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做什么?”
宋嫣然面前的桌子上,摆着许多美食。这都是她让府上的厨子,按照她给的配方,做出来的药膳。
药膳馆要开了,她是在为药膳馆里的菜品,做最后的调整。
她正专心致志地品菜,宋雨柔就突然冲了进来,扰了宋嫣然的兴致。
“这话该是我反问妹妹才对吧?妹妹突然闯进我的房间,又是在做什么?”宋嫣然一脸不悦地反问。
宋嫣然说这话的时候,手里的动作甚至都没停下来。
眼看着宋嫣然还淡然自若地,用勺子舀了汤,要往嘴里送,宋雨柔忍无可忍,伸出手,就把宋嫣然手里的勺子给拍飞了。
宋嫣然重重地拍了桌子,“宋雨柔,你太放肆了吧!”
宋雨柔冷笑一声,仰起下巴,摆出一副高傲的模样,嘲讽道:“你说错了吧?你可认得清自己的身份?到底是谁放肆?别忘了,你现在只是一个被贬的侧妃!少拿你宸王妃的那套气势来吓唬我!你如今,甚至还不如我!”
“哦,是啊。”宋嫣然认同地颔首,“妹妹享受的可是王妃的待遇,而我就只是个侧妃,我确实没资格和妹妹争执。既然
如此,妹妹也不必在我这受气,慢走不送。”
宋嫣然说完这话,就又拿了一双筷子,转而去夹菜。
宋雨柔看着宋嫣然这副惬意的模样,更是气急败坏。
“宋嫣然!王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能不闻不问?你就这么不在乎王爷的安危?你可真是没心没肺!”
面对宋雨柔的指责,宋嫣然更觉好笑。
“我之前就对妹妹说过,我当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我还想让妹妹把国师找来,为王爷测算运势。是妹妹不把这当回事,还对我好一番阴阳怪气,如今妹妹又有什么资格,说我对王爷不闻不问?”宋嫣然反问道。
宋雨柔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
她张了张嘴,嗫嚅着,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要我看,这一切都是命。我原先以为,王爷是去剿匪,才会有性命之忧。如今看来,饶是王爷还没出发,也仍多不过这一劫啊!”宋嫣然趁品菜之际,瞥了宋雨柔一眼,“不然妹妹想办法,去求求国师,向国师讨教讨教,可有破解之法?”
宋雨柔咬了咬唇,怨恨地瞪了宋嫣然一眼,转身要走。
宋嫣然又对着宋雨柔的背影,意
味深长地说:“王爷此次犯的可是伪造兵符之罪。真是奇怪啊,王爷是被陛下派去剿匪的,兵符也是陛下亲赐的。王爷的手里有个真的,为何还要去伪造呢?”
宋雨柔的脚步一顿,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宋嫣然对宋雨柔的异常反应恍若未闻,又自言自语地分析了起来,“王爷非要如此冒险,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兵符被盗了。也对,反正兵符被盗是罪,伪造兵符也是罪,倒不如搏一搏,说不定能趁着这段时间,把真兵符找回来呢?”
听了宋嫣然这一番话,宋雨柔的身体,都不受控制地发抖了起来。
她又怕这失态的样子,被宋嫣然看到,便狠狠地咬着唇,绷紧身体。
“只可惜,王爷没找到真兵符,造假一事也不知怎的,竟然暴露得如此快。想必,这背后定有人操纵!那盗走兵符的人,应该就是去陛觉得,那人会是谁呢?”
宋雨柔的声音有些哑,慌张又愤怒地说:“姐姐这么聪慧过人,尚没有答案,我又怎么可能想得到?”
“那妹妹……”
宋嫣然还想
再追问两句,可宋雨柔一个字都听不下去了,她表情凝重地,快步朝屋外走去,一刻都不敢多留。
看着宋雨柔的背影,宋嫣然冷笑一声,自言自语地感慨道:“看来,很快就要有好戏看了!”
……
“你之前信誓旦旦地说,这样做就可以救萧若锦,为何反而出了这么大的岔子?你回答我!”
宋雨柔浑身是泥,她朝国师贴过去,国师嫌弃地躲开,宋雨柔不死心,继续追过去,拽着国师,死活不放手。
萧若锦被抓走,到现在都没放出来,王府周围都是守卫,宋雨柔无法像往常那样,轻松离开王府,只得爬进草丛中,找到狗洞,硬生生从里面钻出来。
宋雨柔那样在乎形象的一个人,为了出来找国师讨个说法,不惜弄得如此狼狈,可国师对她还是这样一幅爱答不理的样子,宋雨柔自是气恼。
“当初是你让我把兵符偷出来的!你说这样,萧若锦就不用去剿匪,他就不会有危险,可现在呢?现在陛下为何把他关起来了?这不是我想要的!”宋雨柔歇斯底里地喊起来了。
国师回头瞪着宋雨柔,压低冷喝道:“闭嘴!你是想
把你偷盗兵符的事,闹得人尽皆知吗?”
宋雨柔本来都已经摆好架势,要大闹一番,一听国师这话,宋雨柔立马就怂了。
她瞬间将暴脾气收敛,压低声音,乞求地看着国师,“如今的情况,完全朝着我不愿看到的方向发展。国师可有办法化解?王爷不能就这样,平白无故地糟了这罪名啊!”
国师哼了一声,“这只怕是宸王自作自受。你偷走了兵符,他自然无法前去剿匪。可他错就错在,宁可伪造兵符,也坚持要去!这都是宸王自己的选择,与我何干?”
宋雨柔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了宋嫣然之前和她说的那些话。
“我先前愚钝,没搞清楚状况,就贸然行动,以至于犯下大错,牵连了王爷。不过,我也有一事不解。”她抿了抿唇,质问道,“国师既知晓,偷盗兵符是重罪,为何还要让我这么做?国师是真想帮王爷?还是想借我的手,害了王爷?”
国师一把抓住宋雨柔的手腕,把脸朝宋雨柔的脖颈处凑去,“我只是按照你的要求,帮你达成所愿。你现在听旁人挑拨了几句,就开始质疑我了吗?真是个无情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