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脱下来的那瞬间,顾尔尔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傅司寒光滑的背脊上多了好几块淤青,针扎进去没有手法,会划破皮肤。
胡乱扎进去又不在穴位里便会让人痛不欲生。
此刻渗出的血迹格外明显,甚至有的扎到了血管里,大片大片都染红了。
她小心翼翼清理着,嗓音微微发颤,“寒爷,你下次千万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了,扎针这种事还是我比较在行,我会避开要害部位,你不用帮我挡地。”
顾尔尔嫣红的唇蠕动了下,嗓音闷闷的。
“我宁愿伤在自己身上。”
男人看似很随性地说出口。
小姑娘的心口却狠狠颤了一下,心底一直坚硬如铁的地方,现在软得像棉花一样。
便只抽了抽鼻子,定下心来。
“那我先帮你处理好伤口,要消毒,可能会有点疼。”
“没事,你尽管弄。”
傅司寒静静瞧着她。
伤口不深,只是伤口消毒的时候刺激大,会有明显的痛感。但这一刻,男人非常庆幸自己挡了下来,否则要是让她娇娇嫩嫩地受了伤,他会心疼死。
顾尔尔是专业的医生,处理伤口自然得心应手,这让从外面进来端着药的阿桑,都丝毫没有了用武之地。
她手劲小,指腹偶尔划过男人皮肤,也宛如羽毛划过一般,轻轻柔柔的。
傅司寒嘴角往上扬起了一抹弧度。
他并不觉得疼,甚至还会有些暖心。
“还是太太厉害,以前受了伤让阿桑弄,疼得厉害。”
阿桑,“??我站这都能躺枪。”
顾尔尔闻言却皱了皱小鼻子,“怎么,寒爷你以前还经常受伤么?”
她眯起眼回头看着阿桑。
“你没照顾好寒爷?”
“夫人,寒爷就是打个比喻……”
“哼哼。以后再照顾不好,扣奖金!”小姑娘捏了捏手指头,故作凶狠。
想扣钱就直说,找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呢。
阿桑只能苦笑着看向傅司寒。
这您都不管管?
傅司寒薄唇上扬起一抹弧度,低低的笑,“家里头,都是太太做主。”
“就是就是。咱们挣钱可不容易了,阿桑要是保护不好你,就把他的钱扣光光!”
阿桑都走出房间了还是听到了这话,明知是开玩笑,可是心里还是苦啊!
便只给傅司寒打了个手势,就去外边候着了。
“他们对你挺忠心的呀。”顾尔尔一边帮他擦药,一边不经意提及,“还疼不?”
“一点点。”傅司寒皱了皱眉,深邃的眉眼垂落下来,眸光静静落在女孩脸上,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半晌后才哑声开口,“他们都跟了我十几年了,比较熟悉。”
“恩阿,阿桑是个好人。他很忠诚,绝对不会背叛你。”
这话一出,傅司寒脸色微微沉了一下。
他以前也曾经那样信任过一个人,最后却惨遭最可怕的背叛。
头顶灯光洒落在他面颊上,深黑的眸便笼罩在光影之下,只有微微扬起的唇角弧度,能看出来刚刚那抹沉闷只是微微一瞬。
他的确被人背叛过,还是痛彻心扉的那种。
不过这些阴暗的事情,倒也不用让她知道。
傅司寒点了点头,看着小妻子把药水收起来,顺手就去拿刚刚阿桑放下的衣服。
“我帮你穿。”
顾尔尔动作很快,从他手里抢过那件干净的家居服,小心翼翼帮他套上之后,便弯腰在男人面前扣扣子。
扣子细碎,上下有七八颗。
她动作很慢,脸颊正好落在男人下颌处,唇息时不时还会撩过男人颈项。
麻麻痒痒的,勾缠起暧昧的情绪。
傅司寒眉目含笑,深邃的眼定定瞧着她,哑声道,“太太,别扣了。”
“嗯?”
“待会还要脱,多麻烦。”
傅司寒说的理直气壮,长臂伸出,落在她柔软的腰上,顿时便有些不规矩起来。
顾尔尔却是小脸一红,微微挑开眉,杏眸里掠过一丝狡黠。
“可是你先前才答应了我,最近几天不碰我的。”
男人怔住。
傅司寒才恍然想起来,之前要的太凶,所以对小妻子做出了承诺。
“衣服还是要扣起来哒,不然着凉了怎么办。”
顾尔尔重新帮他扣扣子。
软乎乎的手指头一路往上,终于扣到了领口那一颗,指尖不经意划过他喉结,还饶有兴致的抚摸了几下。
“会动呢。”
“唔!”
傅司寒脸上竟难得飘上一抹绯色。
天知道,女孩那柔软的手指触碰到他喉结的时候,他浑身上下都有了反应。
便只能哑着声线去求她,“乖宝,别闹。”
“原来寒爷也会忍不住呀。”顾尔尔反而多了几分兴致,觉得这个男人,平时总是那样克制自持,哪怕在这种事情上,每每将她撩得浑身着火,他却总还游刃有余的样子。
如今总算有机会“报复”一下。
小姑娘眼睛狡黠得像只小狐狸,故意凑过去在他喉结上亲了亲。
“太太!”
他的反应格外有趣,嗓音也哑哑的,好像……比平时更动情。
顾尔尔心里头生出些乐趣了,眉眼弯弯地笑开,嫣红的唇在他耳边软软开口。
“原来你耳朵也会红呢。”
她又去亲了亲他的耳朵,学着他平时勾搭她的模样,在他耳朵上来来回回转着圈。
傅司寒几乎是要顶不住了!
俊脸通红,从耳垂一路往下,露在衬衫外的肌肤,都染了一层绯色!
他握住小姑娘的手,立刻将人拉到怀里抱紧,不许她再乱动。
“太太,故意撩拨我的?”
傅司寒嗓音嘶哑得不像话,黑眸静静凝着她,指腹轻轻划过她的腰间,眉目里尽是一片炙热。
“虽然我答应了不碰你,但也不要这样嚣张,嗯?”
小姑娘不服气,嘟了嘟唇,软糯糯反驳他。
“你之前这样那样弄我,不是挺好玩的么?怎么换了我就不行啦。”
顾尔尔还记得他怎么磨她的,一想起来那些画面就忍不住脸红,连声音都软了下去。
“我也想试试看你是什么反应呀……”
“也不是不行。”傅司寒哑声笑开,轻轻吻了一下她,落在她腰间的手却缓缓往下。
“只不过太太自己撩起来的火,要自己灭。”
她不理。
傅司寒舌尖舔了舔她,“太太,灭火的办法有许多种。就算不能碰,也有的是法子。”
“什么法子呀?你的腿还没能完全痊愈,要慢慢试着站起来,得一段时间呢。”
顾尔尔眨巴了下眼睛,以为他要靠自己。
至于“别的”法子,显然不太理解。
她年纪尚幼,同龄的朋友极少,许多东西都不曾接触。
“要试试么?”
傅司寒嗓音低哑,藏了万千浓郁情绪,黑眸灼热,像要烧起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