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芮欣难以接受——
这怎么可能!
大家同在一个圈子内这么多年,她明明就没听说过他有什么未婚妻。
还是这样一个除了相貌出众外,看起来处处不如她的女人。
叫她如何能够甘心!
转头看向江暖棠,郁芮欣眼底的怨怼怎么也掩藏不住。
江暖棠自是感受到了这股敌意,却不愿当靶子,樱唇轻抿,否认道:
“不是未婚妻!我和他没关系!”
清冷的声音,简洁明了地否认掉所有交情。
看着她如此干脆地撇清。
薄御卿的眼底划过几分隐痛。
她果然……
还是不愿意原谅他吗?
垂落在身侧的大掌紧握成拳,薄御卿轻敛眉宇,沉声道:
“棠棠,别闹脾气!我们的婚约是长辈订好,不是你一句没有就可以抹除的……”
尽管情绪翻涌到最高点,温润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也没有泄露分毫。
内敛克制到极致,只那言语间的无力彰显着内心的不平静。
长辈订好的?
郁芮欣目露惊疑,很快又将这股怀疑压下去,神情激动:
“不,我不相信!薄大哥,你在骗我的对不对!”
话到最后,郁芮欣
的声音里甚至带着几分请求。
就算是骗她也好。
她真的不想面对这个事实。
偏偏薄御卿就是不解风情,对她的哀求视若无睹,抿唇道:
“郁小姐多虑了,我没有必要骗你!”
“可是——”
我喜欢你啊!
郁芮欣轻咬唇瓣,未等她表白出声,便被闻讯赶来的郁瀚溟厉声呵道:
“郁芮欣!你在做什么?我亲自请来的客人,你也要赶走吗?”
郁瀚溟气得不行,他不过才走开一会而已。
这个侄女又给他惹出这么大的幺蛾子。
“我、我不知道……”
郁芮欣哑口无言。
刚才接待要说,被她打断了。
而此时,她满脑子都是薄御卿订婚的消息,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
到底是自家亲侄女,郁瀚溟也说不出太重的话,只冷着脸要求:
“快向江小姐道歉。”
郁瀚溟以为这是对侄女最轻的惩罚。
却不知……
这个要求比要了郁芮欣的命还难受。
本身她就因江暖棠的长相太具攻击性,而对她充满敌意。
在得知对方是薄御卿的未婚妻后,这种敌意不减反增。
但即使如此,她的心里,依旧
是看不起江暖棠的。
觉得对方不过是占据了容貌的优势。
其他地方,和她比起来一无是处。
从这点看,她并不算输。
毕竟,相貌是先天的。
她不过是……
差了点运气而已。
可是郁瀚溟的出现,却打破了她心里的认知。
看着平日里不苟言笑,极具威严的四叔如此紧张,还要求她道歉。
郁芮欣感觉尊严被踩到了地上。
无心探究四叔紧张的缘由,郁芮欣涨红脸颊、双眸泛红道:
“对、对不起——”
轻若鸿羽的声音,若不细听,压根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但对郁芮欣来说,这就已经够了。
毕竟她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
骄傲到不允许旁人的风头盛过她去。
要她这样当众道歉,无异于硬生生折断她华美的羽翼。
需过很久,才能让那份骄傲重新长出来。
道完歉后的郁芮欣羞愤难当,掩面小跑离开。
郁瀚溟也没有阻止,只面露歉意地对江暖棠道:
“是我疏忽,没想到她会这么大胆,连你都赶。让你受委屈了。”
郁瀚溟满是愧疚。
他以为亲自接江暖棠进来,就能让郁芮欣消
停,没想她竟如此执着。
“没事。”
江暖棠摇摇头,对这个插曲并没有太放心上,转而问了句:
“席家的人还没来吗?”
她选的这个位置看似偏僻,却可以很好地观察到整个会场。
刚才她巡视了一圈,都没有看到想见的人。
那就只可能是——不来或者还没有到。
江暖棠隐隐觉得是后者。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就听到郁瀚溟说道:
“刚打电话问过了,席老先生的飞机晚点,还在来的路上。”
江暖棠点点头。
有来就行。
至少不用白等。
“找他有事?”
郁瀚溟出声询问。
原本他还诧异,处事低调的江小神医怎么突然出席这场慈善晚会,这会也有了答案。
“嗯。”
轻轻应了声,江暖棠并没有隐瞒的意思,郁瀚溟也干脆:
“我让人盯着,席老一到就通知你。”
“好,谢谢。”
……
到底是晚会主人,郁瀚溟没有待太久,便又被人叫走了。
只留下江暖棠和薄御卿站在原地。
“还不走?”
江暖棠睨了男人一眼,并不觉得他留下来是个明智之举。
薄御卿没有动
,声音温润雅致地说了句:
“陪未婚妻。”
又酥又撩的四个字。
若换作其他女子,怕是早就沦陷在薄御卿的温柔里。
江暖棠却没有,神情都未变地勾起唇角,挑眉道:
“一个有三个孩子的未婚妻?确定你家人能同意?”
这问题都不需要给答案。
江暖棠就知道薄家绝对不会同意。
作为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当年江恒运出事后,他们就迫不及待的和她撇清关系。
更别说如今,她除了江恒运女儿的身份外,还是三个孩子的妈。
薄家人得多眼盲心瞎,才会同意她进门?
江暖棠敛眉冷笑,心里却再没有当初的难熬。
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刺痛了薄御卿的双眸。
他宁可江暖棠怪他,怨他,也不希望她这般云淡风轻。
因为那代表——
她已经完全放下过往!
这是薄御卿最不愿面对的。
感觉到彼此间的某种牵连正在快速流失,薄御卿面色急切地说道:
“现在薄家我已经能够做主!”
似是怕她不相信,没等江暖棠开口,薄御卿又接着补充:
“对你的孩子我也会视如己出,只要你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