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是百兵之首,在历史上享有盛名。
老话讲的,枪马不分家,这一点在古代以骑兵为主的战斗中显得尤为重要。
丁岚的姥爷年轻的时候也是以一身高绝的枪马之术纵横大西北。
后来在战争时期虽然冷兵器已经被淘汰,但是浑身的功夫却不会被淘汰。
只不过他的武器从木枪换成了手枪。
玩枪的人要臂力足,手腕强,眼神好。
这一点不论是木枪还是手枪都是通用的。
所以当丁岚的姥爷放下木枪,拿起手枪的时候,就成了百发百中的神枪手。
关海洋抹枪的那一下就能见到真功夫。
好好的长枪竖直插在架子上,咋就能抹一把上了天?
这就是臂力和腕力的运用之妙。
抖手之间就有降龙伏虎之力,内家功夫没有到一定境界,玩不出这个花样来。
长枪在手,关海洋的身形好似游龙,整个人都化成了枪杆。
红缨烈烈好似流星当空,呼呼的破空声中,关海洋的身体变得好似没有了重量。
整个院子当中,似乎只有一杆枪成了精,在天地之间纵横跳跃。
起时如蛟龙腾空,羚羊挂角,枪尖和红缨在空中交相辉映,只闪得丁岚和陆雨珊眼神发飘。
落的时候却如流星坠地,长空鹰击,一往无前,磅礴的气势好似一堵墙一般推到前方,大有一枪破万法之妙,勇烈的气息扑面而来。
等到丁岚和陆雨珊回过神来,那杆长枪已经重新回到了兵器架上。
站在一旁的老爷子眼神之中精光闪烁。
“好!没想到你小子做事滑头,看似不怎么踏实,但这功夫却是沉稳大气。
你耍的是梨花枪,却又不像,到底是什么门派的枪法?”
关海洋面不红气不喘,笑道:“老人家好眼力,这是杨家枪的底子,后面又跟八极拳的打法合了起来,我也不知道叫什么枪法。”
梨花枪又叫杨家枪,在历史上都赫赫有名,一直都是最上乘的枪法。
这套枪法以快为主,注重虚实兼备,刚柔相济。
出招时锐不可当,撤枪时迅疾如风,一旦得手便趁势而追,敌人很难有翻盘的机会。
但关海洋的这套枪法却在这迅捷的基础上又添加了雄浑之气。
举重若轻,举轻若重,轻重交替,轻灵之中带着沉稳,跟原版的杨家枪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
丁岚的姥爷见猎心喜,脸上堆起了大大的笑意,比起刚才敲丁岚栗子的时候要开心得多。
“你小子的功夫已经登堂入室,可以自成一派了,真不知道年纪轻轻是怎么把功夫练到这个地步的。”
关海洋嘻嘻一笑:“其实也没别的诀窍,就是天赋好!”
老头子摇摇头,转身对这三人挥了挥手。
“进屋喝茶!”
关海洋和两女跟着老爷子走进房屋。
里面的警卫员早就已经备好了热茶。
“老爷子怎么知道我会功夫?”
丁岚的姥爷叫做郭泰山,做事的风格也沉稳如泰山。
关海洋问他,他也不回答。
过了好半晌才道:“你和傅石比过一场,他承认自己比不过你。”
关海洋的脑子飞转,却怎也想不起来有个叫做傅石的人。
“他给你们军训过。”
“啊!”
陆雨珊反应过来:“是傅总教官。”
傅总教官,傅石,黑脸阎王!
“他原来是我的警卫员,后来去做了教官。”
原来如此。
虽然两人只是跑了一场,但通过这场跑步比赛也能看出修为的高低。
对于普通人来说,万米长跑,比的是体力,比的是节奏,比的是肌肉的持久力和爆发力。
但对于内家高手来说,比的只能是修为。
“我看过你的资料。”
老爷子语不惊人死不休。
关海洋其实心中也有数,要不然人家也不会说他做事滑头。
“你在这边还算守规矩,但是到了南方可就有点无拘无束。”
这个帽子关海洋可不戴,连忙举手道:“郭爷爷,这事您可不能妄下论断。
我做事可都是遵纪守法,从来没有乱来过。”
这话是真,哪怕是面对曹金鹤这样的家伙,他也没有想着要在大陆这边把他怎么样。
只是打算着让对方去了港城再收拾。
关海洋重生一场,有了这么大的优势,可不想因为一些小问题把自己折进去。
郭泰山虎目一瞪,道:“老子还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要不是你心中还有着点敬畏之心,老子早就把你圈起来了。”
关海洋不说话了,他猜到老爷子要说啥。
果不其然,喝了一口茶后,老爷子道:“收起你的那些小聪明,国家现在是在摸着石头过河,在很多事情上缺乏经验。
所以有很多漏洞可以钻。
这也是不可避免的过程。
钻漏洞的过程也是查遗补漏的过程,我们也都明白。
但是你不能拿着大炮就往制度上面轰……”
这话就说得有些严重了,关海洋后背都起了一层汗。
在这个国度里,谁敢炮轰制度啊,往这方面想一想那都是要掉脑袋的事情。
“你以为在琼州土地市场上面搅和这么一棍子,大家都看不到?
天真!”
关海洋去年年底把琼州的地价抄了底,手里握着一大片土地,待价而沽。
说得不好听一点,这就有点囤积居奇的意思了。
关海洋觉得上面没有这么快注意到这么一个小市场的波动。
他原本也打算过一段时间就抛掉,不准备去赚最后一块铜板。
但他主动抛掉和这时候被人点出来不得已抛掉,这就是两回事了。
关海洋不是没有见识过大世面的人。
老爷子说得严重,但其实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因为他所做的一切都还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
想明白之后也就没有先前那么慌。
关海洋笑道:“上面居高临下,
我在这个泥潭里面身板最大,被您一眼抓了出来,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我也有一句反问,为什么上面的人都看的明白,但就是不拿出具体的方案措施来让这些人搅动不起来风浪呢?”
郭泰山两只大眼睛定定地看了关海洋好一会,而后冷笑道:“好小子,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这么多年了,还没有这么胆肥的家伙!”
丁岚看着自家姥爷好似已经开始生气,不由得着急起来,一个劲地冲关海洋递眼神。
可无奈关海洋却好似完全没看见一般,坐得端正笔直,可眼神却一点都没有退让。
一老一小就这样僵在了茶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