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悠然忍不住压低声音问：“没事吧你？”
晏墨尧反问：“我能有什么事？”
只不过自己的妻子半夜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而已。
他不生气，他真的一点都不在头顶是不是绿色。
夜悠然抽了抽嘴角，心想晏墨尧这男人今天吃枪药了？
自己说一句，这男人就要顶一句。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还是调查清楚真相，夜悠然没心思追问下去，轻轻叹了口气，“行吧，你没事的话我就挂了。”
听到夜悠然这女人居然因为陆云川要挂自己的电话，晏墨尧黝黑的瞳孔蔓延出了几丝火气。
“啪！”
夜悠然话刚说完，晏墨尧那边先摁断了通话。
看着黑下来的手机屏幕，夜悠然头顶冒出一百个问号。
“怎么了？”陆云川走过来，“是晏墨尧打过来的？”
夜悠然应了一声。
陆云川蹙眉，他隐隐约约听到晏墨尧和夜悠然之间好似发生了争吵，至少谈话的氛围肯定不算愉快。
“你……别太勉强自己。”
斟酌了半天，陆云川最后说了这句话。
其实他想说的话很多很多，可是这毕竟是夜悠然和晏墨尧之间的事。
夜悠然和晏墨尧之间的感情再不好，现
在也是夫妻关系，何况两人还有孩子？
陆云川胸腔一阵憋闷，要是他早点遇到夜悠然就好了，要是他早就知道夜悠然就是yulia就好了……
夜悠然没听明白陆云川话里话外的意思，单纯觉得对方可能是在关心自己。
她点了下头，起身说道：“陆总说刚才发现了什么？”
陆云川指着监控视频的屏幕说：“你看这个人……”
监控视频的像素不是特别清晰，但就算再不清晰也能看出来这个穿着最简单最便宜衬衫的女人动作和神态都十分可疑。
连着好几天，这个女人都会出现在科研所大门的角落，像是等候什么人。
陆云川放大了监控视频，女人有些失真的面貌出现在陆云川和夜悠然的眼前。
夜悠然一愣：“是她？”
连续在科研所门前蹲点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上次让夜悠然身陷热搜绯闻的徐薇安！
徐薇安的父亲已经破产，视频里的徐薇安穿着大街上二十块钱一件的衬衫，头发也乱糟糟没有打理，和以前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云泥之差。
以至于夜悠然第一眼真的没认出对方。
陆云川的嘴角溢出一抹苦涩，“徐家破产后，徐薇
安被赶出了家门，据我所知已经失踪好几天了，可徐家已经完全不把她放在心上，就连报警都没有。”
“是吗？”
看着屏幕内的徐薇安，夜悠然眯起了眼睛，冷静地开口：“我不认为以她现在的条件能接触到层层封存的N药剂。”
陆云川略加思索后点了下头。
无论徐薇安天天蹲点科研所的目的是什么，她的确都没有条件接触到N药剂。
所以这次韩敏敏中毒应该和徐薇安没关系。
夜悠然又坐在显示屏前看了一会儿，浓重的困意总是在放松警惕的时候席卷而来。
她再一次躺在了折叠床上，这次彻底撑不住眼皮昏睡过去。
……
第二天清晨，夜悠然迷迷糊糊地睁开了惺忪的眼睛，看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才撑起身子坐起来。
清晨六点的阳光从窗户倾泻进来，照亮了室内的景象，空气里萦绕着安静的氛围。
守夜值班的工作人员靠坐在墙边打瞌睡，脑袋后仰，嘴角挂着香甜的口水。
陆云川仍坐在监控显示屏前，他的手边摆放着空的速溶咖啡罐，听到动静后转过头对夜悠然笑了笑。
熬了一夜，就算陆云川也维持不了平时的精致，他
脱了西装外套，笔挺的内衬多了几道褶皱，眼底染了一圈淡淡的乌青。
夜悠然忙不迭地问：“你熬了一夜？”
陆云川点头，修长的眼睫垂下，投出淡淡的扇形阴影。
“还是什么都没有，我怀疑问题不是出在科研所。”
“不是科研所的话还会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陆云川眸色一深，他已经彻夜排查了科研所的监控视频。
既然都没有问题，那就只剩下自己的实验室……
陆云川看了一晚上的监控，这让睡了一觉的夜悠然有些惭愧。
她捏了捏鼻尖，“人是铁饭是钢，要不我们先出去吃顿早饭吧？或者你现在睡一觉？”
陆云川思索了一下，选择了前者。
两人没吵醒睡着的工作人员，一起离开了监控室。
没到上班时间，科研所整栋楼都寂静无声。
夜悠然伸了个懒腰，“其实这附近有好几家早点，味道都不错……”
两人走出了科研所，完全放松的状态下，根本没注意到一个黑色的人影早就在大门的角落等候多时了！
“夜悠然！你个贱人！我要你的命！”
突然蹿出来的徐薇安，完全出乎了夜悠然和陆云川的意料，徐薇安拎着一桶
浓硫酸，一边怒吼一边疯了似的朝夜悠然泼了过去！
电光火石之间，陆云川的身体比脑子更快做出反应。
他一把搂住夜悠然的腰往旁边一推，然后将背部留给徐薇安，将夜悠然整个人都护在了身下。
“陆云川！”
夜悠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紧张的心脏已经蹦到了嗓子眼。
徐薇安扔掉硫酸桶，癫狂地大笑，“夜悠然你让我一无所有，我今天就要你的命！哈哈哈哈！”
疯狂的徐薇安很快被过路的人制服，紧接着守夜的保安跑了出来，“夜首席！你没事吧？我已经报警了！”
被按在地上的徐薇安狂笑不止，“哈哈……你们抓住了我也没用！夜悠然那个贱人今天不是死就是毁容！”
夜悠然焦急地站直了身子，“陆云川你没事吧？”
“什么？”
听到夜悠然的声音，徐薇安扭曲狰狞的表情一僵，费力地仰起头，看见夜悠然安然无恙的那一刻，她震惊地大吼。
“夜悠然？！凭什么！凭什么你还活着！我不甘心！我蹲了你这么长时间你怎么能还活着？！”
就算被硬塞进了警车，徐薇安还在嘶吼：“你们放开我！我要她死！我要那个贱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