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冷寂如冰!
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傅司寒竟真的为了让顾尔尔炼的药能达到要求,亲自动手划开了傅仲的腿部血管!
“太太,辛苦你帮他止血。”
“好的。”顾尔尔端着药膏走过去,看着躺在地上哀嚎的傅仲,杏眸里多出了几分狡黠,而后用勺子直接舀起来一大勺子药膏,直接按在了傅仲伤口上。
“啊!!”
杀猪一般的惨叫声响起,那声音凄厉又可怕,让在场的人听着起鸡皮疙瘩。
这也,太狠了吧。
“忍着点啊仲少,不然止不住血的话,你可就要失血过多而亡了。”
“你故意的……顾尔尔你就是故意的……”
傅仲流了太多血,整个人已经十分虚弱,那极致的疼痛感更是让他几乎失去意识。
可就算如此。
仍旧恶狠狠盯着顾尔尔,恨不得要生啖其肉一般。
“你和傅司寒,你们……太心狠手辣了!”
“回敬罢了。”顾尔尔笑了,唇角露出两只可爱的小酒窝,索性将那一份药膏直接抹了上去,“便宜你了。”
“痛——啊啊啊……”
疼到脸部表情都扭曲了的傅仲,当场晕厥过去。
这可吓坏了在场众人。
顾青青第一个尖叫出声。
“仲少该不会……死了吧?”
此刻的傅仲脸色惨白,出气多进气少,看起来跟死了也没多大区别。
袁如双脸色也格外难看,就这样紧紧盯着眼前的一幕幕,冷声道,“你们俩把人害死了,就得杀人偿命!”
“对呀尔尔,人是你丈夫杀的,现在治的人又是你,治死了的话,你们俩都脱不了干系啊。”
“死了??那怎么办!快报警吧。”
“这跟我们可没关系啊,要是傅刚追究起来,那也是你们自己的家事。”
周围顿时一团乱麻。
傅司寒低头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傅仲,微微挑了挑眉,沉声道,“这不还没死么。”
“快了。”
说话的是顾波,他行医多年,当然看得出来傅仲现在情况不妙,眼神顿时格外复杂,“要是人真没了的话……”
“人死了他俩负全责,与我们所有人无关!”
顾青青现在忽然恨不得傅仲直接死掉。
管他会不会连累顾家名声,总归是让顾尔尔和傅司寒都进监狱,最好是判刑、死刑!
可顾尔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嫣红的唇上扬起一抹弧度,嗓音清致,“谁说他要死了呢。”
“就算要死,也不能死在我和寒爷手里头。”
女孩漂亮的脸蛋上带着笑,可说出口的话却格外冰冷,佛面蛇心一般,强烈的反差感,让在场的人再不敢大声说一个字!
“你怎么治?他失血过多惊吓过度,现在晕了过去,只会逐渐低温失血而亡,根本救不了!”
“那是你!”顾尔尔冷冷怼了回去,根本没给袁如双留丁点脸面。
她下巴微微扬起,小脸往旁边偏了偏,都不想正眼去和袁如双说话,只是冷冷哼了一声,“你不行不代表我也不行。”
话音落下。
尔尔已经拿起了银针,双手同时施针,迅速封住了傅仲的几个穴位。
手法迅猛刚健,完全不像是一个年轻女孩的风格。
顾波早已惊在原地,一边瞪大眼睛盯着她,一边喃喃自语。
“这是什么手法?”
“你为什么会这套施针手法?用冰加酒炼药,又会她独门的针灸技艺,尔尔难道你的师父是……”
“不可能!”袁如双显然知道顾波说的那个人是谁,急匆匆将之打断,脸色变得格外难看,“歪门邪路的东西,能抵什么用,能让傅仲醒来吗……”
“啊!”
像是为了回应她的话。
傅仲忽然发出一声急促的痛呼,蓦地睁开了眼睛。
“痛!!!!”
那夸张的哀嚎声将众人注意力拉回,此刻所有人都看到傅仲已经醒来,只是顾尔尔仍旧在往他身上施针。
她动作很快,很紧凑,一阵一阵刺下去,就听到傅仲一次比一次大声的惨叫,像是要把人凌迟一般,也要将傅仲折磨到癫狂一般。
周围的人都看傻了。
袁如双厉声呵斥,“你想活生生痛死他吗?顾尔尔,你怎么就心狠手辣到这个地步!”
“怎么会呢。”
顾尔尔拍拍手站起身。
抬起眸看向袁如双时,里头早已没有了丝毫温度。
“我这不是在救他么?失血过多,晕过去太久可是容易死掉的哦,你刚刚不还提醒我来着。”
“你——”
袁如双被怼到哑口无言。
她看向身侧。
顾波一双眼睛只落在顾尔尔身上,紧紧盯住了一般一刻都移不开,见缝插针的急着询问,“尔尔,你的师父是谁?”
“干嘛?”
“快告诉我你师父是谁!刚刚你用的可是她的独门手法,除了关门弟子,不可能教给其他人……”
顾波急切地抓住顾尔尔的手,这可把她给吓到了。
漂亮的眼睛眨巴了几下,往后躲在了傅司寒那。
“尔尔,你倒是赶紧说呐!”
“顾波你问什么?你追着她问这些干什么?难不成你还以为那个女人没死,难不成你还想跟她……再续前缘?”
“我——”
袁如双脸色煞白,手指狠狠掐在掌心里,雍容端庄的面庞,如今看起来只有凌乱苍老,看了看顾波,又转头盯着顾尔尔。
忽然笑了。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要给她机会,还要我出题考验,原是因为这个!顾波,你到现在都忘不了那个贱人!!”
“啊这……怎么吵起来了。”
顾尔尔施针结束,那边急救的医生也已经到了。
检查过后,发现傅仲除了叫得有点惨之外,血是止住了的,甚至还能一直保持清醒,回去输点血把伤口包扎好就行。
只是袁如双却抓住了顾波不放,平时还算稳重的中年女人,如今急切得像个疯子。
“你从来没有忘了她是不是?你看着顾尔尔,就会想起她是不是!可那贱人的孩子死了,顾尔尔是我生的,我生的!”
“夫人,你冷静一点……”顾波皱眉将她的手甩开,“现在正在考验尔尔,她已经通过了。”
“对呀对呀。”顾尔尔终于找到机会插话。
她直接朝两人伸出手,面上笑容清致干净,“要不先把千金草给我再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