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尔尔醒来时,人已经被绑在床上。
她眼睛上蒙着一块红色的布,即便睁大眼睛也只能看见红彤彤的一片,只隐约能辨认出来这应该是酒店房间。
因为里面有明显的酒店自带的香水味。
而身下的床似乎铺满了玫瑰花瓣,这样布置的房间分明是某些酒店的情侣房。
可是,顾尔尔不太明白,她最近得罪了谁?谁又敢这么大了胆子绑自己?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门外已经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您放心,已经安全了妥当,您尝够了之后再交给我们来处理。保管一切满意。”
“嗯。”
那人说这个字的时候还刻意压低了声音。
可顾尔尔依旧觉得十分耳熟!
她想开口说话,但嘴巴被胶带封住,再努力也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完事了之后您叫我们,让我们也爽一爽,嘿嘿。”
门被关上。
顾尔尔听到脚步声越靠越近,她浑身紧绷,拼命挣扎起来。
“啧。”
那人似乎在欣赏她挣扎的丑态,还故意坐在床边,碰到了她手臂。
顾尔尔心口涌起一阵恶心感,可手脚全部都被绑住,浑身上下根本使不出一丁点力气。
“呜呜——”
走开!
男人在摸她的脸。
好恶心!
她从没想过,被傅司寒之外的男人触碰,竟会是这样的恶心。
顾尔尔心里涌起一股慌乱,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
她自小经历的多,来到海城之后一切也算顺利,不曾经历过这般羞辱,完全没想到竟会有人利用小孩子来害她。
她能感觉到男人的手指碰到了自己的脸,一路往下,从唇到脖颈,像是把她当做战利品故意折磨……
他动作很慢很慢,解了半天也只解开她脖子上的第一颗扣子,手指摸了摸她的锁骨,又去摸她的唇,缓缓将胶带扯开。
顾尔尔抓住机会,张口死死咬住他的手指!
“啊!该死的贱人!”
“龚朝!竟然是你!”
男人终于发出声音,顾尔尔也认了出来。
她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这个渣男,“你跟顾青青好就是了,绑我干什么?”
“不对,你这种怂货哪有那胆子,是顾青青指使你做的对不对!她让你当背锅侠,成功了我吃亏,失败了她也可以推到你身上。”
“闭嘴!”龚朝重新将胶带粘了回去。
开始撕顾尔尔的衣服。
“被你说对了,是青青让我做的,可她只是让我给你点教训。可我却不能把你这身子便宜给那种废物——”
“爷爷当初真是瞎了眼竟然选择你,你要是敢碰我,我保证让你不得好死!”
“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本事走出这个房间了。”
龚朝双眼猩红,直接用力去扯她的衬衫。
顾尔尔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挣扎,可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撕烂自己的衣袖。
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强烈的屈辱让她几乎想咬舌自尽。
难道真要被龚朝羞辱吗?谁来救救她……
……
“砰”的一声!
有人踹开了酒店房门。
“爷,在这!”
阿桑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紧接着便是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撕扯她衣服的龚朝被人狠狠提走摔在地上,发出一阵鬼哭狼嚎,很快就被拖走。
傅司寒看着床上被绑住的女孩,眼睛刺得通红,龚朝扯开了她的衣服,露出肩部和胳膊上的一大片雪色。
可还好她没受到更多伤害。
便迅速脱下外套将她包裹住。
顾尔尔能感觉她身边重新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躯。
男人动作轻柔地撕开胶带,再缓缓把她眼睛上蒙着的布取下来。
傅司寒动作极其温柔,生怕弄疼了她,终于能看到那双满是泪水的眼眸,像是不敢置信一样,紧紧凝着他。
“尔尔。”
他低声唤。
顾尔尔的眼神从一开始的绝望转变成迷茫,之后化作巨大的委屈,“呜哇”一声,哭了出来。
这可吓坏了傅司寒。
他慌慌张张将女孩抱到怀里,急着安抚,“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呢,他没来得及对你做什么。别怕……尔尔,是老公,老公抱着你。”
傅司寒觉得自己都要窒息了!
怀里女孩的眼泪几乎将他的衣裳染透,无论他怎么安慰就是停不下来。
“呜呜呜呜哇……”顾尔尔用力抱紧他的腰,全身蜷缩起来埋在他怀里,好像这样才能找到一丝安全感。
“不怕不怕,尔尔不怕的……对不起尔尔,我不应该让你经历这种可怕的事情,都是我不好。”
他心疼到要喘不过来气,早知如此,就不该让这小姑娘出一丁点风头,不该让她有被人记恨的机会。
他该派几十个人寸步不离保护她的!
傅司寒不厌其烦地哄着,任由她蜷在自己身上,将他干净整洁的衣服弄得全是鼻涕眼泪,将他引以为傲的冷静统统击溃。
一直过了十几分钟,顾尔尔才终于缓了过来,将脸蛋埋在他胸膛,用从未有过的那样软的声音说话。
“还好你来了。”
“对不起。”
他是来了,但这些错误原本可以不犯,原本可以一切都不发生。
顾尔尔呜咽了几声,让他不要道歉。
这件事会发生都是因为自己放松了警惕,才会让龚朝有机可乘。
她眼睛红彤彤的,抽抽噎噎了几下才抬起头看着他。
“你不知道,刚刚龚朝他想对我……我都已经绝望了,还以为这辈子就这样完蛋,再也见不到你了。”
顾尔尔自认为自己还算坚强,她被人拐走之后师父救了她,这么多年一直跟着师父学了很多东西,能自保也能养活自己,还能做许多有意义的事情。
她一直以为自己的人生很潇洒,不会有牵挂的。
可刚刚最害怕的那一刻,想到的不是师父和X,竟然是傅司寒。
“我怕见不到你,没办法给你治腿,怕你就……就成鳏夫了。”
傅司寒听到这番话,心脏都狠狠漏掉了一拍。
他只能用力抱紧怀里的小妻子,像对待稀世珍宝一样,紧紧把她揽在怀里。
“幸好……尔尔,我们先回家。”
抱紧了那个哭到没力气的小姑娘一路离开酒店。
男人的黑眸比任何时候都要凌厉,在深冷的天里盯着身后的店。
“烧了。”
“是。”
他不会允许任何可能勾起小妻子不好回忆的地方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