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顾云笑有可能的确不是真的。
云香没听渭州刺史说的那些内容，所以没从顾云笑和叶朝欢的话里面，品出不对劲来。
但是自己听渭州刺史，那么言之凿凿地说了若久。
再结合这些……
先前王正荣是一直想不明白一点的，那就是如果顾云笑是假的，叶朝欢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叶朝欢这个人，王正荣太了解了。
对方对顾元帅的恩德，堪称是念念不忘。
说他为了当王爷叛变，委实是离奇，尤其是先前，叶朝欢还去江湖中闯荡。
还是被顾元帅召回来的。
若说他是个贪慕权势富贵的人，那人家去当什么武林盟主呢？好好在京城当官不就行了。
可现在……
叶朝欢发现了当年，元帅的所作所为，所以不再在乎顾云笑是不是元帅的女儿，便都说得过去了。
云香这个时候，还丝毫没有察觉到王正荣的不对劲。
接着开口道：“其实我也没想到，元帅的心里竟然是这样想的。
当初元帅对毅王殿下多好啊，有时候好到娘娘都会嫉妒的程度。
娘娘当年想让元帅逼着毅王殿下娶她，元帅也没有同意。
结果最后说，一切都是元帅的计划与阴谋。
我
也当真是……惊呆了！”
王正荣这会儿，也知道自己不宜表现出太多不对劲来。
尤其云香现在还十分相信顾云笑，只怕不是自己三两句话，就能说动的。
于是他也跟着感叹道：“是啊，本官其实也没想到，当年看元帅对毅王殿下的体贴……只怕就是对亲儿子，也没这样的。
我自己也是有儿子的人，我儿子在家里，也没得到过那样好的待遇，还不是动辄打骂！
可元帅对毅王殿下，却是只有关心与鼓励。
当初我还只当，是因为毅王殿下十分出色，元帅对这个养子，特别满意。
没想到……这其中还藏着许多心机。
只是，好端端的，元帅当年为什么要用蛊毒，控制毅王殿下呢？毅王殿下那个性子，众人也都知晓。
按理说元帅没有此举，他才会对顾家忠心才对。
有了这样的举动，这不是平白惹得毅王殿下不快，令事情往极端的方向走吗？”
云香当然已经猜到是为什么。
因为毅王殿下真实的身世，她已经清楚了，但是她还不傻，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所以刚刚在跟王正荣讲那些话的时候，也丝毫没提这些。
眼下王正荣问她，她自然也是装傻。
一脸
迷惑地道：“王大人，这个问题，您可是真的问到奴婢了。
元帅的想法，您这样当大官的人，都想不明白。
奴婢一个小姑娘，一个伺候人的丫头，又怎么能明白？”
这么大的事儿，没有娘娘的允许，云香是绝对不敢往外说的。
王正荣听了，也不疑有他。
便只笑道：“哈哈哈，云香姑娘谦虚了，你如此冰雪聪明，怎么会是你说的这般。
既然你我都想不明白，那便不想了。
反正现在，毅王殿下还在娘娘身边效忠就好。
照你这个说法，毅王殿下的忠心，应当是没有什么疑虑的了。”
云香笑道：“嗯，反正奴婢是觉得没什么问题，那……王大人，既然没什么事了，奴婢就先去主帐那边伺候了。”
王正荣：“对了，云香姑姑，本官今日与你说了这些话的事，你还是不要与皇后娘娘禀报了吧！”
云香诧异道：“为什么？”
因为在云香看来，自己遇见的大部分的事情，都是应该与娘娘说一说的。
而且王大人今日找自己问这些话，明显也是因为，对方忠于娘娘的缘故。
既然是这样，自己告知了娘娘，对对方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他为何说让自己别讲呢？
王正荣：“这还不是怕娘娘知道了，心里不痛快吗？
你想啊，渭州刺史的几句屁话。
闹得毅王殿下去问娘娘。
我也找你打听这些。
我虽然没有丝毫怀疑娘娘的意思，可是万一娘娘多心了呢？”
云香正准备笑着说，以自己对娘娘的了解，对方应当是不会多心的。
王正荣便又道：“再说了，若是让娘娘知道，有人质疑她身份的事情传开了，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了，还指不定觉得如何闹心呢。”
云香：“这……这倒也是！如此，便依从大人之意吧。”
因为她倒是也想起来，渭州刺史当日说娘娘不是本人的时候，娘娘的脸色，也的确不是很好看。
王正荣：“那就劳烦姑姑了。”
云香：“也不是什么大事，谈不上劳烦，大人自便吧！”
王正荣：“那好，那本官也不打扰姑姑了。”
云香毫无戒心地转身离开。
所以并不知道，在她离开了之后，王正荣脸上的笑容，立即消失了，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此刻。
营帐中。
小宇子进来，想要叫醒陛下，接着就对上了自家陛下熊猫一样的眼睛。
那黑眼圈特别重。
应当是一整夜没睡。
被
子盖着，怀里明显抱着皇后娘娘，但脸上的怨气，看起来极是骇人。
甚至像那种被心上人辜负，还被千刀万剐，抛尸野外的怨灵，虽然小宇子这一生，并未见过这样的怨灵。
但是他估计跟陛下这个状态，是所差无几的。
他道：“那个……陛下，娘娘，该起床了！”
害！
咋回事啊！
按理说，陛下跟娘娘一起睡了一晚，不是应当很开心吗？小宇子在对方的脸上，咋一点喜笑颜开的意思都没体会出来呢。
大军要开拔。
自是不可能让众人都等着顾云笑睡到自然醒了起来。
所以小宇子的声音，还有点儿大，俨然就是有把顾云笑叫醒的意思。
见顾云笑迷迷瞪瞪的睁开眼。
小宇子便出去，叫人进来伺候他们洗漱了。
而顾云笑睁眼就看见了帅比的脸。
准确来说，是帅比的臭脸。
她没反应过来，瞪大眼，先是问了一句：“陛下，你怎么在我床上？”
萧九胤还没来得及回答。
顾云笑皱眉，表情嫌恶，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