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棠秀眉紧蹙,眉宇间,难得清晰的显露出懊恼之色。
然后,她像是被抽去全身力气,也不想再往回走了,就地蹲下身,环抱着自己,蹲在那里,如同一只被抛弃的小野猫。
看起来好不委屈,惹人怜惜。
忽在这时,角落传来“啪嗒”一声,打火机点火的声音,江暖棠抬头看去,只见安全出口处,依靠着一道高大身影。
不是她以为乘电梯走了的邵湛凛又是谁?
邵湛凛没有烟瘾,此时却迫切想抽两口,压抑内心努力想要出笼的猛兽,不过他还是忍住了。
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抬眼看蹲在地上,神情由失望,转为不可置信,再到欣喜若狂,喜出望外的女人,薄唇轻启,嗓音凉薄的评价。
“还行,知道追出来,不算真的没良心。”
邵湛凛语气平和。
平静无波的话里听不出太多的情绪。
只垂眼看向江暖棠的眸底,闪烁着幽邃的暗芒。
这些江暖棠都不知晓,她还沉浸在邵湛凛没走,失而复得的喜悦中。
眨了眨眼睛,逼退泪意,却还是难掩委屈的说:
“我以为你走了。”
我以为你走了。
简单的五个字,配上那泛着淡淡嫣红的眸眶,以及话中清晰可闻的慌张委屈。
真是我见犹怜,惹人怜惜。
任何一个人心肉长的人,都不可能对此做到无动于衷。
邵湛凛也不例外。
他本意是不想让江暖棠哭的。
平日里,她皱下眉头,他都不慎乐意。
今天也是满腔热情,被江暖棠的凉水浇灌得彻底,他才打算以退为进。
离开办公室那刻,他便已开始反省自己的残忍。
明知道她就是那样拧巴的人。
又和她置什么气。
最后把人逼到胡同里,不还得他自己哄。
邵湛凛轻叹口气,深感是上辈子欠那女人的。
等电梯到了以后到底没进去。
闪身躲进了旁边的安全出口,由着电梯门合上,下行。
索性,女人虽惹他生气,但态度还是好的。
不至于真到冷血,没良心的地步。
邵湛凛的底线一退再退,这会面对江暖棠委屈的嗔怪,他默了默,意有所指的回答道:
“嗯,本来是要走的,但又担心某人哭鼻子,所以想了想,还是等一会儿再走。”
想什么?
等谁一起走。
邵湛凛没有明说。
即使如此,江暖棠也清楚,他话是什么意思。
抱着膝盖蹲在原地,无言良久,字言片语都没有说。
还是邵湛凛看不下去,走到她身边,冷淡的开口:
“还不站起来?蹲在这里像什么样?”
再怎么说,也管理着一家娱乐公司。
届时她的职员上来,看到自家老板,像流浪猫一样蹲着,也不怕人笑话。
邵湛凛眉头紧锁。
却没有伸手去拉她的意思。
已经够了。
再宠下去,他真要一点地位都没有了。
怪不得有人说,爱情就像两个人拉皮筋,拉得越紧的一方,越疼。
邵湛凛觉得他该适时的松一松了。
省得她总看不见眼前人。
越省心的地位就越排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