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鸢明白他们母子间需要空间,便给薄辞深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离开了病房。
“有没有查到季泽是被谁下的毒。”南明鸢低声问。
“查到了,是兰特收买了一个和季泽在孤儿院认识的男人,让他给季泽下了毒,他受兰特的指使,这段时间一直在暗中监视季泽。”薄辞深声音沉了几分。
没想到兰特早已打起了他的主意。
南明鸢低头沉吟了片刻,红唇冷启:“兰特这个人还真是阴险狡诈。”
仔细想了一番过后,她眸子闪了闪,抬头看向薄辞深:“如果兰特知道季泽还没死的话,一定会回来报复的。”
V组织现在被一窝端了,兰特这个光杆司令何去何从,自然把所有的责任都归咎到美莎头上。
想到这,她神色凝重了几分。
“正事查完了,我们现在来说说要事。”薄辞深沉眸,一双黑眸深深地凝视向南明鸢,“你什么时候还能做手术?”
闻言,南明鸢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她暴露了,她轻轻舔了舔嘴唇,正想着如何搪塞他时,林深出现了。
林深过来时恰巧听见了薄辞深问的那句话。
他身躯一震,难道总裁已经知道当年救他的那位神医是南明鸢的事了?
“抱歉薄总,南小姐是当初救你的那个神
医这件事我不是故意隐瞒你的。”林深心情忐忑紧张的认错。
南明鸢嘴角微不可查的抽搐了几下,不由得在心里暗自腹诽,这个林深是会补话的。
她还什么都没说,林深就已经把她的身份供了出来。
闻言,薄辞深眼眸徒然睁大了几分,不敢置信的看向南明鸢。
瞧着总裁这幅匪夷所思的模样,林深一懵。
所以总裁这是还不知道南小姐就是神医?
他有些心虚的看向南明鸢,悻悻的摸了摸鼻子,知道他们此时有许多话要说,便找了个借口迅速离开了这里。
薄辞深震惊过后,只余下了满腔的欣喜。
原来他要找的人一直就在他身边。
薄辞深唇角眉梢上都是压不住的笑意,他一把将南明鸢按进怀里,力道大的像是要把人狠狠揉进怀里一样。
“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这件事?”
当年把他从火场里救下来的小女孩是南明鸢,让危在旦夕的他捡回一条命的人也是她。
薄辞深只感觉得到他现在的心跳狂跳个不停,心潮澎湃,如痛惊涛骇浪般,久久无法平歇。
南明鸢被他紧紧抱在怀里,险些要喘不上气来。
她用力挣脱,可他的力道重的挣不开,只好放弃挣扎,无奈道:“就算告诉你又有什么用,我已经累了
。”
当时的她,已经对薄辞深心灰意冷了,自然不想再跟他扯上任何瓜葛。
“怎么会没用,至少得让我知道。”薄辞深唇角依旧是上扬的弧度。
“看来这是老天爷给我们的缘分,你这辈子都跟我纠缠不清了。”
薄辞深喉结滑动,一道低沉悦耳的笑声从他喉间溢了出来。
南明鸢的耳朵紧贴着薄辞深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下剧烈跳动的心跳声。
“明鸢,我们复婚吧,好吗?”
薄辞深情到深处,温柔的抬手抚顺着南明鸢的发丝,说出他内心一直想说的话。
复婚?
南明鸢脸色一顿,这番话在她心里掀起一番不小的风雨。
这段时间,她也看清了自己的内心,她对薄辞深还有感情。
只不过……
“先把现在那些事解决完再说这些吧。”她红唇微启。
现在危机还没解除,她没办法心无旁骛的跟薄辞深谈情说爱。
对于薄辞深来说,这句模棱两可犹如在他心间翻腾起滔天骇浪一般,久久无法平静。
黎洛站在拐角处,像是个窥探者一样默默地注视着抱在一起的两人。
他以后没机会了吗?
病房里,美莎看着病床上脸色孱弱的季泽,眼泪悄无声息的挂满了整张脸。
“都是妈妈的错,让你承受
这种痛苦。”美莎不停地忏悔。
季泽的手忽然轻轻动了动,眼帘缓缓睁开,露出了一双漆黑的眸子。
看他醒来了,美莎激动地起身,一把抓住他的手:“小泽,你终于醒来了!”
季泽茫然的看着面前抓着自己的手哭得凄惨的陌生女人。
她是谁?
心中虽有疑惑,但他对眼前这个陌生女人却莫名觉得有些亲切感,他并不讨厌她的触碰和聒噪,也就没有挣开她的手。
“你是谁?”
季泽嗓音带着初醒的干哑。
美莎掩面擦泪,一双眼睛因为含了泪水而显得格外清亮。
“小泽,我是你的……妈妈。”
听到她的话,季泽瞳孔骤然猛缩,满眼都是震惊。
妈?
南明鸢在病房外面听到里面的动静,和薄辞深推门走了进去,“季泽,美莎就是你亲生母亲。”
她低声将整个过程简单的讲述了一遍。
季泽知道南明鸢不会骗他,他试探性的轻喊了声,“妈?”
“哎!”美莎又哭又笑,重重应了一声。
季泽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坐起身来抱住美莎。
母子二人紧紧地抱在一起,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只一个拥抱就抵过了千言万语。
看着眼前这幅母子团圆的画面,南明鸢美眸波光潋滟,真心替季泽和美莎高兴。
后
面进来的黎洛看到眼前的画面,想到他如今的境地,心态有些复杂。
季泽和母亲团聚了。
而他呢?
黎洛唇角无声的扬起一个苦涩的笑容。
拥抱了片刻后,季泽松开了美莎,轻咳了几声看向南明鸢:“姐姐,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南明鸢神情有些复杂的点点头。
季泽脸色一懵:“那我和黎琛不就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了?”
这句话像是块巨石砸在黎洛心里。
南明鸢下意识看了眼一旁的黎洛,察觉到他神情的落寞,一眼就看出了他心中在想什么。
她走上前,轻声安抚道:“小洛,你还有我,我永远是你的姐姐,我会陪着你的。”
听着南明鸢的安慰声,黎洛扭头看她,眼角往下一垂,看着像是只被主人抛弃了的小金毛似的,分外可怜委屈。
他轻声喊了声,“姐姐。”
这声半分撒娇半分委屈的声音听的南明鸢更加心疼,黎洛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在她心里一直是弟弟,想到他现在的境地,难免有些于心不忍。
她微笑着抬手揉了揉他的头:“我在,我永远都是你的亲人。”
黎洛微微低头,乖顺的让她抚摸自己的头。
他才不想南明鸢做他的什么姐姐,他想要的是能以最亲密的身份陪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