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戴整齐，又化了一个平日里极少用上的妆容，外面套了一件厚实的风衣外套之后，便直接出了门。
手机里只有傅司寒给她的留言。
“太太，我今晚有个饭局，回来很晚了。如果有急事给我电话，我会立刻赶回来。”
她“嗯嗯”了两声，手指飞快敲击在屏幕上，“没关系哒，我也正好去见个朋友。”
电话那边。
傅司寒看着手机上回复的话，眉宇下意识皱了起来。
“朋友？”
“怎么了爷？”
阿桑回头看了他一眼，“夫人那边有情况吗？”
“不。你知道太太在京城，私底下有朋友吗。”
傅司寒是因为这个才觉得奇怪。
明明尔尔也是初来乍到京城，除了莫家的人，她竟这么快就又了新的朋友？
阿桑摇摇头，表情稍显得有些严肃。
“据我所知是有的，之前太太就抽空去会面了。不过时间很短，我们看着，像是之前在海城见过一次的那位。”
“叫X的。”
“他？”
傅司寒薄唇抿了起来，别开脸看着窗外，心口一直都有的那些情绪，莫名就压不住了。
“怎么阴魂不散的。”
阿桑掀了掀唇，没敢再说话。
要知道，那位X还是夫人的同事兼领导，有接触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如今某人俊脸冷漠又烦躁，让阿桑有些拿不定主意。
只是低声提醒，“前面路口左拐就是了，需要我陪上去吗？”
“不用。你去看看尔尔，我怕她出事。”
“好的。”
傅司寒在车子停稳后下了车，抬起头看着面前这幢金碧辉煌的建筑物。
昏黑的夜里，外面的灯光格外亮，像是不要钱似的，将大半条街道都照亮了。
“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有。”
“里面请。”
顾尔尔也刚好到了尊典，抬起头看着装饰、气势，都远胜海城的会所，小脸上满是错愕。
“真气派啊这地。”
何禾忍不住失笑，拉着她的手压低声音提醒。
“别四处张望，让人一眼看出来你是第一次过来，就不好了。”
“对哦。不能露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给何姐姐丢人。”顾尔尔挽着她的手臂，喜滋滋贴上去撒娇。
又忍不住闻了闻她身上的香味，迷醉得很！
“何姐姐这样的大美人，怎么能便宜五舅舅那种大直男呀，你就应该找个世界首富之类的，才配得上你的美貌！”
她发誓。
何姐姐当真是她见过最最漂亮的女人了。
“就你嘴甜，要说你五舅舅的条件，反而是我配不上他呢。美貌的女人多的是，可莫家的家世，却世间难寻。何况他在娱乐圈，也算一方大佬。”
“他？”
切。
顾尔尔都懒得戳破。
“就他作曲那点水平，也就是现在大众审美降级而已，但凡在二十年前，都没他一席之地。”
见她满脸不屑的样子，何禾也没有非要和她辩驳，只是觉得眼前的小女孩，颇有些恃才傲物，偏生又真有那样的本事，傲气一些，也是应当。
便只笑了笑，轻轻敲开了包厢门。
“到了，我们进去吧。”
……
里面昏黑……
206包厢里已经坐了不少人。
可就算是以顾尔尔的视力，也完全看不清对方的面孔。
“何小姐，这边坐吧。”
好在有人引着她们到角落里坐下，顾尔尔这才有机会看清楚包厢全貌。
这哪是什么会所包厢啊。
分明就是个小型的招待厅！
正中央的高档沙发上坐着三几个人，都西装革履的，倒也看不太真切。
但看布局，正中央那人，应该就是今天的主角董先生吧？
不过，他的身形看起来那么年轻，高高瘦瘦的，怎么跟资料不太像？
“一共大概会来二十多个人，我们也只是个陪衬。能想办法借着喝酒的时候说句话就不错了。”
何禾低声提醒，“你呢不管有什么想法，都要谨慎一些。在场的人都是大佬，我们一个都得罪不起。”
“好哒，我知道了。”
她提前做好了准备，坐下来之后，便偷偷将外套脱掉……
“我还要提醒你……噗！”
何禾话音未落，刚喝下去的那点酒，差点直接喷出去。
整个人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你穿的什么？？”
“嗯？就衣服啊。不好吗？”
顾尔尔故意挺了挺，露出自己傲人的身段。
那张格外年轻的面庞上化着精致的纯欲妆，而身上穿着黑色小裙子却裹紧了身段，让她看起来有种强烈的对比。
“天使的面孔魔鬼的身材，尔尔你想要干什么？”
“只是想个办法接近他而已。”
顾尔尔压低了声音在何禾耳边说话，“你放心吧何姐姐，我是来做交易的，不会乱来啦。如果实在谈不成就算了，买卖不成仁义在嘛！”
她说得轻松。
可零什么人，铁血手腕，行事冷厉。
底下的人接过去的任务，但凡完不成的，回头扣绩效扣到你想哭为止！
不，还不止。
因为没完成任务还得赔偿，所以后面要加倍去做其他任务，她会累死！
“好啦，我过去跟他说上话再说。”
顾尔尔起身，拉了拉几乎盖不住大腿的裙子，这才有些不自在的走了过去。
何禾简直要担心死了，一直在心里念叨。
这才带她过来本是想帮忙，就怕反害了她。
可顾尔尔在她考虑的这个时间里，已经走到了包厢正中央。
“董先生。”
她娇滴滴唤了一声，缓缓弯下腰的时候，露出傲人的事业线。
便很快听到一声抽气声。
这才心满意足地开口，“董先生，我有点私人的事情想跟您商量，不知道您方不方便？”
“额，你是？”
略显苍老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顾尔尔抬起头看着正中央的男人，眉眼如丝，尽管知道光线太黯对方大概率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
可身段总是能瞧见的。
便捂着心口轻轻问。
“就是对您崇拜已久，这次慕名而来，有重要的事情商量。”
董先生笑了一下，“这里哪一位今天不是有重要的事情呢？”
“小姐，你要排队。”
“额。”
顾尔尔脸上的娇笑都有点挂不住了。
“我插个队，不行嘛。”
便只能撒娇，尽量靠着中间那人更近了些。
忽然听到头顶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
“可以。”
哈？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这次的声音好像不一样，手腕便被人握住，将她一把拉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