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动手术就能治好老爷子。
这话无疑是给许多人吃了一颗定心丸。
尤其是对于邵家的那些旁支,老爷子好好活着,他们便都能分得一杯羹,等到老爷子不在,邵家改朝换代,他们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
所有人都在各自心里打着算盘,只有邵思妍听到这话,只觉得是天荒夜谈,嗤笑一声,语带嘲讽道:
“不需要手术?谁给她的自信?颖曦姐一个杏林世家出身的医学博士,亲自操刀动手术都不敢说有百分百把握,她一个底细不明的人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真出了事,谁负责?”
作为海外学成归来的医学博士,纵使邵思妍的医术不如霍颖曦,但身为医学博士,和华国最大研究所人员的骄傲却不容许别人挑战她的权威。
所以这会看到有人竟然站出来质疑她的判断,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忍受。
甚至连来人是谁都没有看,便抛出一连串的质疑。
“真动手术的话,你们预估过手术风险吗?”
对于邵思妍的驳斥,江暖棠不置可否,目光淡然地扫了眼床上的
人,在看清面容时,眼底划过几分诧异,这还真是缘分。
从刚才就猜到牧云谦的家世不俗,却怎么也没想到他的外公竟然是这个人。
这么说的话……
江暖棠看了眼刚才接她过来的女子,这个应该就是邵家主最小的女儿邵绮艳了。
“废话,要不然……”
昨晚她们何必跑去拍望北冬草。
邵思妍抬起头正要说什么,目光突然停在江暖棠的脸上,原本怒不可遏的神情凝结在脸上,寸寸龟裂,随后被更深的愤懑所取代。
“你……你就是昨天抢我们望北冬草那个人!”
控诉的话里带着几分委屈和不平。
邵思妍越想越生气。
要不是面前这个女人,她怎么会拍不到望北冬草,要不是没有拍到望北冬草,她怎么会跑回家找爷爷做主,爷爷又怎么会昏迷不醒。
江暖棠皱了皱眉,本来就是她的东西,对方话里的那个抢字可真刺耳。
再看说话的人,江暖棠悟了,昨晚都能理直气壮地让她拱手让出望北冬草,更遑论现在不分青白的给人乱扣帽子了。
还以为
富贵人家教育出来的必定是大家闺秀呢!
没想到竟是满脑子强盗逻辑。
似是想起什么,江暖棠勾起唇角,嗤笑道:“照你这个意思,那望北冬草原一开始就是你们的?”
“不是,可……”
要不是她一直跟着举牌,她们怎么会资金不够败下阵来。
邵思妍话锋一转,还想辩驳,但江暖棠并没有给她机会,径直说道:
“既然不是,那我又是怎么抢你们的?”
一句话成功将邵思妍未出口的话堵在嘴里。
“我……”
邵思妍张了张嘴,终究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没办法,难道要说是她们经济实力比拼不过对方,所以才拍不下望北冬草的吗?
成功掌控话语权的江暖棠一连几次都没有给邵思妍说话的机会,这会也不例外,在邵思妍尚在犹豫踟蹰之际,便又接着说道:
“如果望北冬草本身是你们的,被我抢了,你大可以去报警,如果不是,麻烦你以后说话注意措辞,否则,造谣污蔑也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不得不说,这番打脸真是兵不血刃。
只轻松的几句话,便让原本气焰嚣张的邵思妍溃不成军。
就算想找人哭诉,都说不出什么正常理由。
因为越说,只会越丢脸。
“江小姐是吗?你真的有把握,可以不做手术就治好我父亲的病?”
看到女儿羞愤得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邵博简不得不站出来解围。
相比起邵思妍的骄傲不可一世,他的态度要好很多,言语中甚至带着几分谦恭,并且为了避免江暖棠打肿脸充胖子,他还十分体贴的在末尾补上一句:
“这可是许多专家都束手无策的病情。”
邵博简的态度让江暖棠的面色和缓不少,她沉默半晌,声音平静地回了句:
“他们不行,不代表别人也不可以。”
清冷的话语,听不出太多情绪,但那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自信,却不容人小觑。
若非这话是从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口中说出,倒能增添不少说服力。
不过眼下的情况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
既然她说能不动手术就治好老爷子,那让她试试也无妨:
“那就麻烦江小姐给我们
家老爷子看看吧!”
邵博简没有与其他人商量,径直拍板。
这样的干脆,倒让江暖棠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这个邵二叔,对她的态度似乎好得太过分了。
可看他面色如常,似乎又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兴许是自己想多了,江暖棠安慰自己,点点头,就要上前给老爷子号脉。
缓过神来的邵思妍不干了。
她费了好大功夫,都没能说服叔伯长辈和父亲。
结果这个女的,只用了三言两语,就让父亲改变主意,连那些叔伯都没有出声反对。
果然是狐媚子,该不会昨天她也是这么蛊惑她堂哥的吧!
邵思妍越想越不甘,怒声反对道:
“不行!我不同意!”
为表态度坚决,邵思妍一连用了两个不字,随后看向邵博简,面色激动地控诉:
“爸,你怎么这么糊涂,三言两语就被她蛊惑了,万一、万一她有私心,想要图谋不轨呢?”
邵思妍也说不清自己对江暖棠的敌意从哪里来,只是不管从哪看江暖棠都觉得不顺眼。
“邵小姐以为我要图谋什么?”