餕林清语找到了厉正松,可是,她不能当场杀了他,她甚至,什么也做不了。
她只能看着厉正松像一个胜利者一样,露出他得意的笑容。
“找到了你,那接下来,林家的帐,我会一笔一笔跟你清算,你要证据,我会找到证据,厉正松,你的归宿,是牢房。”林清语语气平静的盯着他,一字一字的说。
“你要这样说,我突然后悔了。”厉正松终于被这个女儿激怒了,他伸手轻轻抚了一下挨打的左脸,露出一丝冷酷的笑意:“当年林家破产后,你们三兄妹四处逃散,我没有赶尽杀绝,想不到,却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早知道今天,你敢打我,当年,我就该把你们三个,送去见你们的母亲,你不是很想她们吗?那应该是你们最好的归宿了,可我没送你们走。”
“你后悔,也迟了。”林清语听完这些,内心更痛,可她不想再表现出来了。
她不想让自己痛,仇人快这种事发生,她要坚强面对这一切。
陆赫霆听到厉正松当年竟然对自己的三个亲生孩子有了杀念,他简直气的想踢死这个恶魔。
因为他现在就有三个孩子,他对他们的爱,完全发自内心,别说伤害他们,就算他们受了一点委屈,陆赫霆都觉的像是刀子在挖心,痛的不行。
可这个冷血的魔鬼,竟然说出这番可恨的话。
“是,一切都迟了,你现在带着你找的好老公,找上门来讨伐我了。”厉正松冷笑自嘲。
林清语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往外走去。
陆赫霆轻步跟上她。
“我们先走吧,我不想待在这里,一秒也不想待。”林清语大步的走出了那个令她压仰的房间。
一走到客厅的时候,就撞见了一个美妇。
林清语看到她的那一瞬,心脏都颤抖了,这个女人,竟有几分,跟母亲是相似的。
不,一点也不像,母亲的身上,有女强人的气势,而她,娇弱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她比母亲多了一丝女人的婉约和风情,哪怕五十岁了,也生出一股被人保护的娇怜感。
“倩倩,你怎么下楼了?上楼去吧,别吹冷风。”厉正松突然急步的越过了林清语,走向那个美妇,他语气温柔疼惜,还赶紧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罩在那个美妇的身上。
美妇显然有些错愕,看到家里突然来了这么多的陌生人,她好奇的问道:“老公,她是谁呀?”
这一句老公,让林清语的心脏,像被无数拳头,狠狠的捶打。
当年,她问母亲,为什么一直不肯称呼爸爸老公,而是要喊他名字,母亲说,喊不出口,太肉麻了。
可现在,这个娇滴滴的美妇,却喊的如此顺口,仿佛喊的很多年了。
这一刻,林清语为母亲这么多年的付出,感到不值。
“他们要离开了,我扶你回房吧。”厉正松好像很担心这个女人,怕她知道这一切。
林清语却直接走过去,拦住了他们离开的脚步。
“你是他明媚正娶回来的妻子吗?”林清语直接了当的问。
那个美妇怔了怔,然后看向厉正松。
厉正松严厉的喝斥林清语:“要走就赶紧走,别在这里胡言乱语,打扰我们的生活。”
林清语内心一片不甘,什么叫打扰?
她的母亲含恨而死,他却娶了别人,恩爱美满,太不公平了。
“我母亲叫林怡柔,是厉正松的正牌妻子,我是他的女儿,我叫林清语,我上头还有两个哥哥,不知道你是哪位?”林清语的话,听着不响,但在美妇耳边,震耳欲聋。
“林清语……”厉正松脸色铁青,朝她怒吼:“赶紧滚。”
林清语极轻的冷笑一声,看来,她说到厉正松的痛处了。
美妇脸色瞬间一片雪白,娇弱的身子弱,更是颤了颤,险些站不稳。
“你是插足我父母婚姻的第三者?你名不正,言不顺,却喊他老公,真是无耻之极。”林清语的声音,依旧凌厉的传来。
美妇气的发抖,脸色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她咬着唇,摇着头:“我不是…我不是第三者,我和正松是相爱才结婚的。”
“你们结过婚吗?这不可能吧,我们这个国家,重婚是犯法的,他当年娶了我母亲,他们的结婚证,我是见过的,他怎么可能还要机会娶你?”林清语音色淡淡的说道。
美妇果然受了巨大的打击,她直接用力的呼吸着,仿佛喘不上来。
“林清语,你给我……滚。”厉正松气的脸都青了,他眼里哪里还有半分父女恩情,他此刻,只觉的林清语站在这里太碍眼了,她说的话,太该死了。
“所以…”林清语眼底含着泪水,怒气翻涌:“你爱的人,是她,你从来没有爱过我的母亲,厉正松,你简直就是一个人渣,我母亲是瞎了眼,才看上你,你这个伪君子,你用演技骗过所有人,你还把我林家的一切都占为己有,连医书都偷拿回来,你简直丧心病狂,无耻之极。”
林清语用尽气力,指着厉正松一顿吼叫,眼泪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滑落。
“清语,我们走吧……”陆赫霆上前,扶住了她,看到她泪流满面,他心疼不己。
美妇呆呆的看着她,然后问厉正松:“她说的,都是真的吗?”
厉正松脸色黑沉,然后温柔安慰她:“不管真假,都过去了,你才是我最爱的女人。”
美妇仿佛被他的话,注入了力量和养分,她脸上又恢复了气血,整个人也很温柔。
她轻轻靠在厉正松的肩膀处,喃语道:“正松,扶我上楼吧,我累了。”
厉正松点点头,很是温柔的搂住女人的腰,又握着她的手,恩恩爱爱的往楼上走去。
“厉正松,你这个伪君子,我妈算什么?她为你付出这么多,她到底算什么?”林清语很想追上去,把这对狗男女给刀了,陆赫霆紧紧的抱住了她,不让她上去。
厉正松没有再给她回答,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处,沉默,是最无声,又最伤人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