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鸾宫内成了一团乱麻,所有人都在围绕着寝殿内的阮贵妃打转。
阮贵妃在床上歇斯底里的生产,血腥味渲染在宫内的各个角落。
“啊!”
产婆子对阮贵妃道:“娘娘您省点力气,孩子的头还没出来呢,别在把力气全部都吼完了!”
阮贵妃的小脸苍白,死死咬紧牙关:“陛下,我要见陛下。”
“皇上的矜贵身子怎么能进女子的产房?娘娘您莫要多说话了!您肚子里的可是双生子,要比别人耗费不少力气呢!”
在被产婆几次搪塞后,阮贵妃这才选择老实闭嘴,强忍着痛意生孩子。
自古女人生孩子都是要走一趟鬼门关,阮贵妃几番疼得快要昏厥,但都被产婆子给扎针给扎醒过来。
过了两三个时辰了,阮贵妃的肚子里的孩子还没有出头的迹象。
宫里内外,阮贵妃早产的事情都已经传了个遍。就连太后也被惊扰。
太后蹙紧眉头,火急火燎的赶来。
她本意是要让阮贵妃接近温暮暮,借助温暮暮来让她早产。这怎么会临盆临的这么突然?
太后被嬷嬷搀扶来到翠鸾宫,在殿堂内看到沈朝坐中央的座位上,唇角淡淡上扬起耐人寻味的笑意,显然是已经在翠鸾宫多时。
“母后怎么来了?”沈朝缓步站起身来,直径走到太后的面前。
太后见到这种危机时刻还带着淡淡笑意的沈朝,心脏咯噔一下。
心中逐渐冒出不好的预感。
她强扯出一抹笑容,“沁儿生产,我这个作为姑姑的总要来看一眼,而且她怀的毕竟是我们皇家的第一任子嗣。”
沈朝眸底的寒光渐渐散发出,他不紧不慢地品了一口上好的龙井茶,温润道:“是么?”
太后强壮镇定,尽量不去看沈朝。
她与沈朝年岁相差并不是很大,但沈朝也毕竟是从六岁就在她的膝下长大的。他狠戾无情,手段残暴阴鸷,不是常人能比对的。
她发怵他的绝情狠心手段,更是畏惧沈朝会报复她曾经对沈朝和淑妃的所作所为……
太后已经把事情最坏的打算放在了心尖第一位。
不过就是陷害皇后的区区一桩事,皇后本就是敌国乱世公主,没有根基,没有人庇佑,在后宫就是虚无缥缈的存在,区区一条贱命自然是算不上什么。
在怎么说,阮贵妃肚子中还有皇子龙胎,看在亲生骨肉的面子上,也自然不会对阮贵妃定下重罪。
太后眸光慈善和蔼,对沈朝莞尔一笑:“陛下,沁儿这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临盆早产呢?”
沈朝面不改色,“孤怀疑阮贵妃私通外男,水性杨花,她肚中的孩子,极有可能不是孤的。”
太后的心脏倏然狂跳起,她手中的杯盏倏然被捏碎,眉宇间一时间让人分不清是凝重还是愠怒。
她的五脏六腑紧张地都快要蹙成一团,语气沙哑带着怒气,“皇帝,有些话可不能乱说!”
“乱不乱说,不是孤能定义的。”沈朝冷沉着腔调,冷鸷的目光落在太后的身上,“太后现在应该想一下该如何自保才是。”
冰冷的话语如同死刑判在亡命徒的身上,一记猛锤砸的太后七荤八素。
手中锋利的瓷片划破她的掌心肉,妖冶鲜红的血液衬得她哪哪都苍白无助。
她眼眶猩红的宛若下一秒就快要滴出血来,太后的腔调都在颤着:“哀家乏了,先行回宫休息了。”
沈朝眉尾轻佻,语气平淡:“太后不陪自己的侄女了?毕竟您说的,这可是皇家第一个子嗣。”
太后的瞳孔一震,一瞬沧桑下来。短短不过半炷香的视线,冷汗已经浸湿了脊背后的衣衫,汗豆顺着她的下颚缓缓低落。
她的背影顿在原地,迟迟不敢回头,“罢了罢了,哀家累了。”
仓促撂下这句话,踉跄的扶着嬷嬷离开翠鸾宫。
一踏出宫门,太后眼底的恨意与嗜血般的杀戮之心再也藏匿不住。
他编织了好大一张网给自己跳啊!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游戏,算是被沈朝玩明白了!
原来这些都是沈朝的早有所谋!他真的是费尽心思,下了好大一盘棋啊!
阮贵妃这颗协助阮家平步青云的垫脚石,是时候该弃掉了。
……
阮贵妃丝毫没有意识到外面发生了什么,还在卖力生产这。
“再来半炷香的时间,要是孩子还生不出来,肚子里的小皇子可都要被憋死了!”
听到自己的孩子有窒息的危险,阮贵妃猩红着眼眶死死攥住产婆子的手:“你说什么?”
她沙哑着声音,眼神带着恳求,“嬷嬷,有没有别的办法?能让孩子快点诞生?”
产婆露出一副为难的神情:“有是有,但是娘娘您金枝玉叶的,肯定是受不了如此痛苦。”
阮贵妃的眸光狠厉,“嬷嬷尽管做就是了!只能能让孩子生出来,要本宫做什么都愿意!”
产婆无奈道:“您现在宫口开的小,恐怕是需要剪刀将您的宫口剪裂开……但生孩子的过程也会痛苦好几倍。”
听到如此狠心的手段,阮贵妃的心脏突突狂跳,但只要能够顺利诞生下两个孩子,就能重新夺回皇上的宠爱,把温暮暮那个小贱人踩在脚底下!
一想到这儿,阮贵妃深沉的闭上眸子:“只要能让孩子平安生下来,本宫做什么都行!剪!”
产婆犹豫了一会,和太医其他产婆子对视了两眼这才下定决心拿起见剪刀。
“啊!!!”
剪刀锋利的边沿划开皮肉,顺着口子剪裂开来。
活生生被剪刀剪开血肉的撕裂痛意让阮贵妃直接翻起了白眼。
“娘娘您振作点,奴婢看到小皇子的头了!!”
听到这句话,阮贵妃拼尽全身上下最后一口气,怒吼尖叫出声:“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