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玉都拿了出来?她那个脑子……”傅司寒在旁边咕哝了几句,声音很轻,可顾尔尔耳朵尖,还是听到了。
便眨巴着眼睛凑了过去,“寒爷,福玉怎么了?”
“这不是拍品,一般不会拿出来。可能黎家给了她什么好处,说动她送过来展示。”
“原来是这样。”
顾尔尔不由得在心里想,X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就连人家会把福玉拿出来展示都能提前知道。
“黎家办这个慈善晚宴,是为了什么?”
“沽名钓誉。”
傅司寒毫不留情地给了负面评价,轻笑的时候声线发沉,确定涂抹好了药膏之后,才终于开口解释。
“因为黎家也在经手一些古玩拍卖,类似这样的拍卖会,说好听点是做慈善,说难听点就是。”
洗钱。
大家心知肚明。
顾尔尔顿时被他逗笑了,指着台上那些琳琅满目的商品,“那我们来都来了,是不是也得买一个。”
“按理说是。”
“太太有喜欢的么?”
男人眉眼含笑,一双深邃的黑眸凝着她,里头充满了浓郁到极致的宠溺情绪。
“唔……”顾尔尔大致看了一眼,东西都比较普通,什么珠宝首饰,大师画作一类的,都不算珍品,直到看到快最后了,瞧见一幅画。
“咦。”她眼睛微微发亮,“起拍价只有二十万,就拍它吧!”
倒数第三的拍品,大师“曾曾”的画作的仿品,只是仿得很像,但并没有曾曾的防伪标记,所以起拍价不低。
顾尔尔却笑了,露出两只浅浅的酒窝。
“寒爷,一定要记得拍哦!”
这些人不识货,这么大个便宜,她不捡谁捡呢。
“好的太太,我保证完成任务。”傅司寒举起手给她下了军令状,这模样和他身上的气质实在是不符合。
惹得顾尔尔一阵发笑,凑过去在他脸颊上好好亲了一下。
“我老公,真乖!”
这一幕落在前方的黎菁眼里,让她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情,瞬间又有如爆炸一般,疯狂燃烧起来。
她恨不得能将手指都捏破了,把顾尔尔那个贱人直接按到粪池子里淹死!
“你嫉妒也没用,她现在受宠得很,不但傅司寒护着,陈秋月和老爷子,都极喜欢她。”
黎菁听到旁边的嘲讽声,皱眉看了过去。
“傅仲。”
“不必对我这么大敌意,我们目标一致。”
“你?”黎菁看了过去,开始思考可能性。
……
而在另外一边。
顾尔尔看了看手机,忽然就捂住了肚子。
“哎呀,忽然肚子疼,我去个洗手间。”
“那你在这等我回来就好。”
傅司寒俊脸皱着,眉宇里多了几分担忧,但仍旧点了点头。
“知道了,太太。”
他显得格外乖巧。
以至于顾尔尔都快要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驯夫有术。
殊不知,傅司寒一直紧紧凝着她离去的背影,好长时间目光都跟着她远离,担忧之色越发明显。
“爷,要不我跟去看看?”
他们俩都是血里火里出来的人,当然能看出来顾尔尔今天的表现,略有不对劲。
傅司寒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算了。”
毕竟小妻子上次就强调过,不喜欢有人跟着。
事实上,顾尔尔也不会允许有人跟着她,因为她趁人不注意迅速走到洗手间角落,换上提前准备好的衣服伪装成服务生,径直往舞台后走去。
从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展台上的情况,等到福玉被撤下来时,她便将消息传给了小一。
“准备,倒数十秒。”
顾尔尔眼神冷静,低头开始读秒。
“十、九、八……一!”
“咔嚓!”一声,电闸关闭,整个展馆一片漆黑。
“出什么事了!”
说时迟那时快,顾尔尔二话不说冲上前,精准地将玻璃柜里的那块玉握在手里。
“什么人!”保安反应迅速,扬手招呼了她一下。
还好被顾尔尔惊险避开。
触感温凉,是上好的和田玉雕琢而成!
“搞定!”
她趁着漆黑一片,立刻往角落返回。
等到灯光重新亮起时,顾尔尔已经重新回到了洗手间。
“好端端怎么会忽然停电了,该不会是……”
“福玉丢了!”
“什么?”
“该死的,刚刚出现在我们旁边的人是谁?”
“快啊!抓小偷啊!”
身后一片慌乱。
顾尔尔却不慌不忙地将衣服重新换上,而那套服务生的衣服,会被伪装成清洁工的小一在事后收走。
他们的计划简单干脆,却不会出错。
除了……
那个已经急到暴躁的傅司寒,停电又来的那一分钟后,循着记忆来到了洗手间门外。
“傅司寒,出了事你不配合调查,守在洗手间门口干什么!”
“我太太在里面。”
男人嗓音凉薄,冷峻的面容上覆着冰寒的气息,一双黑眸直直凝着洗手间门口,让周围的人根本不敢靠近!
“出这么大的事,一心就只有你老婆?傅司寒,你们傅家的传家宝可是丢了啊!”
“他一个傅家弃子,丢不丢的都跟他没关系吧?”
“装得那么深情,你老婆真在乎你么?”
“我当然在乎啊!”
顾尔尔实在听不下去,迅速整理好妆容推开门出去,小嘴儿一瘪,便直接扑到了他怀里,软软糯糯撒起了娇,“老公,刚刚怎么忽然停电,吓死我了。”
傅司寒双手收拢,也紧紧抱住了她。
那张僵硬的面庞上,终于出现一丝和缓,在怀里抱到了那温软的身躯时,才能确定小妻子没出事,正乖巧地在他身边。
“进了贼,你没事就好。”
周围的人立时都不说话了。
原以为一个残废人人嫌弃,却不想人家如花似玉的老婆还这样依赖他。
“我真贱,就不应该跟过来看。”
“求求了掉一颗石头下来,赶紧把秀恩爱的人统统砸死。”
顾尔尔才不在乎。
小姑娘牵着坐在轮椅上的高大男人,脸蛋上甚至还满是自豪,“那我们回去叭。”
“好。”
她老公天下第一好,这些人怎么可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