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香听到这里，也说道：“娘娘，没什么可惜的，本就是她不配！”
在云香的眼里，对她好的人，就是比天大。
挽云在意的那些东西，她都不在乎，她云香只在乎是谁给了她一口饭吃，是谁她一个居住的地方和避风的家。
挽云听到这里，也哽咽道：“是，是我不配！”
顾云笑叹气，最后留下了一句：“真的可惜了，挽云，本宫其实很爱喝你泡的茶！”
话说完，顾云笑也不再停留，大步离开。
挽云听完这句，瞬间崩溃了，在自己的屋子里头，嗷嚎大哭起来。
离开了此处。
回了顾云笑的主殿，云香看了一眼主子，小心地问道：“娘娘，您还是有些不舍的吧？”
她怎么会听不出来，娘娘最后那句话，其实根本就不是惋惜挽云的茶，是舍不得这个人，相信挽云也是听得明白的。
顾云笑也不瞒着她：“到底本宫醒来之后，她与你，一直陪伴在本宫的身边，为本宫答疑解惑。
若不是有你们二人，本宫大抵终日惶惶，不知自己的处境。而且，她这几日，照顾本宫，也十分尽心。”
人非草木，岂会无情，如果挽云一辈子不再听萧九胤的传召，或许自己会一直装傻下去。
但是……
她让自己失望了。
云香兀地想起来什么了，道：“奴
婢忽然记起，先前您让我们把效忠您的人，整理成册，给您瞧瞧。
当时您特意吩咐了，这事儿让我们两个人一起做，而不是让挽云一个人办。是不是从那会儿开始，您就怀疑挽云了？”
顾云笑：“不错！如果她真的是内奸，她一个人整理这份名单，保不齐会起了欺瞒本宫的心思，所以本宫当时便觉得，你与她一起处理，本宫比较放心。”
云香道：“娘娘深思熟虑，奴婢佩服！娘娘也不必太过遗憾，把那有二心的人处理掉了，我们日后也省心得多，您也不必再分出精力，防范这个奸细！”
顾云笑看了她一眼，道：“你话说得如此强硬，可心里却不是一点都不难过吧？”
云香一哽，压下了心里的情绪，道：“娘娘，难过不难过的，也不重要了！人要向前看，俗话说得好：弃我去者，不可留。叛离者，更不可留。”
顾云笑微微一愣。
郁闷的心情，也松快了许多：“你说得对。”
云香道：“可要奴婢，再给您安排一个信得过的丫头在身边？”
这会儿。
小阳子一脸笑容道：“云香姑姑，性别也不要卡那么死，没必要一定用丫头啊，奴才这个太监，也是可以的！”
云香吓了一跳，回头问道：“你何时跟上来的？”
小阳子道：“奴才一直就在你们
身后，跟着你们进来的啊，只是娘娘和你，伤怀挽云的事情，没有注意到奴才罢了。
说起来，也不知道挽云和陛下的人，是怎么接头的，奴才都只瞧见她鬼鬼祟祟的出门，也没看见过接头的事儿。”
顾云笑道：“这事儿太简单了，也许是有固定的，把消息放在一个地方的位置，她没事儿会不经意地去看一眼。
或许是有暗号，更或许是与她擦身而过的某个宫人，便就是带着任务的，在她耳边飞快地传递了消息。”
小阳子听得一愣一愣，旋即竖起大拇指道：“还是娘娘睿智，奴才学到了！日后奴才再观察这些，会更仔细。”
顾云笑问了云香一句：“我们宫里，似乎还没有管事的大太监？”
云香道：“是！从前奴婢和云香，是掌事姑姑，统领凤和宫的宫婢们，而先前掌事，统领小太监的大太监，在您遇见刺杀的时候，吓得尿裤子，跑得飞快，便被换走了，还没选好顶替他的人。”
在胤盛皇朝的皇宫，只有一宫的掌事姑姑，和掌事太监，是能有单独的房间的，其他的奴才都是几个人住在一起。
顾云笑：“那就让小阳子来吧！”
小阳子当即忍不住扬起嘴角，弯腰道：“多谢娘娘！”
他来到凤和宫的梦想，就是成为娘娘宫里的掌事太监，当真是没想到，这么
快就心想事成了。
云香听完一惊，开口道：“娘娘，这般轻率吗？小阳子可还没来我们宫里多久呢！”
顾云笑：“但是他已经能把挽云，偷偷跑去见陛下的事情，禀报给本宫了。如此，还不够证明他的忠心？”
云香一下子也反应过来。
倒是了，禀报娘娘此事，就等于是站在了陛下的对立面了，小阳子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可他还是这么做了，倒也没有辜负主子先前信任他，私下让他盯着挽云。
这事儿，云香都不知道！
小阳子也笑了笑，开口道：“奴才进了宫，从来就没人把奴才当人看过，只有皇后娘娘，打了奴才之后，还会去安抚奴才，补偿奴才。
倒不是奴才记吃不记打，只是上次娘娘去找奴才的时候，同奴才说的话，让奴才第一回觉得，有人看重奴才，有人在意奴才的感受。
寻常主子打奴才，打了就打了，哪里有娘娘这样的！
最关键的是，奴才这些年，在宫里也是见过人情世故，见过种种的，娘娘当时看奴才的眼神，分明都是关心。
那个时候，奴才就在想，如果有机会，一定要为娘娘效死命。而机会这样快就来了，一场刺杀，娘娘遣散了原先宫里的人，让奴才有了过来的机会。
所以云香姑姑放心，奴才是绝对不会背叛娘娘的！”
他绝对不会背叛，在自己成为了一个阉人，成为了一个下等奴才，没有尊严的这些年里，是顾云笑，让他感受到尊重，让他感受到自己在旁人眼里，还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腌臜的货物。
所以，什么忠心陛下，才是真正的忠义，见鬼去吧！
他就只想当一个后党！
他这样表忠心，云香也为他的话动容了，便也不再说什么反对的话了，只是道：“既然娘娘看重你，那日后你好好做，我会盯着你的，如果你敢有异心……”
小阳子立刻道：“你放心，我不会有异心的，你任何时候都可以盯着我，我一定不闪不避，以向你证明，我对娘娘的忠心，经得起任何考验。”
顾云笑听到这里，笑道：“那此事就这么定了，很晚了，你们也都去休息吧！”
二人：“是！”
……
顾云笑第二天一早，心情都还是有点阴郁，忍不住在心里骂狗皇帝，居然还策反自己这边的人，搞得自己这么失落。
她问了一句：“挽云走了没？”
云香道：“磨磨蹭蹭，还不肯走呢，不过奴婢遣人去催了，想必很快就会离开了！陛下这会儿，大抵还不知道自己的暗线暴露了。”
这会儿，小阳子倒是一脸惊奇地进来了：“娘娘，那个……陛下遣人来传话，说双杠回到御花园了，娘娘自可去检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