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月坚定回答,“嗯!”
晏墨尧妥协了。
曦月最想要的是爱,爸爸妈妈的爱。他就算办不到也得办到。
他想起自己年幼时偶尔哭泣,母亲都会温柔地为他唱摇篮曲。
于是,他想着找一个人为曦月唱歌,让她冷静下来,所以他尝试着打给夜悠然。
“晏少,你说的帮忙就是唱摇篮曲吗?”听筒那头迟迟没有回应,她忍不住追问,“你是要我现在唱给你听?”
“等等,”晏墨尧往曦月卧室里面走,“我说可以唱的时候,你就可以唱了。”
夜悠然瘪嘴,敢情他把自己当成人形点歌机了。
她背靠着栏杆,眯着眼望着无边月色,“我说晏总求人办事之前是不是应该先表达一下你的诚意?”
听筒那头传来哒哒的脚步声,还有男人的轻嗤声。
晏墨尧随口问,“你想要什么?”
夜悠然语气中带着试探,“我想要的东西晏总还不知道吗?”
她还真敢开口。
晏墨尧反问:“唱几首歌就想把夜盛要回去,你是不是把我当成慈善家了?”
慈善家太好听了,顶多是韭菜。
夜悠然在心中默默吐槽,虽然这样想,但心知这根韭菜不像别的韭菜那么好割。
她虽然已经
拿住了能够割他的镰刀,不过这是根成精的韭菜有他自己的想法。
夜风越来越冷,夜悠然转身走进屋里。
她用肩膀夹着手机,一边倒水一边说:“晏总别那么小气,就算不是把整个夜盛给我,帮你一次,拿回拿一点夜盛的股份不过分吧?”
“你上次没拿?”
“晏少你说的咯,一码归一码。”
“千分之零点零一。”晏墨尧站在们口,“就算你不满意,我也不会给你更多。”
乍听之下这个百分比很离谱,但夜盛的体量来说,这也是不少的钱了。
最重要的是这是能够永久归于她的股份,哪怕是一的前面再多几个零她都不会嫌少。
不过这股份赚的着实卑微,像是在晏墨尧的脚边捡了一毛钱一样。
她喝了口水,心有不满排腹他:“你都已经这么有钱了,还这么抠。一的前面少一个零,又不会让你破产。”
她的抱怨里面带着几分嗔怪,晏墨尧眉间松了松,正准备接话,卧室里又传来幽幽地哭泣声。
曦月又开始哭了。
他揉着额角,握紧手机认真嘱咐:“你好好办事,一切看你的表现。等会儿你只需要唱歌就可以了,不要说多余的话。我没让你停,你就不要停。”
“行,
我明白。”
只要是夜盛的钱,一分也得赚。
夜悠然答的爽快,但一想到那画面还是觉得很奇怪。
一个成年人听着童谣真的能够睡着吗?
晏墨尧走进卧室,对电话那头的女人说了一声好了,把手机开了外放,放到了曦月的手边。
“那我就开始唱了。”
温柔的女声在卧室内回荡,果然床上的小被子里面,曦月动了一下,她猛然间掀开被子。
这个声音是谁的?为什么这么温暖,这么的令人怀念?她刚刚止住的眼泪又了了下来。
这是……
曦月抱住手机,听着那头轻柔的童谣曲,震惊地看着爸爸,企图证实自己的猜测。
只见爸爸向她点点头。
这真的是她的妈咪!
晏曦月几乎哭出声来,突然看见爸爸向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爱哭的孩子不讨人喜欢,不能让妈咪讨厌自己!妈咪本来就不喜欢自己,所以才不要她……如果让妈咪知道,接电话的是她,而不是爸爸的话,妈咪是不是就会不高兴?
曦月死死地咬着嘴唇不敢漏一点声音。
她不要妈咪不高兴!
她想多听听妈咪的声音!
晏墨尧看见她越哭越厉害,暗想着要不要让夜悠然停下,但是曦月的哭
泣与平时里寂寞流泪的样子有些不同。
她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一些汹涌溢出的情绪。
那情绪连晏墨尧也无法看透,只能陪在他的身边安静地听着夜悠然的歌声。
后半夜,曦月伴着歌声终于睡着了。
晏墨尧拿走手机替她盖上被子,轻声对那头的女人说了声谢谢。
“我的天,你还没睡着啊?我都准备挂电话了!”夜悠然吞下一口水,疲惫地抓了把刘海,墙上挂着的时钟已经走向凌晨一点。
她就知道唱童谣对成年的人催眠作用为零!
“你一个学医的,还记得这么多童谣?”
能不重复地把歌唱这么久,从摇篮曲到童谣,她一点都不像是学医的,倒像是学音乐的。
三个小时,180分钟,没有一百首也有八十首,难为她从开始到结尾,居然都没有卡顿,顺畅得很。如果不是他确定是自己临时起意的话,就会以为夜悠然是有心准备了,
“我天资聪颖。”今天的童谣简直要把自己的老本吃掉一半。想当初为了练耳,她可是把儿歌千首都听出茧子来的人!
“呵。”对面传来一声嗤笑。
夜悠然倒在床上,已经扛不住了。
她现在是嗓子在发烧,还要和睡意打架,想赚从晏墨尧手
里赚点股份,就要用命去拿。
可恶的资本家!
挂断电话,夜悠然把手机塞到枕头下什么都不想再想了,抱着被子呼呼大睡。
卧室里,晏墨尧盯着电脑屏幕像尊雕塑般坐着。
房间中安神香无时无刻都不再燃着,只为他有一日来休息时能够静心睡着。
但他几乎从未安心地睡着过。
一天虽有白昼与黑夜,但属于他的的只有白日。
白日是白日,黑夜同样是白日。
尤其是每次剧烈的头疼,他每晚都要枯坐到天亮。
清晨,晏墨尧睁开眼,眼底有深重的黑眼圈。
昨晚,居然难得的没有头疼欲裂。
他喊来佣人帮他准备了咖啡,喝完后洗澡去了曦月的卧室。
与此同时,床上的小女孩睡脸红扑扑的,嘴角带着满足的笑。
昨天伴随着妈咪的歌声睡着,曦月做了很多梦。
梦中她与妈咪一起在草坪上唱歌,在蓝天下奔跑,幸福到不愿意醒来。
即使曦月看不清妈咪的脸,但是她就是知道,那个人肯定是她的妈咪。
她从来没有做过这么美好的梦,也从未梦见过妈咪,而昨晚都实现了。
“曦月,好点了吗?”
卧室的门被推开,走进来的男人俊美优雅,却脸色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