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曦月根本没有注意到男人眼底探究的神色,只当是爸爸关心自己,下意识便回答道:“今天舒老师让哥哥罚站了,虽然舒老师没有让我罚站,但我还是很伤心。”
话落,察觉到身侧男人骤然冷下来的气场,宴曦月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一双小鹿般的大眼睛颤了颤,低下头赶紧吃饭,假装自己刚刚什么都没有说过。
可宴墨尧想要知道的,已经从宴曦月嘴里听到了。
他没有继续询问,吃完饭后嘱咐保姆阿姨把提前留出来的饭菜端上去,给夜悠然母子。
他则是回了卧室中,立即给郑严去了一个电话。
“调查一下舒瑜的背景和社会关系。”
“好的宴总,我马上去办。”
郑严的动作很快,不到半小时就查清楚了舒瑜的背景情况。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亲耳从郑严嘴里听到的时候,宴墨尧还是墨色瞳眸骤然一深,眼底奔腾着的暗色风暴,像是顷刻间将这个黑夜颠覆。
“宴总,查清了舒瑜是蒋玲的远方外甥女,关系并不算近,但是蒋玲一直资助舒瑜在国外读书。”
“嗯。”
宴墨尧冷冷的从喉咙中溢出一个字来,挂断电话后,马上给宴老爷子拨了过
去。
老宅内
宴老爷子刚躺下,一侧的蒋玲今天特意换了一身暗红色的丝绸睡衣,长款的睡裙半隐半现间,露出她保养得宜的身体。
虽然老爷子岁数大了之后,对女色的兴趣已经不如以前,但毕竟他是男人,时不时的看几眼,还能心情舒畅些。
何况,他当初为了娶蒋玲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心里对蒋玲多少是有点真心喜欢的。
蒋玲侧躺上床,正准备哄一哄老爷子。
可电话铃声忽然响起,老爷子伸手拿起,刚把听筒凑到耳边,那边便传来了宴墨尧冷厉的质问。
“管好你身边的女人,如果她再敢让人对两个孩子动心思,下次我就直接废掉她。”
“宴墨尧,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难道你不知道自己的女人,把外甥女安排到幼儿园去接近曦月,还故意惩罚曜星?她打的什么心思你自己心里清楚!”
闻言,宴老爷子眸色骤然一冷,但嘴上还是说道:“她哪有什么多小心思,是你误会了。”
“呵呵!”
“喂?喂?”
对面的人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说完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宴老爷子的好心情被彻底破坏,他砰的把电话一砸,怒气沉沉的脸上笼罩密
布乌云。
蒋玲离得近,自然听到了刚才的电话是宴墨尧打过来了。
她伸手,轻缓的拍着老爷子的胸口,“好了,墨尧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他就是性子急,有什么事说开了就好……”
蒋玲话未说完,手掌便啪的一声,被老爷子拍开了。
他骤然回眸,冷冷的盯着身边的人,“你又派人去搅和墨尧和悠然小两口了?”
老爷子的声音骤然拔高,蒋玲被吓了一跳。
回过神来后,她咽了口唾沫,略有些心虚的低下头,“老爷,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干这种事。”
“难不成,还是墨尧故意诬陷你?他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如果不是手里有确凿的证据,他根本不会打这一通电话!”
一听到这话,蒋玲面色顿时一白,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老爷,我知道你心里只有宴墨尧最重要,我也好,时声也好,加起来也比不上你的儿子,可是再怎么讲我也和你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你连问都不问一句,就听了你儿子的话,认定是我犯了错,难不成在你的心里,我就一点位置都没有吗!”
“当初,我因为喜欢你,宁愿受尽冷眼也嫁进来,我到底是图什么!”
蒋玲别的不
会,可是偏偏长了一张温柔至极的脸,而且极为擅长拿捏老爷子的脾气。
若不是这样,宴老爷子当初何至于为了她抛妻弃子。
一看到蒋玲哭的梨花带雨,宴老爷子立刻有些心软了,连忙伸手把蒋玲搂紧了怀里,低声道:“别老是你儿子你儿子的,你嫁给我,也是墨尧的妈。”
“我想当他妈,他可没有一天看我顺眼过。”
蒋玲说着更委屈了,把头埋在宴老爷子的胸前低声抽泣着。
门外
宴时声站在走廊上,隔着门板将刚才父母的话听的清楚。
他紧攥着拳头,眼底暴戾浓郁的快要漫出来。
他就知道,在父亲的心里只有宴墨尧最重要!他甚至为了那个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的儿子,去责怪自己二十多年的妻子!
宴时声将后牙咬的咯吱作响,抬手正要起敲门找父亲理论。
忽然,温柔恬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时声,你在干什么?”
听到熟悉的声音,宴时声骤然回眸,眼底的阴狠也随之快速散去,转化为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温柔。
“暮烟,你怎么来了?”
乔暮烟上前两步,柔声道:“你不是说给我倒水吗,我等了半天都没有看到你回来。”
闻
言,宴时声怔了一下。
刚刚光顾着偷听墙角了,竟然把倒水的事给忘到了脑后!
他有些懊恼的抓了抓脑袋,连忙说道:“你先回房休息,我现在就去倒水!”
“等等!”
乔暮烟忽然出声喊住了他,在宴时声疑惑的视线中,拉着他到了角落中。
确定两人的对话卧室内的人听不到后,乔暮烟才低声道:“你刚刚是不是想进去找宴叔叔理论?”
“你听到了?”宴时声面色顿时一变,表情有些扭曲的问道。
乔暮烟无声的轻叹一声,她倒是不想听到,可谁知道会这么凑巧。
“时声,刚刚宴叔叔说的话你也听到了,如果真的是你母亲安排了人,去故意拆散大哥和大搜,那她确实是做错了,何况宴叔叔也没有把她怎么样,只不过是口头训斥……”
乔暮烟轻声劝说着,可话还未说完,宴时声忽然一把攥住了她的肩头,巨大的力道掐的她顿时皱紧了眉头。
“你是在向着我哥说话,对吗?”
“时声,我是在替你考虑,如果大哥说的是真的,那你应该去劝伯母,不要总是和大哥作对,这对你没有好处。”
“那如果,宴墨尧说的是假的呢!”宴时声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