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江暖棠放下女儿,摸了摸大儿子的脑袋,笑容温柔地问:
“在干妈家玩得开心吗?”
“开心。”
邵奕瑾点头。
给出肯定回答。
在谭衿夏这里,她不会限制他们太多自由。
遇到事情,也会询问尊重他们的意愿。
所以几天相处下来,不管大人小孩,都十分愉悦。
谭衿夏是打从心眼里喜欢小孩子。
尤其这几个小家伙还是自己至交好友的骨肉。
谭衿夏待他们就更加不同了。
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紧着他们。
恨不得把他们宠上天。
这会看江暖棠要来把人带走,想到骤然的热闹,又要变得孤寂,还真有点舍不得。
恰逢邵奕瑾说玩得开心,遂顺嘴问:
“既然开心,那要不要在干妈家里多待几天?”
谭衿夏眉目温和地看着面前的小家伙,询问他的意见。
简单的问题,却直接把邵奕瑾难住了。
“这……”
邵奕瑾迟疑,他是喜欢谭衿夏没错。
但这些和亲妈比起来,便显得微不足道。
所以一看到江暖棠,他的心便被勾走了。
只这样的答案,未免太过伤人。
小家伙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直白说出来。
踟蹰之际,
一旁的焓宝看穿他的难处,在一旁出声应:
“工作日,爹地和妈咪却一起来接我们,肯定有事,所以干妈,我们先回去,等过两天再来看你。到时你想让我们住几天都行。”
江一焓理智分析,话里专挑好听的说。
邵奕瑾眼前一亮,也跟着点头,信誓旦旦道:
“没错!”
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帅气小家伙,仰着头,晶亮如葡萄的黑眸一瞬不瞬地迎视谭衿夏的目光。
态度真挚且诚恳。
让人想说拒绝的话都难。
谭衿夏和他们对视几秒,到底败下阵来。
转头冲着江暖棠调侃。
“嘁……你这俩儿子了不得,小小年纪就有渣男的潜质,惯会用花言巧语骗人。”
别以为她不知道,什么过几天想让他们住几天都行。
这俩小家伙压根就是吃准了,她休息的时间,只有这几天。
下次再想腾出空还不知道在什么时候。
才敢如此大言不惭地给空头支票。
否则哪能那么干脆。
谭衿夏拍了拍自己的左胸,待心跳平缓下来后,复又心有余悸地补充:
“还好老阿姨我早练就了一颗波澜壮阔,宠辱不惊的心,不然还真被他们给撩得不要不要的,出门都要找不着北了。”
谭衿夏略带夸张地惊叹。
听似抱怨,却明显可以感觉出她的心情不错。
就连几个小家伙不能继续留下来的遗憾,也在瑾、焓俩兄弟的一唱一和里给填补了。
江暖棠向来熟知好友的禀性。
这会听着她煞有其事的,不仅没有生气,还从善如流地应声道:
“多谢夸奖。”
顿了下,江暖棠复又接着说:
“主要还是你这当干妈教得好,想想当年那些被你玩弄感情的小年轻。他们大概也是这么觉得的。”
江暖棠甩得一手好锅。
直把谭衿夏怼得说不出话来。
半晌才瞪着双眸,气鼓鼓地吐出一句:
“你少在那里推卸责任。”
话落,没等江暖棠接茬。
谭衿夏忽地把她扯到一旁,面色严肃道:
“我问你。这到底怎么回事?”
谭衿夏看了旁边身形挺拔的邵湛凛一眼,以目烁意。
不是说好把孩子放她这里,她去和邵湛凛摊牌的吗?
怎么这会两人看起来一点问题都没有。
甚至于——
谭衿夏瞅瞅邵湛凛,又看看江暖棠。
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无声息地变得不同。
提及这个,江暖棠也有些气短心虚。
摸了摸鼻梁,对好友道:
“这事说来话长,找时间,我再和你解释。”
见好友的眼神有些晦涩难明。
再加上邵湛凛就在旁边,谭衿夏也不好逼问得太紧。
于是放开她,直起身,干脆道:
“行,我等着。”
说罢!
谭衿夏给江暖棠递去一个眼神。
似在说,她最好有个合理的理由。
看得江暖棠的心里愈发心虚。
如若被她知道,她不仅摊牌没成功,还一个没留神,被邵湛凛的说辞打动,冲动下和他领证。
只怕又会是一场血雨腥风。
想到这里,江暖棠垂下眼睑,不动声色地避开和谭衿夏的眼神对视。
打算一切等过后再说。
孰料却被邵湛凛拖了后腿。
就在她们这边的交谈结束,谭衿夏移转视线,将目光落在门口之际。
那端已经持证上位的男人不甘寂寞受冷落地伸出手,主动打破沉寂道:
“谭小姐,初次见面,有失礼数,还请你见谅。”
男人西装革履,说话时彬彬有礼。
很难让人生出不好的印象来。
何况伸手不打笑脸人。
面前的这位还是跺跺脚,就能让整个华国上下,就震三震的晋城第一家族掌权人——邵氏集团的邵总。
被他如此礼待,谭衿夏除了觉
得受宠若惊外,压根作不出其他反应。
拍了拍衣服,略显手足无措地伸手和对方握了下,旋即笑道:
“邵总太客气了。是我招待不周,希望你不要介怀的好……”
话音刚落,便见邵湛凛递给周瑾一个眼神,
收到暗示的周瑾拿出一个十分喜庆的半透明红色礼盒。
里面装着各式各样的高级糖果,除此之外,还有一张银行卡。
一并递给谭衿夏,谭衿夏的眼底划过些许莫名,正疑惑不解之际,邵湛凛开口了。
“一点薄礼,谭小姐不要嫌弃。”
“这……”
谭衿夏瞠目结舌,还是第一次,遇到见面礼送银行卡的。
不解其意的谭衿夏,拿着手中的礼盒与银行卡,仿佛握住了烫手山芋。
谭衿夏震惊之余,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不知道是该收还是该婉拒。
憋了半天,吐出一句:
“什么意思?”
谭衿夏将问询的目光投向江暖棠。
本就怀揣疑惑的内心,更加心存不解,笃定江暖棠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江暖棠没料到邵湛凛会拆她的台,内心惊疑不已,未等开口,又被好友看得无比心虚。
只能移转视线,避开好友探寻的眼神。
当一只沉默不语的鹌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