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笑看向他,问道:“何事?”
小阳子:“那个……前朝有人想见您,陛下叫奴才来问问您的意思。”
顾云笑诧异地道:“谁?”
小阳子:“叫顾云守,据说他自己在宫门口,说要求见您和陛下。
要捐给胤盛一千万两黄金,一百两黄金都不是一个小数目,何况是一千万两。
那些宫门口的护卫,其实也认得出来,他就是顾家现在的那个家主,他们知道对方真的能拿出这个钱来、当是不敢欺君的。
他们也不敢轻忽,所以便进宫禀报陛下了。
陛下也召见了他,他到了大殿中,说自己是敬佩娘娘您,从自己的私库拿出这么多钱帮助伤兵。
所以他也愿意捐出自己在顾家分到的所有银两,以供国库之需。”
顾云笑听懵逼了。
因为一千万两黄金,以胤盛的物价和计算单位,换成现代的人民币,那约莫是一千个亿。
一千亿都捐出来,要求见帝后一面,那传话的当然不敢不当回事。
见顾云笑不说话,不知道顾云守身份的小阳子,还开口道:“陛下也是说,那顾云守的名字,与您的名字这般相像,也算是有缘,便让奴才来问您要不要去前朝瞧瞧了。”
顾云笑自然立刻道
:“去啊!”
她也不傻。
她当然知道,弟弟这个举动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光明正大的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竟然是都等不到萧九胤泰山封禅,便迫不及待地来了。
看得出来,弟弟也是很想见自己了。
小阳子立刻道:“那好,摆驾……”
顾云笑提着裙摆,就大步出去了。
这令小阳子都惊了,很是想知道,这顾云守到底是何方神圣,一千万两黄金虽然是很多,但是娘娘可是顾元帅的独生女儿,坐拥那么多遗产。
自然不是那种眼皮子浅的,看到这么多钱就飞奔。
所以这是为啥子?
等顾云笑到了的时候,小宇子已经命人在龙椅旁边,放上了一个凤座。
顾云笑急急过来,脸上都出了些薄汗。
看着大殿正中央的那个人。
她压抑了一下情绪,才慢慢坐下了。
这会儿。
萧九胤也开口道:“皇后,说起来,这顾云守,也算是你们顾家的人,乃是同宗。
他有如此爱国之心,倒也不难理解。”
低着头的顾云守也开口道:“陛下说得是,正是因为草民的家族,与皇后娘家是同宗,所以草民才认为,自己有义务为娘娘做些什么,为胤盛做些什么。”
他二人把话这样
一说,一来二去的,几乎就将顾云守捐钱的行为,都说成是为了顾云笑了。
这自是令不少大臣,都觉得皇后娘娘根本就是胤盛的福星。
户部更有钱了,日后他们其他几个部门,想通过审批,拿银子做一些事情,也更为便利了。
所以大家都开心得很。
于是在朝堂上,进行了一番溜须拍马,把顾云守的忠君爱国夸了一番,把皇后娘娘这个表率做得好夸了一番,把顾家先祖夸了一番,还顺便夸了夸萧九胤,都是因为陛下统治的国家,海晏河清,才会有顾云守这样的有志之士。
一时间整个朝堂,到处都充斥着马屁,五颜六色,还透出几分甜美。
只是这个时候。
慕容德忽然冷不防地说了一句:“这位顾公子,你面见陛下,还戴着面具,是何道理?如此,岂不是对陛下不敬?”
顾云守道:“习惯了,若是大人想要草民取下来,草民取下来也可以!”
慕容德:“那你取下来吧,实在是你的声音和眼睛,有些像一名故人,为了陛下的安全,为了我胤盛的安泰,还是请阁下露个面为好!”
他这么一说,朝臣们都愣了一下,旋即冷静了下来。
对啊,现在回头想一想,这个顾云
守的声音,好似是真的有点像是……叶朝欢?!
不过御使大夫,这个时候看了慕容德一眼。
开口道:“大学士,你是不是太多心了?你说的那个人,就算是再蠢,也不会出现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出现在众人面前吧?”
已经完美地完成了赈.灾任务,当上了户部侍郎的徐桓之,这会儿也站出来道:“是啊,而且那叶朝欢,不,墨苍麟是我们胤盛的敌人,怎么可能给我们银两?这顾云守交上来的,可是实打实的银子!”
他之前是一个犹犹豫豫的后党,但是在娘娘的重用下,升官了,而且做的还是自己想做的好事,而不是拉帮结派到处坑人。
所以他现在心里满意得很。
他现在是一个十分坚定的后党,娘娘让他往东,他绝不往西的那种。
现在这顾云守的出现,就是抬高娘娘的形象,抬高他们后党地位,徐桓之当然要帮自己的表妹顾云笑说话了!
他们两个都这么说。
慕容德也噎了一下,想了想觉得也有些道理。
倒是顾云守开口道:“诸位大人不必为草民争执了,不过是取,草民的皮肤不能见光太久。”
慕
容德:“自然可以!”
接着。
顾云守拿下了面具,众人看见了一张十分白皙的脸,五官平平,但是整个都透出一种病态的白,看着不像是一个正常人的皮肤。
这令众人都一惊。
顾云守道:“大夫说这是一种病,所以草民自小就习惯戴面具了,还请陛下和大人们担待!”
这下。
众人谴责的眼神,就都落到了慕容德的身上。
亏得还是一代大儒,教导皇子们君子之风,结果在这朝堂上,当着所有人的面,让一个对贡献有重大贡献的人,展露自己的短处,把自己的病公开。
这干的是人事吗?
慕容德一辈子多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批评别人,今日竟是被所有人站在道德的制高点瞅着。
他后悔极了!
他这个年纪,其实陛下早就准许他不想来上朝可以不来了,早知道自己今日不起床了。
尴尬之下,他只好对着顾云守,说了一句:“是老夫的不是,不该怀疑阁下!”
顾云守:“大人不必如此,在下只是一介草民,一名贱商,大人就是踩死小人,小人也是不敢呼痛的,何况只是这区区几句话罢了。”
慕容德:“??”
啥玩意儿?现在的年轻人,说话都这么茶香四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