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江暖棠垂眸轻笑,等再抬头时,眸光里只剩下无尽的冷意,她勾起唇角,冷嗤道:
“一样东西还想做两次买卖?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看着面前狼狈的女人,江暖棠眼神轻蔑:
“还是说……在你们眼里,我就那么好拿捏?”
这个问题,江暖棠一直想不明白,到底是谁给秦雅薇的勇气,让她以为可以一次次触及她的底线。
秦雅薇不信江暖棠会不在乎那枚玉坠,那可是江恒运唯一留下来的东西。
以江暖棠对江恒远的看重,不可能真的做到无动于衷。
寻思对方是故作不在意诈自己,秦雅薇再次出言提醒:
“你想清楚了。那可是……”
秦雅薇扬高声音,迫切想要抓住这最后也是仅有的一次机会。
不想才刚起了个头,都没表达完重点意思,江暖棠已经摸出一颗药丸准备塞进她的嘴里。
秦雅薇一直心存警惕,江暖棠一有动作,便立马闭紧双唇。
毕竟前几天在医院被坑害的经历
还历历在目。
纵使这会她并不晓得江暖棠要给她吃什么,但也清楚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唔……不……”
秦雅薇咬着牙,将头转到一侧,不肯配合。
江暖棠也没恼,从随身携带的针灸盒里拿出一枚银针,对着她的后脊扎下去……
秦雅薇猛地背脊一僵,感觉四肢百骸就像有无数蚂蚁在啃噬一般。
冷汗顷刻间将秦雅薇的衣服浸润,疼痛难忍的她,止不住惊呼出声:
“啊——”
在她张嘴的那一刹,说时迟那时快,江暖棠猛地将药丸塞进她的嘴里。
又对着她的后背随意一拍,秦雅薇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
药丸便已经顺着喉咙进到肚子里,饶是她想抠,也抠不出来。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秦雅薇抬起头,目光又惊又疑。
江暖棠后退一步,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她眸光中的恐惧,声音幽幽道:
“放心,我可是守法公民,不会要你命,最多只是让你时常回忆这种痛而已……”
江暖棠说得意味深长,难免让秦雅薇多了几分臆想。
时常、回忆?
时常是有多经常?
回忆的又是记忆还是重新经历?
没有确切答案。
但秦雅薇的心里又大致猜得到,以江暖棠对她的恨意,怕是恨不得她时时刻刻遭受折磨。
就算没有每分每秒,至少也要一天一次。
想到她以后,每天都要承受这些痛楚,秦雅薇顿时慌了。
跪在江暖棠的脚边,抓着她的腿哀求道:
“不要!快给我解药!暖、棠,你不能这样对我……以前是我对不起你,但我也只是一时被仇恨嫉妒遮蔽了双眼,走错了道……但我真的没想取谁性命……”
秦雅薇苦苦哀求,却不知她这样的话,更加激怒了江暖棠。
没想取人性命?
那是谁故意气死她父亲?
又是谁使人将产后虚弱的她扔进海里?
现在还买凶杀人想要撞死许云峰?
这一桩桩,一件件,哪样搬出来,不值当将秦雅薇千刀万剐?
现在只是一句没想取
谁的性命,就想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做开脱?
如此拙劣的借口,怕是连三岁小孩听了都会感到荒谬。
更遑论亲身经历过这些的江暖棠。
她抿紧唇瓣,连开口都觉浪费时间。
“暖……”
见江暖棠不言语,秦雅薇的心里愈发没底。
伸出手想碰她的衣裳,还未碰到,面前的女人陡然抬脚,朝她的胸口踹去。
秦雅薇毫无防备,被踹飞出去,如同破布般落到地上。
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的五脏六腑无一不疼,脑海更是一阵昏眩。
好半晌,秦雅薇才捂着几乎被震碎的胸膛费力睁开眼。
就看到江暖棠已经走至她跟前,居高临下地开口:
“这一脚是对你的警告,记得让江恒远把玉坠准备好,再敢耍花招,下次要的就是你的命……”
江暖棠沉声警告,秦雅薇呼吸微重,张开嘴,却说不出话来。
全身骨头更像是散架重组一般,动弹不得。
犹如废人!
一时之间,秦雅薇也说不清楚。
活着是幸或不
幸?
死亡于她来说又是惩罚,还是解脱……
……
留下那句警告的话后,江暖棠和牧云谦离开滨江西小区。
路上,牧云谦忍不住开口问:
“姐,我们这样光明正大地离开,你就不担心那姓秦的女人报警吗?”
牧云谦小心措辞,说得隐晦。
其实他想问的是,古往今来,打人者不都是计划周全,不给人留下话柄。
哪像他们,不仅公然找上门,把人揍了一顿,还在打完人后,堂而皇之地离开。
这不明摆着在给秦雅薇,捅破天的机会吗?
本以为是江暖棠冲动而为,没考虑那么多,却听得她声音淡淡地回了句:
“报警才好。”
言简意赅的四个字,却让牧云谦眼中的诧异更甚。
若非此时的他,没那个狗胆,真想摸摸她的额头,看发烧没有。
江暖棠自是清楚牧云谦在忧虑什么。
也没卖关子,睨了他一眼,面色沉静地解释:
“如果她不报警,以警察的断案速度,什么时候才能查到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