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霍家的子孙,身上流淌着相同的血液。
所以对于霍砚霆的打算,霍烨霖又哪里有不懂的道理。
却没有立马答应,而是不置可否地说道:
“知道了,这事我会好好考虑。”
顿了顿,霍烨霖话锋一转,复又接着补充:
“但同样你也应该清楚,小暖要不要回霍家,不是我能左右的,还有那些东西,她也不一定接受。”
霍烨霖面色平静地陈述,话里的意思也很清楚。
想把和席家化干戈为玉帛的希望,寄托在江暖棠身上,是行不通的。
并且他也不会插手,只会冷眼旁观。
毕竟——
他是想认闺女没错,但谁也不能打着亲情的名义,利用他闺女。
就算那个人是他侄子,为了家族利益也不行。
霍砚霆本也只是随口一提,并没抱太大希望,只是让他没想到的事,向来处事温和。与人为善的霍烨霖这次会如此干脆。
竟是他才刚起了个话头,就毫不犹豫地出声拒绝。
足见这个失散多年的女儿,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简单的过后,摸清霍烨霖的底线过后,霍砚霆也见好就收。
不再揪着方才的话题不放,而是扯动唇角,苦笑道:
“四叔还是
一如既往的敏锐。”
似轻叹似感慨的语调,在两人间响起。
霍烨霖没有说话,眸光淡淡地看着面前的霍砚霆,防贼一样。
霍砚霆自是明了他在想什么。
倒也没有生气。
淡然一笑,直白地解释:
“你放心,我是想要解决这桩麻烦没错,但更多还是希望四叔能够父女团聚。所以不管席家那边的态度如何,给暖暖堂妹的见面礼都不会收回。并且明日我还会去医院,另外给席家一个交代。”
“如此便好,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霍烨霖看着面前的侄子,旁人知之甚少,他却清醒知道,霍家的子孙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尤其是他三哥的这个儿子,那就是一匹狼。平日里不咬人,伺机而动。
关键时候却总能补上致命的一击,不容小觑。
而他可以对一切都漠不关心,唯有女儿,是他不可触碰的红线。
……
高端奢华的顶级公寓内
洗完澡的霍颖曦刚从浴室走出来,便看到放在桌上的手机骤然振动,铃声大作起来。
霍颖曦擦着头发走过去,正欲接起。
视线却在触及来电提醒的那刹凝住,眸光一暗,眼底划过几许暗芒。
继而将电话放置在一旁,任
由它响,都不再理会。
但是电话那端的人,显然不会那么快放弃。
响了一会无人应答,铃声停止后。
紧接着便又一个电话进来。
还是原来的号码。
这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霍颖曦咬牙,面上浮现出恼恨的神色。
在铃声第三次响起时,终于还是忍不住,拿起手机,摁下接听键。
接着声音有些气急败坏地对着那端的人,怒斥道:
“不是让你没事不要打电话过来的吗?你是嫌我现在的处境不够危险是吗?”
霍颖曦的语气很是恼恨。
伴着一种对现状摆脱不了的无力感。
但是她的怒火,并不能劝退电话那端的人。
相反火焰还在对方开口后,渐渐平息。
待情绪平稳后,方才耐着性子回答说:
“知道了,这事的会尽快处理。”
霍颖曦应下对方的要求,同时不忘提出自己的条件,语带威胁:
“但前提是你别再来打扰我,否则我不介意破罐子破摔!”
大体是这句话起了作用,那端的人终于不再揪着不放。
又简短说了几句后,便结束通话。
徒留霍颖曦独自一人,攥着手机,红唇紧抿,面色深沉。
……
欧洲
被静谧湖水环绕着的古老城堡,四周盛开着白色蔷薇花,让本该充满神秘色彩的古堡,多了几分圣洁典雅的气息。
古堡内部,极尽奢华的大厅,在繁复的水晶灯饰映照下发出冷冽的亮光,四面金碧辉煌的墙壁在柔软的地毯上投下暗沉的阴影,红色长毯覆在寂静庄严的台阶上,一路蔓延到长廊尽头,长廊两旁墙上的金饰烛台上烧灼的火焰,让本就灿烂辉煌的墙壁,更加耀眼夺目。
照理,能够居住在这里的人,应该非富即贵,无论素质或涵养,都该一等一的好,同样也该安居乐业,毕竟他们生来,就拥有了常人努力几辈子,都达不到的身份、物质及财富。
但眼下整个城堡内部,却半点没有幸福喜悦的气氛,反而处处透露着紧张。
仆人们更是依次排成两排,个个低着头,身体微微发抖。
唯恐一不小心,便受不住卧室里古堡主人的滔天怒火,惹来灭顶之灾。
“怎么回事?这么久了,为什么她还没有醒?”
卧室里
一位身形挺拔,面容深邃的外国中年男子,阴沉着脸,面色沉郁地看向床边正在听诊的医生。
浑身上下皆透露着,不好惹的气息。
与此同时,低调
奢华的欧式宫廷床上,一位东方面孔的女人静静躺在其上。
双眸紧闭,画面安祥,如同睡美人一般。
无疑,这位女子的昏迷,正是引得整个古堡,气氛压抑的根源。
尤其在外国男子溢于言表的关切,以及不怒自威的滔天权势下,她的安危便更加显得至关重要。
正在听诊的医生,自是清楚这一点。
故而不敢有任何耽搁,收起听诊器,压下内心的惶恐,组织措辞道:
“伯爵夫人的昏迷来得突然,身体除了略微的病弱外,并没有多余的症状……”
医生语速轻缓,越说到最后,周遭的气压越低,他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却极有求生欲的在紧要关头,话锋一转,接着补充:
“不过我曾听说,现世有位名医专治各种疑难杂症,尤其是那种看不出病因的隐疾……”
医生兢兢战战的把话说完。
全程低着头,心情忐忑地等待最后审判。
额头亦是早就爬满了紧张的汗珠,他却连伸手擦拭都不敢。
“在哪里?”
得知有人能治,伫立在床侧的男子不带任何犹豫地开口。
医生同样早就备好了答案。
“华国,东方。”
“找到他,不惜一切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