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月呢?”
“小小姐睡着呢,没醒。”
“嗯。”
郑助小心翼翼地迎上去,想起今晚突发的事故,他仍然心有余悸。
昨晚明明已经深夜,但晏少似乎都有点等不及,连忙坐了直升机过去。第二天就是庆功宴了,他还以为这下晏少是肯定要等到庆功宴再回来了。所以他都订好了下午飞过去的票……
但是没想到,才不过半天,晏少就回来了,还跟他说不去庆功宴了……
折合时间,相当于他刚落地没多久就改变了主意,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虽然晏墨尧说他不去晚宴,可是这也可能是晏少当时情绪起来才说的话,还是要再确定一边才好。
夜深露重,又刚是黎明。
郑助抓紧机会问:“晏少,要不要喝点酒暖暖?正好休息一下。”
因为失眠的缘故,晏墨尧从来不喝咖啡,怕更刺激得睡不着。从前还要吃药辅助入眠,后来吃药也不管用了,干脆就免了,只是不喝咖啡的习惯一直保留下来。
这个点平常晏墨尧一般是睡不着直接工作的。
但是他刚经历了接近4小时的直升机旅途,难免有点疲劳。郑助还是很担心老板的身体状况的。
晏墨尧有些烦躁,其实现在并不想休息。
他脚步一
停,不带犹豫地往斯图馆里面走去,“准备工作吧。你也休息去。”
郑助立即去准备。
晏墨尧凌晨工作的时候是不需要有人的,只需要郑严提前把文件准备好。
郑严很庆幸自己虽然是晏少24h助理,但是他的老板显然很清楚什么时间应该让助理休息。
可以说是严于律己宽于待人了。
郑助把一切东西都准备妥当,偷瞄了一会儿晏墨尧,确定自家上司情绪稳定,于他是缓声问:“晏少,关于耀辉夜盛的庆功宴,我希望您再考虑考虑,这次项目成功对耀辉意义重大。”
这次项目对您意义也很大,毕竟那可是您母亲的公司啊。
之前晏少那么在意耀辉,害怕耀辉被晏二少玷污了。现在耀辉扬名了,他怎么反而不去了?
工作桌前的的男人翻看文件的手一顿,他又何尝不知道呢?
郑助瞧着好像还有转圜的余地,心想好险晏少还没有气得失去理智。
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如果不去庆功宴来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刻,那会是晏墨尧一辈子遗憾的事情。
“晏先生,喝杯酒提提神。”
服务生端上两杯葡萄酒,醇香的香气吸引了晏墨尧的注意力。
他举起酒杯晃着杯中的液体,显得心不在焉。
郑
助等着晏墨尧的回答,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后,觉得这红酒很不错,十分提神醒脑。
嗯,他要睡觉的,他得少喝。
自家总裁倒是可以多喝一点。
郑助由衷地赞美道:“这杯酒不错,我不会喝酒的人都觉得赞不绝口。应该带一瓶给夜首席尝尝,据说她是品酒的好手……”
晏墨尧手一顿,一个眼神扫过来,冷若冰霜。
郑助打了个哆嗦,悻悻放下杯子,他是哪句话说错了?
仔细一想,他明白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提夜悠然做什么!
晏少刚刚亲自过去找夜悠然,然后不到半会儿立马就回来了,这说明晏少生气生气就是因为夜悠然。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他现在提夜悠然简直是按着晏少的头让他不开心啊!
郑助轻咳一声,很快冷静下来,他好歹是在晏少身边呆的最久的助理,这都是小场面。
一想晏墨尧将来后悔可就来不及了,郑助胆子也大了起来,试探性地劝说:“晏少,这次项目成果在柳叶刀上是引起了巨大反响,许多国内外顶级医学媒体已经慕名而来……而且,夜首席为了这项目忙里忙外,以前对您可能有招待不周的情况,但今天肯定希望您在场,要是这中间有误会,也可以当面说
开……”
郑助渐渐地收声,暗示的意味明显。
不管晏少是看见夜悠然咋回事了,只要晏少去了庆功宴,看见夜悠然如今立了这么大功劳的份上,也不会和她计较的。
虽然他说这话就算是在刀刃上跳舞,但这话中肯,他觉得对晏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是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然而,晏墨尧脸色比刚才更沉眉头拧得能打结。
“是我说的不够清楚吗?”他目光冷凝,语气极差,“话还要我说两遍?”
“是,我清楚了!”郑助连忙应声,知道这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话音未落,晏墨尧太阳穴抽疼了一下,嘶了一声扶住了额头。
今晚看见的那一幕又被他想起来了,心里莫名烦躁。他深吸了几口气,呼吸有些重。
对面的郑助一看吓了一跳,立即担忧地来到他的身边询问:“晏少,要不要去医院,这里……”
“不用。”晏墨尧打断他的话,冷着脸下达命令:“把事情办好,你不用跟着我了。”
说完,晏墨尧坐下继续看文件,竟然看起来一点也不头疼的样子,只是紧皱的眉头还是出卖了他。
郑助目送晏墨尧的身影,悻悻然地挠了挠额角。他还以为自己提了个绝好的两全其美的法子,没想到转头就把
自己上司气到了。
夜家。
夜悠然一回到家里就召集了两小只在客厅开作战会议,详细地告知了他们与晏时声的合作以及在实验室的事情。
她说:“基于目前的情况,我想让曜星配合我一起戏弄戏弄晏时声,让他打消这个念头。”
既然他以为小宝是晏墨尧的孩子,那她就可以将计就计。
夜曜星从沙发上跳起来高举双手说:“没问题,我肯定给他点颜色看看!”
哼!爸爸的敌人就是他的敌人!
见曜星如此兴致勃勃,夜曜阳抱着短短的手臂,一直在思考,小脸蛋上思虑重重。
他拉了拉夜曜星说:“别这么兴奋啊,我觉得那个晏时声绝不是个普通的傻子,要小心为上。”
“那就是‘特别’的傻子!”夜曜星坐下来,摊手说:“我觉得是哥哥太谨慎了,这是多余的担心。”
“我这么说是有原因的,”夜曜阳严肃地分析道:“夜盛的事情除了蜀黍和妈咪谁都不知道,可那个人却知道,我们都还没有搞清楚他是怎么查到的。”
他一边思索,露出了这个年纪不符合常理的稳重,说:“仔细想想,万一他也是个黑客从别处盗取的资料呢?或者说蜀黍身边被安排了内鬼呢?这个交易说不好就是他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