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波,你也太瞧得起她了?她配吗?”
袁如双气急败坏,一双眼睛都通红,就这样紧紧盯着顾尔尔,像是要硬生生把人生吞了似的。
可顾波一点都不急,反而走过去揽着她,“夫人呐,尔尔也是我们的女儿,怎么会不配?”
“她一个不学无术的……”
“如果夫人觉得尔尔不学无术,这场考验她也一定通过不了,夫人自己出题就是!”
“好啊,让我出题的话,到时候你可别怪我。”
让袁如双自己来,她显然会把题目往难了出,大家的脸色都出现各自不同的表情。
尤其是顾青青。
到现在她终于敢开口邀功,“仲少你看嘛,妈不会让她通过的。到时候傅司寒也不会再信任她,就算反目也不是不可能。”
“呵呵,最好这次如你所说,不然……我可要捏碎你这小脸蛋了。”傅仲目光邪肆,说出口的话更是阴毒,让顾青青身子都颤了颤。
她害怕地往傅仲怀里钻,“别吓人家嘛,捏坏了我的脸以后怎么伺候仲少呀。”
“身子不还好的么……”
傅仲眼底露出很变态的笑容,看得人不寒而栗。
而那边,傅司寒只轻轻牵着女孩的手,靠近了她一些,清晰地看见女孩脸颊上飞上的绯色,以及眼底那抹明显的兴奋。
“太太,别太激动。”
“我尽量,就是有点热。”
小姑娘眼睛亮亮的,杏眸紧紧凝着那一株千金草,低头就发现傅司寒正一颗颗解开她上衣的扣子。
解到一半又重新扣了回去。
“寒爷?”
“里面的衣服有点透,太太稍微冷静一点,我帮你扇扇风。”
他以手作扇,不喜欢别的男人盯着她看的感觉。
“你很古板哎。”
小姑娘小声抱怨了一句,嫣红的唇嘟着。
傅司寒只能轻咳两声,黑眸里情绪浓烈,唇畔缓缓勾开一抹弧度,在她耳边哑声道。
“那……加油。”
“知道啦。”顾尔尔脸颊泛红。
加油就加油,这人怎么还舔她的耳垂呢!
袁如双看着这一幕,紧紧皱着眉,眼底更是嫌弃,面无表情说出了题目。
“医药不分家,治病救人一时半会也没有合适的人选,不如就考炼药。”
“哗”的一下,底下的人脸色格外精彩。
“炼药?这不是一点机会都不给嘛!”
“看来咱们这位弟妹,是真不喜欢她的二女儿啊。”
“妈妈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给呢,仲少你看,顾尔尔她呀,会输得很惨。”
就连顾波的脸色都变了,“老婆,尔尔才二十来岁,你考炼药那不是为难她么。”
“你也知道她才二十来岁,可她心思比千年老妖怪还要毒辣。”
“怎么能这么说我们自己的女儿!”
顾波一生气,就开始捂着心口拼命咳嗽起来。
“我是不会放水的,她想要千金草,就必须炼出我说的药!”
“你——”
顾波咳到脸颊通红,呼吸急促到几是要喘不过来气,好像下一刻一口气上不来就要窒息而亡。
可袁如双全然不会放在心上,只是吩咐佣人给他递哮喘的药。
只有顾尔尔走过去,在他背部的穴位上击了几下,按着虎口的穴位,“你情况这么不好,就别动气了。回头真活不了几日。”
“咳!”
顾波被她闹的用力咳了一下,但忽然间身心舒畅,连呼吸都平缓了不少。
他顿时眼睛发亮,“丫头,你刚给我按的百汇穴和合谷穴,是什么原理?”
“回头再说吧,我要去炼药了。”
顾尔尔摆摆手,径直走到正中央。
那里早已经摆放好炉子,起好了火,周围铅块、地榆油和木炭都已经备好,一侧的桌上则是十几味药材。
“我也不为难你,这些药材里,只要你能成功炼制出一味对在场任何一人有效果的药,就算通过。”
顾尔尔笑了。
说是任何药都可以。
实则桌上摆放的药材杂乱无章,有几味还是十分少见的,普通人单是要分清楚药性都不容易,很别说从中凑出来一副方子炼出合适的药。
袁如双明面上说降低了难度,其实不减反增,不就是不想让她拿到千金草么。
可惜她顾尔尔在炼药一道上,并不是一般人!
“乳香十克,龙骨十克,血蝎十克……”
顾尔尔迅速开始选择药材,前后只需要花几分钟,便已有了想法。
周围的人看她动作迅速,只当她故意装的。
“这些乱七八糟的药材,她是要炼什么啊?”
“顾尔尔,你别忘记了,还有一个要求是要对在场的人有作用才行!”
她并不理会这些风言风语。
顾尔尔起火升炉,目光专注,那张年轻的面庞上由着不和年纪的定力,此时此刻无论外界的人做了什么,都不会影响到她。
“怎么还放了冰片啊。”顾青青忍不住开口。
她在医药一道上毫无天赋,小时候顾波和袁如双教她学药材,她也完全没兴趣,可常年熏陶之下,基本的药理还是知道的。
“你这冰片一加,不怕炸了炉子么?”
“大小姐平时不太关注医药一道,竟然也能看出来。反倒是自诩有水准的二小姐,却犯这么明显的错误。”
“高下立见啊!”
周围几人都捧着顾青青,这让后者的脸上难得多了些得意。
她已被顾尔尔打压太久,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出口恶气。
便笑着开口,“尔尔毕竟走是不是正派路子,可能想法与我们不一样呢。”
“哈哈!多不一样的人,才会加冰片,现在还放了酒??”
“顾尔尔,你放酒进去干什么!”
就连袁如双都忍不住了,一边呵斥一边往后退了好几步。
“大家小心,要炸炉了!”
“快走快走,站远点!”
顾尔尔却是缓缓将炉子盖上,回过头,清冷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
周围的人几乎都退到了三米开外。
只有她身后半米不到的位置,坐着一道岿然不动的身躯。
男人目光深邃,正一瞬不瞬凝着她,黑眸里只有坚定和不可撼动的信任。
“太太,慢慢来,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