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九胤:“……”
虽然他先前也怀疑了,叶朝欢的话,是否能够尽信,毕竟那小子先前,也有故意在顾云笑的跟前,诬告自己的前科。
可有楚赫先前骂叶朝欢给顾云笑当狗的事情在前,所以他还是信了大半的。
然而眼下……
这些都不是重点。
真正的重点是,自己已经答应了顾云笑,君无戏言,总不能反悔,她一个女人都说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自己一个男人,难不成还背信?
可……
若一直都是叶朝欢在找麻烦,让楚赫去道歉,这不是有些为难人?
帝王轻咳了一声,开始试图在楚赫的身上找原因,以求说服对方:“你确定,只是叶朝欢一个人针对你?你就没做点什么,让叶朝欢误以为你对他有敌意?”
楚赫懵逼了,问道:“陛下,您说的做点什么,是指啥?您能不能说具体点?”
萧九胤:“比如,你的眼神,或者是某一句话,让他误会了?”
楚赫人麻了,无语地道:“陛下,您的意思是,臣被一个人针对了,还得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反省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您是懂精神控制的!
只是臣听着这些话,已经有些承受不来!
皇帝陛下又是一声轻咳,都被楚赫说得心虚了,也明白自己的话有点不地道
。
但他也抓住了重点,分析道:“可先前,不是你先骂脏话,讽刺他给顾云笑当狗?所以朕认为,他近日针对你的起因,其实在你。”
楚赫差点被他气笑了。
他没忍住,大着胆子,直视天颜道:“陛下,您真的想知道,叶朝欢针对臣的原因吗?”
萧九胤倒是好奇了:“哦?你心里有数?”
楚赫:“自然了!叶朝欢近日里,常常阴阳怪气地骂臣,话里话外都在讽刺臣。
仿佛臣每日里,都在勾引皇后,居心叵则一般。
昨日更是直言,说臣为了接近皇后,什么不要脸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所以,臣以为说到底,他就是不满意臣‘接近’皇后,最近才连番针对。
可是陛下,这个接近皇后的人,到底是谁呢?”
萧九胤:“……”
帝王就是再厚的脸皮,这会儿额角也出了点虚汗,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把楚赫害得太惨了。
楚赫说完这些不算。
还幽幽地道:“陛下,您说您有自己的考量,不让臣多言,臣便不说什么了。
可明明臣是为您背锅的人,您还把叶朝欢跟臣过不去的责任,都往臣的身上抛……
虽说臣为陛下您,鞠躬尽瘁也是应该的。
可是臣能不能至少,不一边当冤种,一边死而后已?”
楚世子觉
得,是个人都受不了这种委屈!
皇帝陛下听完,难得地生出了几分愧疚的情绪,他自个儿也觉得,最近自己做的事情,真的是离谱得很,到底是怎么不知不觉地,就把表兄坑成了这样?
可,答应了顾云笑的事,还是得硬着头皮往下说。
他清了清嗓子,道:“原来是这样!这叶朝欢的嘴,也的确是令人厌恶。
朕不过是潜伏过去,在皇后那边打探消息,怎么就是不要脸了?”
楚赫:“可不是么……那小子说话一句比一句气人,而这些话,陛下您今日不问,便都是臣一个人默默承受了。”
他是看叶朝欢骂得太难听,而且真正想骂的人似乎是陛下。
所以昨天都没把那些话跟陛下说明白。
怕对方听了不高兴,累得自己平白被叶朝欢骂了不说,还因为传话触怒龙颜。
但是呢……
事实证明,有的事情,不是自己想不说,就能不说的,有的委屈也还是吐出来为好!
不然某些陛下还以为他自己表现很好,得罪叶朝欢都是别人的错。
萧九胤颔首,沉声道:“罢了!你也说了,他不过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子罢了,没必要与他一般见识。”
楚赫听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而皇帝陛下也接着道:
“朕以为,叶朝欢此人,还是拉拢为上。
自古以来,将才易得,帅才难求。
叶朝欢之能,无疑是难得的帅才,未来若是能为朕所用,对胤盛皇朝,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而楚爱卿你与他关系如此恶劣,并非什么好事!”
楚赫听到这里,那种歹徒提刀上门,要对自己不利的不详预感,已经步步紧逼。
他俊颜发麻,问道:“陛下,所以您的意思是……”
萧九胤道:“你既然年纪大一些,不妨让一步,给小孩子道个歉,左右也是你先骂他是狗。朕这个提议,不为难吧?”
楚赫:“啥?”
我他娘的直接裂开!
皇帝陛下:“怎么了?不乐意?”
表兄的性子,帝王也是清楚的,对方心里有气,眼下说出来了,该就没什么了。
看在叶朝欢年纪小的份上,自己都开了口,对方应该会考虑以大局为重。
可眼下……
楚赫咬牙切齿地道:“陛下,臣那日骂了他,他也骂回来了。
而且,臣不是说了,昨日叶朝欢还登门挑衅?
他在臣的家里叫嚣,让臣若是还有一点骨气,便绝对不能对他道歉!
臣也是信誓旦旦地让他放心,并提醒他该道歉的是他自己!
现在您……说让臣去道歉,臣这张脸还要不要了?
臣只是年
纪比他大十岁,但是臣的脸皮,还没有老死,还是会脸痛的!”
萧九胤听到这里,有些意外:“你的意思是,叶朝欢提前主动找你说了此事?”
楚赫:“不错,臣没有一字虚言!”
皇帝陛下短暂地思索了一下之后,也明白过来,那小子怕是故意跟顾云笑开出道歉的条件,再去激楚赫拒绝道歉。
目的就是为了造成水火不容,让顾云笑以后八成也只能二选一的局面。
而萧九胤也很清楚,以目前的立场来看,顾云笑的二选一,绝对不会选自己。
他看向楚赫,道:“所以此事,没得商量了?”
楚赫:“没了!若这是陛下的圣旨,还请陛下只砍臣一个人的脑袋,饶了父亲和母亲,还有臣的家人,他们是无辜的!臣告退!”
楚世子身为男子汉大丈夫,更是堂堂公主府的世子,十年前就是武状元,他也是有傲骨的,这个歉,他死也不道!
他说完就往外走,摆明了,要鱼死网破。
然而。
还没走到门口,他那一贯心思难测、讳莫如深,装弱蛰伏十多年、实则谁也没看在眼里的表弟。
忽然对着他,以一种拜托的语气,轻声道:“表兄,帮个忙!”
楚赫:“……”
我……!陛下,你是真不要脸了是吧?还求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