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顾云笑都被吓了一跳。
随即而来的。
还有瓷器碎裂的声音。
这下,外面的侍卫,也都被惊动了。
云香连忙喊了一声:“护驾!”
侍卫们鱼贯而入。
很快地到了内殿,顾云笑也有些紧张,这会儿天都没黑呢,墨苍澜不会这么稳不住,现在就来要自己的命吧?
但是……
很快地。
顾云笑就知道自己多虑了。
因为侍卫踢开了门之后,殿内走出来两个人,竟是杨鼎和薛淮言,两个人都面无人色。
屋顶上,竟然还有一个大窟窿。
侍卫们将他们包围起来,纳闷地道:“两位大人,你们这是……”
因为不久之前,他们才得到了消息。
这二人最近会协助保护凤和宫的安全,可看这局面,是安全还没开始保护,宫殿先被他们拆了?
二人跪在了顾云笑的面前。
杨鼎道:“这……娘娘,臣等是切磋的时候,一时没控制好尺度,这才……请娘娘恕罪。”
薛淮言也道:“都是臣的责任,是臣一掌打在的师兄的肩膀上,以至于师兄掌风偏离,才把宫殿屋顶,砸出来一个大洞,臣罪该万死。”
顾云笑看了看那个大洞。
不得不说,内心里还有些满意,倒不是喜欢被人拆房子,而是
他们只是一个失手,就能搞出这种动静来。
足见他们二人武功高强。
自己的安全,可是非常有保障了!
只是她还是问道:“你二人不是应该在府上休息吗?眼下就来了,身体受得住吗?”
那会儿萧九胤可是让他们先回家睡觉了。
两个人一愣。
没想到等着他们的,不是顾云笑大发雷霆,而是如此温声细语,关心他们。
杨鼎尴尬地道:“臣等休息了几个时辰,已经养好精神了。
所以便趁着天没黑,来凤和宫先看看格局,才能知晓如何防守为好。
我二人在屋顶上,已经巡梭得差不多了。”
闹成这样,顾云笑态度这么好,反而是让他们两个人,心虚又内疚了。
云香问道:“既然只是来看格局,你们怎么打起来了?”
杨鼎:“这……”
他觉得这个时候不能说实话,应当扯谎了,但是皇后态度这么好,他不好意思扯谎。
犹豫之中。
他耿直的师弟,已经率先说出了真相:“对不起,娘娘……
是师兄与臣,商量好了,谁输了今天晚上谁在凤和宫值班。
所以……”
杨鼎对师弟的耿直,感到十分疲惫,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顾云笑一愣,道:“是因为犯懒,所以互相推诿
吗?”
让杨鼎窒息的是,按理说,眼下薛淮言直接应下,糊弄一下就是了。
可是这个二百五,竟然说实话:“因为我二人,先前对娘娘的印象,并不算好,所以不想进行这一工作。
我们都想赢,就打得认真了一些,这才失手了,闹出了这等事。”
杨鼎:“!!”
不是!师弟,你就是不想活了,想寻死,你也别带上我啊!
云香听完之后,大怒,道:“大胆!能保护娘娘,是抬举你们,你们竟然还敢互相推诿,看来是丝毫没将娘娘放在眼里!”
薛淮言:“臣有罪,臣愿意认罪!”
杨鼎痛苦地闭上眼:“请娘娘惩处!”
这会儿。
进内殿查探损失的宫婢,此刻也走过来,禀报道:“娘娘,幸好出事的是茶水间,所以并无太大的损失。
只是砸坏了您平日里,用得最多的一套茶具。”
云香脸色一变,怒道:“该不会是那套上好的帝王绿翡翠,打造的茶具?”
宫婢道:“这……正是!”
主要是,娘娘宫里值钱的东西太多了,屋顶都穿了,只有这么一件东西的损失,宫婢觉得已经十分难得了。
云香脸色铁青:“那套茶具,价值万金。如此顶级的翡翠,世所难寻。
杨大人,
薛大人,且不说这屋顶如何了。
就是弄坏了娘娘的心爱之物,你二人也吃罪不起。
你二人犯错在先,还敢大放阙词,说不想保护娘娘。
我看你们是真的不想要命了!”
杨鼎:“这……”
薛淮言的脸色,也更加难看,因为他出身贫寒,是标准的寒门贵子。
好不容易才考上了今年的武状元,才入朝为官。
虽然有陛下御赐的府邸,但的确是囊中羞涩,领的那几个月的俸禄,根本不可能赔得起这套茶具。
他白着脸道:“娘娘,是臣的错,娘娘想如何处置,臣都接受。
臣说出实情,也并非是因为有意挑衅娘娘。
而是因为,娘娘见着我们惹出了这样的事,对我们依旧温声细语。
这让臣内心十分羞愧,所以才实话实说,不敢欺瞒娘娘半分。”
小奶狗这么一说,顾云笑的脸色也好看了几分。
她毕竟也不是个没脾气的泥人。
听到他说什么,他们不想保护自己,都想赢,才打成了这样,她当然是生气的,可现在孩子都这么说了。
那她觉得,也不是完全不可原谅。
她沉眸,慢声道:“你方才原本可以顺着本宫的话应下,让本宫以为,你们只是怕累。说出这样让本宫不快的实话,
对你们没半点好处!”
薛淮言:“臣明白!但是见着娘娘那样温和的态度,臣实在是无法不真诚地对待娘娘,不敢有一丝的欺瞒。
眼下,我们惹出了这样的篓子,自然是不敢再对保护娘娘的事情,有半分不满。
哪怕是为了补偿我们的过失,也该用生命来护卫娘娘的安全。
至于娘娘的茶具……臣眼下,的确是赔不起。
但是娘娘放心,臣不会赖账的,臣这辈子一定会努力,赔偿娘娘的损失。
哪怕臣的俸禄,一生都买不起,但臣以后会好好完成陛下交待的所有工作,争取多立功。
让陛下赏赐足够赔偿娘娘之物!
臣说话算话,无一句违心之言,也绝不含有任何蒙骗之心!”
顾云笑的气又消去许多,觉得这个小奶狗,品格不错,看着也确实很真诚。
事已至此,杨鼎自然也只好道:“臣亦然!”
他家里比薛淮言有钱一点,但也就只是一点而已,同样是赔不起。
现在,这傻瓜师弟虽然憨批了一些,什么实话都说了,但至少也算是说出了一个赔偿的主意和方向。
只是……
以顾云笑的脾性,怕还是不会饶过他们就是了!
就在师兄弟二人,都觉自己死定了的当口。
顾云笑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