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宴过后的几天,温暮暮就带着锦宝和沈朝一块回了元明国。
温暮暮带领后宫在宫闱之乱中杀出重围,未卜先知的安排将军府,都察院守卫京都,尤其是那日她纵使在阮丘老贼的刀刃下,也誓死守护着君王声誉。
那日皇城上一喊,简直是一战成名。茶馆说书人每每提及这件事都愤慨激昂,所有听书人直呼一句女中豪杰。
女性的地位瞬间直上一层楼,无论是在闺阁,还是在家相夫教子的夫人,都纷纷把温暮暮当做榜样,向他看齐。
温暮暮在宫中并没有像以前那样两耳不闻窗外事,自然是在民间听到了这些风声雨声。想着既然如此,那她不如在这个朝代多做一些作为,造福人类。
夜晚的时候,沈朝会来她的寝宫中陪温暮暮和锦儿用晚膳。
二人几乎是同时开的口:“暮儿。”
“沈朝。”
沈朝微微一笑,淡道:“你先说。”
温暮暮顿了顿,随后又对沈朝道:“我想到一个不错的法子,想同你商量。”
“嗯?”
温暮暮道:“朝廷文武百官皆是男人,而且多半是父兄旁支举荐来到的朝廷。我觉得这样尚不妥。”
沈朝微愣,把手中的碗筷放了下来,眸中划过一抹欣赏,耐心地听温暮暮继续讲解着。
“若是诸如此类下去,那平头百姓何时才能有前途光明灿烂之路?出身寒门之人光有满腔热血和天赋是远远不成的,难不成都只能靠行商才能博取到一番天地吗?”
沈朝点头:“你说的在理,等我明日上早朝的时候,与朝廷诸位细细商量此事。”
得到沈朝的回答,温暮暮的眉眼这才稍稍绽开,又开始滔滔不绝,“而且,为何这世道为何女子要闭门足不出户,要相夫教子,眼巴巴的看着丈夫孩子潦草渡过此生?”
沈朝继续认真地听温暮暮说,他尊重温暮暮一切的想法。
温暮暮继续道:“你知我曾经性格懦弱娇柔可欺,但可又曾知道过我的无助?”
这句话直接让沈朝的脸色黑了一下,他有点尴尬的轻咳一声:“娘子莫要提及以前我的混账事了。”
温暮暮哼唧一声,用眸光剜了他一眼:“你也知道你是混账?呵呵,天底下的女人身边就没有少出现过比你还混账的人东西来。可也偏偏是女人的捷径最少,规矩最多。
凡事必须以男人为重,男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逛青楼逛青楼,想出去花天酒地就去花天酒地到深更半夜。而女子就像是被铐上锁链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整日闷在家中立个清白好女子的贞节牌坊。
被休的女人就跟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和离后的女人又被世人白眼唾弃。丈夫没有好的前途,赚不到大钱,做不了大官,怪妻子不是贤内助,不能替丈夫分忧。孩子没有好的性格聪慧的天赋,怪女子教导无方。什么都是女人的不是。而古人常说的夫妻本是连理枝,可却在这种时刻把男人给撂下了。”
一提到这儿,温暮暮下意识地攥住沈朝的衣袖:“沈朝,你乃百姓的天,百姓有分男女,你不能事事好处只带一个男字。若是我们不替这天下的无助之人去争夺一番,那还有谁能定夺百姓们的命运?男女的命运应该平等才对。”
这句话给了沈朝一个点提。
他用人多半不分男人女人,只要有实力的自己都会器重。就好比云清的存在。
只不过沈朝的身边很少会有出类拔萃的女子存在,几乎可以说是没有。就连云清也是万里挑一的存在。
这世界会有出类拔萃,出群绝伦的女子,只不过都被这个不平等男女差别对待给埋没了。
他如醍醐灌顶般,眼神真挚的看向温暮暮:“暮儿说的皆是开导之理,我必然会为天下男女百姓争夺一番。”
温暮暮这才满意地勾了勾唇,眉眼弯弯的看向沈朝,“对了,你刚刚要对我说什么来着。”
沈朝淡淡开口:“我打算遣散后宫。”
温暮暮眨巴一下眼睛,想到自己在宫乱之前让后宫嫔妃聚在自己的宫中。
她也才知道,有不少嫔妃都并非自愿来到后宫中,全部都是父亲为了加官进爵,想要在皇帝面前崭露头角才将自己强塞入宫。
有的嫔妃有着自己的一番作为,好比王胜楠,她甚至比有些男人还懂的兵法枪剑。
也有的做的一手好菜糕点,甚至比御膳房的还要精美好吃。有的刺绣堪比江南苏绣吗,甚至还要更为栩栩如生,惟妙惟肖。有的女子甚至有心上人的存在,都被父母亲活生生的拆散,带入了后宫中……
她们出身不凡,接受的教育,念过书,精通琴棋书画,各个都有一身的本领,本就不应该埋没在慢无天日的深宫之中。
而且她们全部都异口同声的问她:“娘娘,您说陛下是不是不行啊,我们都互相问过了,谁都没有被陛下临幸过!”
当时的温暮暮被迫想起曾经被一夜七次郎支配过的恐惧。
光有名头的寡妇日常,估计她们也是过得够够的。而且空有一番本事,不能出门闯荡发挥一技之长,未免也太浪费了些?还不如出宫去另闯一番天地。
这件事温暮暮双手双脚赞同!
第二天上早朝,沈朝提及此事。
众生平等,男女平等,寒门子弟也能与王权世家一同竞争,各凭本事的争夺官爵之位。
几乎大半朝臣赞成此事,唯有小部分家中儿女只知吃喝玩乐的昏庸之辈不大同意,但也不敢全部都反驳。
于是这件事很快敲定了下来。
朝廷直呼皇上威武英明,思想先进。
但沈朝回答:“这件事并非是孤想起,提议者是明珠皇后。”
此话一说出,所有人为之震惊!当初温暮暮未雨绸缪,率领将士守住京都城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