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香:“那好,那你倒是先发个毒誓!”
杨高人立马举起手,三个手指头指向天空,开口道:“我杨文发誓!
襄国夫人问自己的孙女是否有命格、推测陛下喜欢听我说皇后天煞孤星,都是真的。
但凡有一个字作假,让我不得好死。让我的儿子、孙子,都不得善终!”
如此毒誓,令小宇子都有些侧目。
他看着襄国夫人道:“国夫人,这个人都敢这样发誓,证明自己的话了,那您呢?您打算如何证明自己?”
襄国夫人脸色尴尬,但还是撑着一张老脸。
咬牙说道:“本国夫人需要证明什么?我是太后的母亲,我说话必然是真的。这就已经是最好的证明!
难道陛下要因为一介草民的几句话,就不相信自己的外祖母吗?”
顾云笑看出来了,这人是说不明白,所以就准备耍赖了。
她的眼神看向萧九胤,想知道对方打算如何应对。
帝王此刻盯着襄国夫人,直言道:“朕的确不相信襄国夫人的任何一句话。
襄国夫人若是没有办法自证,那朕便只好以构陷皇后的罪名,将襄国夫人你治罪了!”
襄国夫人:“什么?”
她难以置信,脚步又踉跄了一下,深受打击。
她先前知道萧九胤赏赐了自己的儿子的时候,还以为这个外孙,对他们谢家的人多少还是有感情的。
可今日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对自己证明,自己确实把事情想得过于乐观了。
杨高人这个时候,露出了得意的神情。
想害自己,最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活该!先前还在路上跟自己吹牛,说得陛下仿佛多在乎她这个外祖母呢。
原来都是胡说八道!
幸好自己听陛下语气不对,那会儿没作死坚称皇后克夫,不然自己现在怎么被害死的都不知道!
看着襄国夫人深受打击的表情。
云香冷笑道:“国夫人,陛下英明神武,可不是您可以随便蒙蔽的。
不如你还是直接认罪,兴许陛下看在你年纪大了,脑子不清楚了的份上,从轻发落也说不定!”
该说不说,云香对陛下今日的一些表现,还是非常满意的。
而且,因为陛下多次明显地站在娘娘这边,云香那一心想让娘娘欺骗陛下感情,获取权势的事业脑,都消散了不少。
如果陛下再这么无条件地维护娘娘几回,她怕自己都要高举帝后大旗了。
襄国夫人怒道:“你一名贱婢,凭什么在这里指手画脚?
你说谁脑子
不清楚
是谁给你的资格,这样与本国夫人说话?
是皇后你吗?你就是这么调教自己身边的奴才的?”
顾云笑冷嗤了一声:“国夫人不分尊卑,探问你孙女是否有凤格,如此对本宫不敬,本宫尚且没有治罪,夫人你倒是反咬一口。
怎么?你莫不是觉得,本宫好欺负不成?还是,这些日子国夫人已经睡好了,所以忘记了,叶将军深夜去贵府捕鼠的日子?”
襄国夫人:“……”
我没忘,算你狠!
但她还是没忘记为自己狡辩道:“凤格的事情,都是这个贱民的片面之词,不足采信!
陛下您若是非要冤枉老妇,老妇就撞死在这龙晟殿。
到时候世人便会知道,陛下您是如何逼死自己的外祖母的!”
萧九胤:“襄国夫人放心,若是你真的如此想不开。
朕会让史官,清楚明白地写着,襄国夫人你诬陷皇后不成,畏罪自尽。”
襄国夫人:“??”
她年少时读书,便常常听说,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彼时她还不以为然。
如今她想了想,自己死了之后的各种可能……
也不得不承认,史书上的确是有可能留下自己的污名。
因为自己死了,就是死无对证,还有杨
高人咬着自己不放,加上谢家想要后位的心思,可谓路人皆知,众人肯定是信任陛下,胜过信任自己。
她憋屈地道:“陛下,您就这么确定,老妇说的是一定是假的吗?
明明都是空口白话,为何他说的就一定是真,老妇就一定是假?”
小宇子:“襄国夫人,您这话说的!
您带来的这位高人,虽然也是空口白话,可他显得比您诚心不少。
他至少还发毒誓了。
自古以来,我们胤盛人都是很重视这些的,也都相信所有的誓言,都会在冥冥之中应验。
可您却只咬着自己是陛下的外祖母这一点,便非得说您的话是真的。
这……
论起说服力,那也实在是比不过这位杨高人啊!”
襄国夫人生气地道:“难道,你是要本国夫人,也发一个毒誓,来证明自己不成吗?”
小宇子:“这,奴才可不敢有这个想法……”
倒是云香道:“若是国夫人你并不心虚,那又何妨发一个毒誓呢?
不如就拿永安侯的来发誓。
若是夫人你也发誓了,陛下和娘娘,说不定就相信国夫人您了。
毕竟你们都发誓了,此事便是一个无头公案。
所谓疑罪从无,国夫人你不也洗干净了自己身
上的嫌疑?”
云香说完了之后。
也对萧九胤和顾云笑一礼,道:“奴婢僭越了,若是奴婢说得不对,还请陛下和娘娘责罚。”
顾云笑心里也明白,古人对誓言的重视。
所以她也清楚,云香如此,的确是发自内心地想帮自己出这口气。
因为在云香的概念里面,若是能逼得襄国夫人真的发毒誓,诅咒她自己的孩儿,想必对襄国夫人来说,比死都还要难受。
在古代,许多时候,众人甚至愿意承认自己的恶行,慨然赴死,也不肯发毒誓诅咒自己的骨肉。
而对于襄国夫人而言,也同样是如此。
顾云笑现在也想知道,对于襄国夫人而言,到底是她自己比较重要,还是永安侯这个儿子比较重要。
所以她没有反对云香此言,反而道:“云香的话,本宫是十分赞同的。
襄国夫人毕竟也是陛下的外祖母,本宫想了想,若是真的冤枉了她,也是不妥。
既然襄国夫人你无辜,那你发个誓又何妨呢?”
皇帝陛下见顾云笑也这么说了。
便盯着襄国夫人道:“襄国夫人,证明清白的法子,皇后已经给你了,如何选择,看你自己!”
襄国夫人:“……”
你们是想逼死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