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悦我?”沈朝直接愣怔在原地。
他从未想过,会有一个女子心悦自己?!
仅仅心悦二字,就值得她这么煞费苦心,甚至如同兵家权谋般算计着与自己相见?
沈朝默默的想了一下,若是温暮暮是个男儿身,把对自己的心思功夫放在带兵打仗上,脑子肯定不会输陆景和。
温暮暮抬起水汪汪的眸子直勾勾的与沈朝对视着,十分直白的说了出来,“嗯嗯,是呀是呀,我心悦君侯,从第一眼见到您,我就对您动心了。”
管他那么多三七二十一,反正增狗男人迟早是要攻略到手里头的。
而且在刚刚跳舞的时候,系统发来了提醒音。沈朝对自己的好感度增加【二十点】,现在她有男主的好感度【四十点】!
虽然她现在对这个沈朝还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但是她选择先告白,占为己有,剩下的以后在说。
沈朝的心脏突突狂跳,温暮暮的声音来回飘荡在他的脑海中。
心悦,他?
她,心悦,我?
见沈朝僵直着身子愣在原地,温暮暮眨巴眨巴着大眼睛,“主公为何不说话了?”
她就真的如同狐狸般魅惑人心,沈朝觉得只要再与她对视下去,自己就要沦陷在一道漩涡中。
温暮暮跟小狐狸一毛一样,还凑在沈朝的身前:“君侯可以拒绝我的,反正我还是会再追你的。”
看着还是一副不知死活的温暮暮醉醺醺的晃悠在自己面前,他连忙推开她。
一向沉稳的他竟然自主向后踉跄好几步,“放肆!!”
温暮暮媚笑出声:“我还没靠近君侯呢,君侯就这么害羞了?”
“不知轻重廉洁,我,我才不会与你这等人接触!”
温暮暮刚想怼沈朝几句,结果就听到远处传来动静。
沈朝率先警惕过来:“何人!”
远处动静随风消散,但是沈朝的警觉并没有因此减轻。
他的语气已经没有了刚才对温暮暮的慌乱,愈加沉着起来,“若再不出来,休怪吾以军法相待!”
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远处偷听偷看的人大概是害怕了,连忙从远处站了出来。
“君侯莫怒,是垚垚。”
好一句娇滴滴的垚垚。
温暮暮听到女子的声音酒也醒了大半,仔细一看远处正在朝他们走过来的人,可不就是今天挨着沈朝坐的那个东洲刺史嫡次女,魏垚吗?
原本温暮暮想狡黠一些,想偷偷和侍女混进来坐在沈朝的身边。
她刚有这个打算,还没进门就透过缝隙看到了紧贴着沈朝的魏垚,和东洲刺史有意要给沈朝说亲的事情。
温暮暮见沈朝还一副来者不拒的样子,心中怒骂一句狗男人,就甩头离开。以至于压根没有看到后面那场精彩的戏份。
魏垚看到温暮暮美艳倾城的绝色美貌,又意外听到了她刚才与主公的调侃。纵使这样,主公也没有对她动真格的怒气。
又想到了刚才在庆功宴上,君侯就不是这般人善,让自己丢了好大一个脸,让父亲都把自己抛弃在这渝州城内。
魏垚心中一阵不爽,她微微攥住双拳,保持贤良淑德的大家闺秀风范。
她自诩心高气傲,心中瞧不上温暮暮这等烟尘女子。
“这位就是暮娘子吧?”
开口就以一副主人家的口吻,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早已嫁给沈朝,是侯爵娘子了呢!
她一靠近,温暮暮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雌竞味。
温暮暮不想在女人本就多受苦难,命运挫折不公的社会和她一介小女子竞争,只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点了点头:“正是。”
魏垚又悄悄睨了一眼沈朝,见他无动于衷这才敢开口道:“暮娘子刚才在宴会上的演出着实精彩,只是这夜深人静之下你一介风流女子逗留在侯府内始终是不妥......”
她顿了顿,又道:“孤男寡女,夜黑风高之下,也免得君侯要被别人看了笑话。垚儿想好心相劝您一下,您也莫要多想。”
表面上听着是好心相劝,一点毛病都没有。但那高高在上的自负口吻让温暮暮的心里浑身不自在。
这句话她是不是可以翻译成:你个鸡,你配不上侯爷,你快点滚出侯府,别沾我和侯爷一身鸡味?
温暮暮垂敛下眸子,她暂时没有将魏垚放在心上,又悄悄看了一眼沈朝。
沈朝也同样低眸睨了一眼温暮暮,腔调低冷道:“吾府之事,何时轮得到东洲魏家女开口教诲?”
威严肃穆,让很久寂静的夜空更冷了一度。魏垚瞬间蒙上一层羞红,瞠目结舌看着沈朝好半天也没能多说出一个字来。只能打碎了牙,把满肚子的委屈吞下喉中。
温暮暮微怔,她没打算让沈朝护着自己,向着自己说一句话来。
也不敢想过,现在这个自傲矜贵的君侯能施舍自己一分多余的情感。
她的心尖瞬间一喜,这才愿意开口继续与他说话,“主公,您若是明了我的心事,明日就来莺花苑内找我,若是想拒我。麻烦请将我赠予您的那枚玉佩让陆大人转交给我。”
但沈朝也同样冷声道:“我不会去莺花苑的。”
温暮暮也不饶着他的话,“那你现在把玉佩还我,我就不烦你了。”
沈朝别开脸,冷哼一声:“你送的玉佩吾从未挂在心尖上,怎么会随身携带?”
温暮暮满脸写着不信:“当真?”
这次沈朝不说话了,转身就要走。
温暮暮不依不饶:“你要是不给,明天就来莺花苑!明天我要是在楼内看不到君侯的身影,我可就要到你的侯府缠着你了。”
沈朝大步流星,想甩开温暮暮:“你当我的侯府是何人都可随意进出?”
“我钻狗洞也要进来!”温暮暮大言不惭亏道。
“你!”沈朝被她这话哽住,咬牙低头看着她。
“嘿嘿。”
温暮暮笑得如同千年雪山间最有灵气的雪狐,一娉一笑勾人心魄。
沈朝觉得自己脸颊倏然滚烫起来,他迅速撇头不去看她:“你能不能不要对我笑了!”
温暮暮一脸茫然:“怎么我笑还不行了?”
“不行就是不行。”沈朝边走边厉声拒绝。
温暮暮不依不挠的跟着他,完全忽视掉魏垚这个人。
魏垚看着愈走愈远的两人,如同一对欢喜冤家般令人生羡慕。
她看红了双眼,手指绞紧手帕。
当初她来渝州城的机会,是从自己长姐手中抢下。她早就听说沈渝州主公,不败神话,以后必成大器。
魏垚自幼便是便被大仙算过命簿,说她命中凤相,乃天子之后的存在。她从小出类拔萃,学什么都是样样顶尖。甚至连长姐都只能落于她的身后。
见着长姐要被带去渝州给沈朝纳妾,她使计谋将长姐的脸害烂。在父亲焦头烂额的时候主动请缨虽他来到渝州。
谁知到了这儿,君侯对她不仅提不起一分兴趣,还让自己在宴会上出尽了糗。他对待一个妓女都比自己要好!
刚才那一幕让魏垚嫉妒的在原地打转,认准了一定是温暮暮这个祸水勾引了君侯,让他心无旁骛。
她一定要将君侯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