轻抿了口茶,平日里少言寡语的她,此时不知道该如何找话题。
沉默了半天,她似乎找到了话头。
“三日后的游湖宴,姐姐可以收到了请帖?”
“并不曾。”
徐楚韵顿时觉得奇怪,“以我这样低微的身份都收到了请帖,姐姐应该早就收到了。”
青竹疑惑地摇了摇头:“大小姐,奴婢属实没有收到请帖。”
“无所谓。”何心然才懒得参加这种宴会,一听名字就跟那些赏花宴、春日宴什么的差不多,一群女人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好不无聊。
“这怎么能无所谓?”徐楚韵一着急,说话也不磕巴了,杏眼圆睁,十分认真。
“能参加游湖宴的,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听说还会有王爷皇子参加,还有一些富贾和神秘人……”
“这也没什么特别的。”
“不不不,很有趣的。”徐楚韵的眼睛亮晶晶的
,充满了期待,“大家都戴着面具,谁也不认识谁,可以尽情地与人交谈……”
她一一列举着好处,很是憧憬。
说了半天,何心然还是不为所动。
不过她倒是明白徐楚韵为什么会那么期待。
因为平日里的她一向沉默寡言,没什么朋友,还要忍受某些人对她的欺辱和孤立,在这种谁也不认识谁的场合,恰好适合她大胆放开自我。
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社恐人有了发挥的空间。
徐楚韵不安地捏着衣角,“何姐姐,我也没什么朋友,唯一能说的上话的也只有你一个,他们都是结伴而行,所以我想……”
好吧,原来社恐人在社牛场合也是需要人陪伴的。
“那好,我可以和你一起去,但如今我并未收到请帖,若是收到之后,便派人去你府上送信,三日后可一同前去。”
“太好了。”徐楚韵的眼睛亮晶晶的,一把抓住了何心然的手,“何姐姐,那我等你的消息,到时候我们一起看神秘人展示绝技!”
“什么神秘人?”
徐楚韵连忙解释道:“就是江湖上一些会武艺的神秘人,他们每年都会在游船上展示绝技,听说今年来的
是个高手,好像叫什么熙无影。”
何心然心中一紧,这个名字可真不凑巧,她前阵子还想亲自去会会本人,可惜没时间,没想到居然在这儿赶上了。
她微微一笑,“好,游湖宴我会去的。”
“那三日后,我在府中等姐姐。”
徐楚韵走后,青竹忍不住道:“这徐小姐可真够奇怪的,一说起游湖宴,像变了个人似的。”
又道:“只是我们为什么还没有收到请帖?”
何心然不急不缓地放下茶杯,“恐怕请帖早就到了,只是被扣下了。”
“是谁这么大胆?”青竹刚说完,就想到了一人,脸色瞬间变了。
“二小姐。”
她深受何婉柔荼毒那么多年,说是对方做出这种事,她一点都不感到奇怪。
“大小姐,怎么办?”
“急什么?不过是个请帖而已,若真是她,我自然有办法让他们亲手奉还。”
明王府。
褚煜明一手扶额,翻看着面前的账本,眉头就没松开过。
里面的账目杂乱无章,漏洞百出,是个人都能看出有问题。
这么多账本,没有一个能看的。
润五见状叹了口气,“王爷,您都看了一夜账本了,歇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