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她?
那她还不得被那些倾慕他的女同胞生吞活剥了?
不行!
绝对不行!
江暖棠在心里暗想,咬咬牙,极为不情愿地挤出一句:
“你别上来,我现在就下去!”
生怕邵湛凛一言不合真的上来部门。
江暖棠只能用最快的速度将工作收尾,拿着包往外赶。
邵氏集团楼下
邵湛凛倒是没真的上楼,将车子开到马路对面,姿态慵懒地坐在车内,修长冷白骨节分明的大掌搭在方向盘上,有节律地敲着。
一副悠哉闲适的模样。
江暖棠下楼的时候,看到了就是这样一副景象,轻敛眉宇,走过去,话语带刺道:
“堂堂的邵氏总裁给人当司机,传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
江暖棠说得毫不客气。
态度亦不是很好,抿着唇,清冷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可见邵湛凛的举动,真的恼到她了。
面对她的冷嘲热讽,邵湛凛也不在意,轻抬眼睑,声音平静道:
“奕瑾要求的。亲自接到你才行。”
冷峻的脸上神情讳莫,倒让人分不清他说的是真话还是
假话。
失神间,邵湛凛已经探身打开副驾驶座的门,薄唇轻启:
“上车。”
随着下班时间到点,集团大门内陆陆续续有人出来。
为了避免被围观,江暖棠没有再拒绝,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上车。
正欲拉过安全带系上,忽感到有道光影从身侧掠过,中午吃饭时那种被人从暗中盯着的感觉,再次出现……
江暖棠顿住动作,下意识回头朝邵氏集团看去。
却依旧什么也没有……
只有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的下班人潮。
“怎么了?”
觉察到她的异状,邵湛凛沉声问了句。
“没事。”
江暖棠摇了摇头,将心头那抹怪异隐去,重新系上安全带。
“可以走了。”
江暖棠催促,邵湛凛却没有立马发动引擎,而是掏出手机,拨通了周瑾的电话号码,对他吩咐道:
“查一下下班前后,集团门口有没有出现可疑人物。”
“你怎么知道——”
江暖棠面露错愕之色,明明她还什么都没说,他却已经发现了。
如何不让她感到震惊。
见她一脸不
解,邵湛凛直接说出推测依据:
“刚才你的表情,警惕中带着探寻,必然是有什么不在你预料中的突发状况……”
是这样没错。
江暖棠轻敛眉宇。
可是——
“那也不用这么兴师动众,万一只是我的错觉……”
话是这么说,江暖棠却清楚知道,绝对不是错觉。
因为这种被人盯着的不适感,已经持续存在好几天了。
从她请假回来上班那天起,就总感觉有人有意无意地在暗中盯着她。
偏偏对方还很小心,几次都没有让她发现是谁,更别说抓到实锤。
相较于江暖棠没有抓到人,就继续以自己当饵,等对方下次上钩的佛系行为,邵湛凛要显得雷厉风行许多。
握着方向盘的大掌微微收紧,抿唇吐出一句:
“在不清楚对方目的的情况前,还是小心为上。”
江暖棠没有接茬。
小心吗?
论起张扬,谁能高调得过他?
江暖棠在心中腹诽,邵湛凛也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发动引擎,低调的黑色揽胜像离弦的箭,一下驶出好远。
……
二十
分钟后,车子穿过雕花铁门,丝滑驶入邵公馆,在气派奢华的建筑物前停下。
刚一停稳,江暖棠便解开安全带,打算推门下车。
不想手刚搭上门把手,就听到——
“咔嚓。”
中控锁落下的声音。
再试了下门把手,车门果不其然不动分毫。
江暖棠回头看向邵湛凛,没明白他这闹的哪一出。
邵湛凛也没让她疑惑太久,深邃幽暗的眸光落在她脸上,开门见山道:
“你和那姓薄的怎么回事?”
不知道是男性间天生有敌意,还是其他,邵湛凛似乎很抗拒提及薄御卿的名字。
开口就是姓薄的。
并且——
言语间充满着不可名状的嫌隙。
江暖棠蹙了下秀眉,为邵湛凛那仿佛被动了所有物的占有欲感到不喜。
若她没记错,这似乎不关他的事。
“和你没关系。”
江暖棠心里这么想,嘴上也是这么说的。
声音清冷而疏离,营造出两人并不相熟的氛围。
邵湛凛却不这样认为,锁紧剑眉,接着追问:
“订婚是真的?”
搭在方向盘的
大掌微微收紧。
只要一想到她和另一个男人已经有了婚约,心中关在牢笼里的猛兽就几欲破笼而出。
想将她绑在身边,不给其他人觊觎的机会……
邵湛凛抿紧唇瓣,墨澈的寒眸愈发幽暗。
四周的空气随着他情绪的波动,而变得凛冽。
江暖棠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却莫名的感到一阵危险与不安。
为了杜绝他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索性将错就错,低声应了句:
“是又怎么样?”
似琥珀般剔透的褐眸落在窗外匆匆跑来的瘦小身影上,江暖棠扭头提醒邵湛凛:
“瑾宝出来了,你确定要让他看到你是怎么把我关在车上,不给下车的吗?”
蛇打七寸,江暖棠开口就击中邵湛凛的软肋。
眼看着小家伙已经跑到车旁,男人眸光微闪,终是没再继续关着她,抬手摁下中控键。
几乎是解锁的同时,江暖棠推开车门下车。
动作干净利落,没有半点犹豫。
在她脚尖点地的那一刻,身后传来语意不明的一句:
“离姓薄的远点,我不想看到你和他走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