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陛下对皇后有那方面的想法？
首辅大人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开口道：“小宇子公公，你是认真的吗？”
小宇子：“慕大人，您这话就说得咱家疑惑了，咱家也说了，就是瞎猜，哪里有什么认真不认真的？
您若是一定要问认真不认真，那当然就是不认真了！
不止不认真，而且可能还是瞎编的呢！”
揣度圣心是死罪，小宇子哪里敢说自己是认真的？陛下对他再怎么宽容，自己也不应该过度作死不是？
慕羽泽也知道，自己这句话，是诧异之下，没多注意，问得有点儿过了。
寻常情况下，小宇子当也是不敢应下的。
他笑了笑，道：“公公的意思，本官明白了！还请公公见谅，是本官说错话了。”
小宇子不以为意地道：“无妨无妨，大人，任由谁听到这种话，想必都会犯糊涂，您也不必过于苛责自己。”
慕羽泽闻言，笑道：“公公大量！”
可是……
他冷不防地又想起来一件事，小宇子这个人的猜想，真的能是正确的吗？
想当初，对方和楚赫，在陛下和自己的面前，进行的那一大堆，毫无逻辑，却说得一本正经，得
出皇后深爱陛下这个结论的分析……
使得慕羽泽看小宇子的眼神，忽然变得充满了怀疑。
小宇子本来是认真地当着人精，扮演着一个自己知道一切，但是不可明言的形象。
但是忽然被慕羽泽这么一看……
他好像有些被激到了！
一种自己被对方看轻，被对方瞧不起分析能力的情绪，顿时涌上心头。
他开口道：“慕大人，您这样看着咱家，那是不相信咱家了？
你自己回想一下，陛下近日里，对后党的人，是不是十分宽容？
不止如此，陛下还要求皇后，亲自写信骂楚世子呢。
显然就是把楚世子，也当成潜在情敌了！”
慕羽泽：“咳……咳咳，公公多虑了，公公在陛下身边多年，最是了解陛下，本官岂会有不相信公公之理。
只是这件事情，实在是来得太过突然，即便是本官，也感到十分意外罢了。
今日多谢公公提点，若是没有公公，本官说不定哪日被逐出了朝堂，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被陛下厌弃的！”
就算还对小宇子的话，有所怀疑，但是情商很高的首辅大人，这会儿也不会说出自己不信任对方，对对方有疑虑的蠢话，破坏双方的关
系。
至于真相到底如何，自己一会儿进去，小心探问一番就是了，小宇子也算是给了自己一个方向。
别管慕羽泽心里是怎么想的，对方既然客客气气地对自己服软了，那小宇子也不是拿乔的人。
于是道：“行，该说的，咱家都与大人说了，大人您眼下来，这是要求见陛下吗？可是有什么要事？”
慕羽泽：“嗯，确实是有点事情，想问问陛下的意思，还请公公通报一声。”
小宇子：“行！”
不多时。
萧九胤便同意了慕羽泽的求见。
进去见礼之后，首辅大人还是能够感觉到，陛下看自己眼神，有些不善，早已不是从前看宠臣、爱卿的眸光。
但帝王还是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慕爱卿起来吧！”
慕羽泽起身：“谢陛下！”
萧九胤：“说吧，什么事！”
慕羽泽道：“陛下，臣听闻，八王爷近日里，两次面见皇后。
皇后还召见了与八王爷关系微妙的花袅袅，这显然是有算计在里头。
我们是否要提点一下八王爷，防备一下皇后？”
对方到底是一名王爷，慕羽泽即便贵为首辅，也不便过去教对方做事，所以若是要提醒，还是陛下亲自开
口，会合适一些。
萧九胤听完之后，面皮微微一抽，故作无事地道：“不必了，此事朕心里已经有想法了！”
慕羽泽：“这……陛下，按理说，您有定见了，臣不该多言。
只是若是能够拿下这个侍郎的位置，日后整个礼部，便都是陛下您的了。
两国的人，都已经快到京城了，也能预防皇后的人，从中做手，给您增添不快。
不论是看此刻的时局，还是看以后的长远，臣都以为，这个位置，不能给后党。
礼部也不能再让后党的人，插手进来！”
慕羽泽敏锐地感觉到，自己字字句句都不为皇后考虑的时候，陛下看自己的眼神，似乎变得温和了不少。
不是自己的错觉，是真的温和！
难道……
小宇子说的，还真的是真相不成？可若是如此，那也太离谱了！
萧九胤盯着慕羽泽，慢声道：“慕爱卿的考量，朕十分清楚。
也明白这其中不乏道理。
只是，慕爱卿自己不是也说过，认为朕与皇后之间，有合作的契机，并非是要你死我活。
既然如此，一个区区礼部侍郎的位置，皇后若是真的那么想要，给她又何妨？
也算是朕这边，展现一下自己
合作的诚意！”
慕羽泽：“？？”
陛下，臣这话是给了您万能的借口是不是？以后不管您为后党干点什么，是不是都要把臣的话，拿出来堵臣的嘴？
萧九胤：“好了，慕爱卿想说的，朕都已经清楚了，若无他事，便退下吧。”
慕羽泽：“是！不过陛下，不知道皇后是否与您，聊过她对臣的看法？”
接着。
他就感受到陛下看自己的眼神，变得非常不善。
皇帝陛下沉眸，道：“慕爱卿，你想问什么？”
慕羽泽：“就……就是想知道，皇后是如何看待臣的，不知道陛下能否告知？还是说，皇后也没与陛下您说？”
他这是故意问的，十分冒险的试探。
而且……
他已经明确地感受到了，从陛下身上散出来的敌意，似乎想将自己吞噬。
接着。
萧九胤道：“皇后说，你这个人，看似笑容温和，实则藏着对政局的算计与机心，她深知这一点。你还有别的想问的吗？”
他可没说谎，顾云笑的确是有这样的意思。
只是顾云笑也说了更多的，有关于慕羽泽的好话，但是皇帝陛下有必要告诉对方吗？有必要把话说得如此全面吗？
没有这种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