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瑶在春娘身上下的这种药粉,是她的独门秘方。
若是春娘接触过一些特殊成分的药物,就会出现花粉过敏的反应。
而她特意放在花篮中的粉红色小花,也并不是什么野花。
是一种药材,花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其根茎。
春娘在说要她采摘整株带过来。
楚瑶就知道,这个春娘也是制药的高手。
楚瑶的药粉只要沾染了一点,哪怕是在衣服鞋袜上,都会迅速地渗入肌肤。
只要春娘接触过一些致幻或者迷人心智的药材,就会起反应。
反应就跟花粉过敏一般无二。
别说是春娘这样只能算是工具人的制药师了,
就是她师父也诊断不出来的。
从白家出来的时候,楚瑶已经两手空空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白家的大门,嘴角的笑容一闪而逝。
正在此时,一辆马车由远而近,在楚瑶的面前停了下来。
楚瑶赶紧避开,恭敬地立在远处。
送楚瑶出来的仆妇见到马车赶紧行礼。
“给公子见礼。”仆妇请了个安。
“嗯,小夫人在做什么?我带了她最喜欢的鲜花回来。”
白奉启见到仆妇是春娘身边伺候的人,所以多说了两句。
“回公子的话,小
夫人今日得了些上等的杜鹃花,很是高兴。”
仆妇脸上也带着喜色,因为引荐楚瑶这个卖花姑娘有功,仆妇也是得了赏赐的。
“小夫人喜欢鲜花,若是遇到了尽管采买进来。”
白奉启根本就没有在乎路旁站着的楚瑶。
楚瑶的手指微屈,轻轻弹了一小团烟雾出去。
那烟雾像是长了眼睛一样,直接附着在了白奉启的手腕处。
楚瑶对自己的手法还是非常满意的。
这可不是什么巧合。
而是在她测算了风速,白奉启手臂摆动的频率和角度之后,才出手的。
她的这团烟雾是来自师门的百毒清灵散。
就那么一小团就价值千金。
楚瑶觉得这个白奉启之所以性情大变,跟家中遭遇有关,更大的可能是被人控制了。
而控制白奉启的人显然就是那个春娘了。
那天晚上楚瑶就看过了白奉启的面相。
不像是一个心狠手辣之徒,眉宇之间凝结着一些郁色黑气。
当时她就有所怀疑了,回去跟师父说明了一番,才有了今日这两次动作。
一次是为了试探,一次是为了破局。
目送白奉启进了白家大门,楚瑶这才慢悠悠的离开。
还在街面上逛了一会,确定没有
被人跟踪。
楚瑶一个呼哨,小白就踢踏踢踏地从小路里跑了过来。
小白很喜欢粘着楚瑶这个主人,用自己的大舌头给楚瑶洗了把脸。
“我脸上都是药水,小心把你的舌头辣的没有知觉了。”
楚瑶嘴上这么说,但是还是很喜欢小白跟自己亲近。
等她骑马从小路出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了英俊潇洒的少年郎了。
一连五天的时间,楚瑶这个卖花姑娘可是没少从白家弄到银钱。
她那些各式各样的“山间野花”也入了春娘的眼。
只是这一日,楚瑶送花过去的时候,被一位穿着打扮都更加讲究的老嬷嬷给扣住了。
“你这丫头,可是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进来?”
“我劝你从实招来,否则的话,小心皮肉受苦!”
这嬷嬷吊着眉眼,疾声厉色的样子当真有些吓人。
若是寻常的小姑娘估计都要被吓哭了。
但是她面对的是楚瑶,当然不会产生什么实际的效果了。
“嬷嬷,这话你可是冤枉我了,我都给小夫人送了好几天的花了。”
“从来是没有出过什么错的,而且那些长在上里头的东西,怎么会是什么不干净的?”
“就算是有些泥土什么的,那也是这些
花需要的。”
“再说了,小夫人都没说什么呢,嬷嬷就这么说我,未免有些仗势欺人了吧?”
楚瑶在面对嬷嬷的时候可没有了第一天那个时候的畏畏缩缩。
把个小人得志,演的淋漓尽致。
“你个乡下丫头竟然还敢犟嘴,我看你是没有吃过苦头。”
“识相的赶紧说实话,不然我就让你尝尝厉害的!”
“我是小夫人的心腹,弄你一个小丫头还不是手到擒来。”
“就算是就此把你给打杀了,你爹娘也不敢找上门来。”
“白家可不是你们这些泥腿子能够招惹的起的!”
“说,到底是何人指使你的?”
那嬷嬷咬牙切齿地说道。
不管怎么问,楚瑶还是那句话。
“来人,把这个丫头给我关到后院的柴房。”
“不许给她吃喝,我看她能扛到什么时候?”
嬷嬷叫了两个粗使丫头进来,直接把楚瑶给拉走了。
楚瑶当然是一阵大呼小叫,最后嘴巴被堵上了,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这个嬷嬷别看嘴上说的厉害,却是个色厉内荏的。
楚瑶要的就是激怒她,被关在柴房是最好的结果了。
正好方便她行动。
楚瑶被关在柴房里捆住了手脚,嘴巴
也被堵的死死的。
“这个丫头以为得了小夫人的喜欢就了不得了。”
“果然是乡下的泥腿子,现在让你尝尝厉害。”
两个粗使丫头很是瞧不起楚瑶的样子。
骂了两句就把楚瑶扔到了柴房的角落里。
楚瑶当然呜呜地挣扎,最后只换来两个白眼。
等人都走远了,楚瑶变戏法似的拿出来一个小巧的刀片。
手指灵巧地转了个方向,几下就把手上的绳子给弄断了。
接下来就是她的表演时间了。
脱掉身上的衣服,用柴房里的柴草做了个假人。
依样画葫芦的塞在了角落里。
楚瑶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从外面不管是哪个角度来看,都是一个小丫头缩在那里。
除非是近距离地查看,否则这个卖花姑娘就可怜巴巴地在这里吧。
楚瑶的外衣脱了,里头是黑色的劲装。
把长发扎成了马尾,从斜挎着的布袋里掏出来两样药粉拍在脸上。
等她从柴房的后窗越上房顶的时候,已经恢复了自己的面容。
今天她故意晚来,就是为了等现在。
天色已经开始暗沉,她才好方便行事。
她打算再次夜探白府。
顺便查看一下她那天的劳动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