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恒远一脸愠怒,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江暖棠却不理会,抿着唇瓣,一脸清冷道: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江总应该管不着吧!”
“我怎么管不着?我可是你二——”
江恒远扬高声音,妄图用长辈身份施压,抬眸却对上江暖棠略显讥讽的眼神。
想到她之前在餐厅,问的是不是江家小孩的话。
江恒远喉结滚动,终是把未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但想到她做的事情,最终江恒远还是没忍住,再次命令出声:
“我不管你帮HM助纣为虐的目的是什么,现在立刻马上把席老给你的那5%股份要回来,否则别怪我这个做长辈的不讲情面!”
江恒远冷着脸,面色铁青,带着几许不容置喙的威严,俨然真动了真怒。
只可惜,他这样的威胁对江暖棠来说根本不起作用。
她轻抿樱唇,眸光冷嘲地看着他,似乎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这样的态度让江恒远倍感威严受到挑战,心中怒火更甚,也不管当场闹开会带来什么影响,直接扬声道:
“安保!安保人员在哪里?还不快把这个女人给我赶出去!”
江恒远盛怒不已,一心只想把江暖棠赶走,眼不见为净。
在他的怒吼下,顶层的安保人员闻声赶来。
却在看到江恒远要赶的人是江暖棠时,目露几分犹豫,像是有什么顾及。
江恒远才不管那么多。
就算江暖棠手握5%的集团股份,背靠HM财团又如何,现在他还是集团的董事长,一切重大决策还是由他说了算。
所以见安保人员,迟迟没有动作,江恒远再次声色厉荏地喝斥: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
话还没说完,就被江暖棠睨了一眼,声音淡淡地打断道:
“江总这样赶我,是打算让里面的各位董事白跑一趟吗?”
江暖棠垂眸抿唇,说的话更是意味深长。
如此话中有话,终于引起江恒远的注意。
“什么意思?”
江恒远皱起眉头,一时没反应过来。
毕竟以往的集团董事会,席茂勋虽然手握5%的股权,但基本都是缺席状态。
怎么同样的5
%,他赶走江暖棠,会议就开不下去了?
除非——
江恒远想到一个可能,猛地抬头看向江暖棠,目光又惊又疑:
“你……难不成你就是……”
后面的话江恒远没有说完。
但答案早已浮出水面。
除了HM的真正掌权人以外,还有谁的缺席,能影响到这场股东大会。
可是……
她怎么可能?
江恒远还是匪夷所思,想不明白江暖棠一个当年跌到尘埃里,爹死母不详的孤女,怎么能摇身一变,成了外国资本HM财团的法定代表人。
那可是HM啊!
近几年商业版图急剧扩张,势力直逼几家老牌资本的新兴资本。
在业内极其被看好。
饶是他在得知频频购入集团股份的人是HM财团以后,都不免生出了几分躺平不抵抗的心思来。
不曾想让他倍感压力的HM财团的幕后之人,竟然就是江暖棠!
江恒远心情复杂,他在想,若是一开始就知晓HM财团是江暖棠的产业。
他还会不会在较量到力不从心时选择退让?
答
案应该是不会。
因为他无比清楚,落在旁人手上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一旦对上江暖棠,那就是你死我活!
江恒远深吸口气,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眼底已恢复清明,他看着江暖棠,面露疲倦地质疑:
“你想怎么样?难道起诉薇薇,包括回国后闹出的一切动静,都还不足以平息你的怨气吗?”
江恒远语带叹息,话里毫不掩饰的对江暖棠做法的失望,仿若她是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一般。
江暖棠没有接茬,要是换作其他人说这样的话,兴许她还会有所触动,可惜这个人时江恒远。
她听了不仅没有感觉,反倒还有几分想笑。
见她抿唇不语,江恒远的眉头锁得更紧,顿了下,复又接着道:
“暖棠,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个道理,应该不用二叔我再教你吧!”
江恒远不愿放弃,那苦口婆心的样子,仿若要唤回她泯灭的良知。
到底是被他的无耻恶心到,江暖棠沉下脸,眉目清冷地反问:
“我饶过你们?那谁又曾饶过我和我父亲?”
江暖棠缓
“今天我做的这些,不过是拿回曾经属于我的一切罢了!这其中缘由,二叔不会不了解吧?”
江暖棠没有把话全都挑明,但该暗指的事情,她一件也没少说。
江恒远亦是从她意有所指的话里,想起自己曾经做的那些亏心事。
原本站在道德制高点,评判别人的气势,终究还是弱下来。
江恒远的脸上青红交错,半晌挤不出一句驳斥的话来。
见他消停,江暖棠也不再与他多说废话,轻描淡写地提醒:
“江董,如果没什么事情还是快些进去吧!可别让里面的各大董事等久了。”
清冷的话语,听不出太多情绪。
却像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江恒远的头顶,让他有口难言。
又不得不听从江暖棠的意思,前往大会议室,等待最后审判的降临。
如此的受制于人,让江恒远的脸色愈发铁青。
最后——
他只能一拂袖,冷冷地哼了声后,甩手往大会议室内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